他们早已被扒了衣服,按在春凳上面爬不起来喽

上卷 第三十三回 第九节:

【原文】

贾母一面说话,一面又记挂宝玉,忙进来看时,只见今日这顿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也抱着哭个不了.王夫人与凤姐等解劝了一会,方渐渐的止住.早有丫鬟媳妇等上来,要搀宝玉,凤姐便骂道:“糊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还要搀着走!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呢。”众人听说连忙进去,果然抬出春凳来,将宝玉抬放凳上,随着贾母王夫人等进去,送至贾母房中.

【端木持易见解】

话说:“元人入主中原后,将国人分为四等:一等到为元人,亦即当时的统治者;二等为色目人,即西域人,为助元人打天下者;三等到为汉人,即先已臣服的北方人;四等最下为南人,即江南之人。江南为原南宋国土,是最后降服者。为防止南人反抗,每十户人家要派进一位元人,以监督南人。这位元人由十户人家共养,来时要过过秤,称其体重,到第二年立夏节时再进行复查,要是轻了,就让这十户人家用相等的金银来补偿。这就是立夏称人的最初由来。

元人还享有性特权,凡是看中那家妇女,随时都可以享用。为了方便,每户人家的客堂里都必须备有长而宽的类似矮床的春凳。这种春凳后来也有做成方形的,有如方凳,有些还配上小抽屉,这已是春凳的变形了”。

藤屉子,意思就是腾蹄子,蹄子,代指马,暗指那些北方的马上民族,鞑靼,女真,匈奴等等。

理解了这个腾蹄子的春凳是多大的屈辱,就知道宝玉此时的感受了。贾政的强暴,一如那北方的畜生。

当然,如果较起真来,“话说”的部分,并不是真的。因为元朝将人分四等,并没有形成制度,只是实际生活中大家形成的事实判断。而初夜权,也没有具体的制度,更不是全面的必须的。但元朝统治者的确有一部分,是肆意妄为,任意羞辱被统治者的,这倒是真的。很多人非要把“强奸”只理解为对女人的暴行。其实不知道,一切暴行,加在所有人身上,都和强奸是一样的体会和感受。男人和女人,这个时候,是没区别的。

有人说“四等人制度”和“初夜权”是假的,这没错。那的确是假的。但把人分等级,三六九等,区别对待,这是事实;并且对下等人任意施暴侮辱,甚于强奸,这也是事实。

这就是历史,有些的确是反抗者虚构的“谣言”,但形式上的虚假,被压迫的人们并不介意,并不较真,并不怀疑,因为内容上人们认为那就是真实的,他们反倒认为谣言是最真实的呢!

所以,大家看历史,一定要注意这一点。注意历史形式和内容的对立与统一;看到历史表面现象和背后本质的对立与统一。看到他们的真与假之间的辩证关系。

历史如此,现实也如此。

如果一个人,一个企业,一个国家,常常失信于民,那它说的真话,也会被当成假话,也不会去相信它,也会质疑它;相反,如果一个人,一个企业,一个国家,信誉度非常高,那它偶然说了谎话,老百姓也能善意的去理解,去相信它的本意是好的。

虽然我们主张,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但如果你只看到这两个规律,而看不到历史和现实中,还有这种情况:“真的别人竟然不信;假的别人竟然还能信”,不明白这种情况背后的本质,你的生活就缺失了一大半的客观认识

譬如马云,他常常说谎,可是信众却一大堆,把他的话当做真理。譬如我,常常说真话,但信众很少,甚至常遭质疑。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人微言轻啊!

普通民众常常更容易迷信权威、专家、精英、位高权重者、明星、企业家等等。这倒不是因为这些人说的一定是真理,也不一定代表他们说话是站在普通民众相同的立场。民众选择相信,只不过是对功名利禄有所向往,比较“迷信”罢了。他们以为听这些人的话,才有可能成为那样的人。哪里晓得,有时候,那些人的话,正是屠宰他们的催眠曲呢!而且民众也不晓得,谁会真的把自己发财成功的秘密说出来呢?那都是带着血的、见不得人的、一辈子不能说的秘密,那些人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话,怎么会讲出来带你们致富发财,成名立万呢?

可是群众有这样的幻想,也怪不得他们,因为那些人总是想尽办法,给他们创造这样的幻觉。就像锻炼狗一样,时不时对听话的狗喂一点骨头,不几次,它们就流着哈喇子,乖乖听话,全部当真了。然后又给其他狗做起榜样来,说,你们看,主子的话多好听,多么正确,多么伟大,多么真理啊!其他狗就逐渐开始跟着迷信起来,特别是当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被地主老财剥夺,只能寄希望于从老财手里分点残羹冷炙,汤汤水水的时候,就更容易迷信了。谁让他们一无所有,不得不听话呢?一无所有了,少不得做起舔屁股吻臭脚的勾当来。实在是可悲可怜的很啊!

人一旦沦落到舔屁股吻臭脚的地步,连香臭都分不清了,真啊,假啊,对他们来说,倒也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哎,原来她们之所以“迷信”,是因为他们早已经被扒了衣服,按在春凳上面爬不起来喽!

哎,我可怜的孩儿们啊!

哎,我苦命的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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