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粉文学沙龙】脱微娜优秀作品展(小小说)
脱微娜老师的小说语言凝练,跃入纸面的问题深刻,质朴而不拘谨,小小说的切入自然,结尾却急剧经典地临门一脚,让人在想象中转变固守的观念,使文章生动而别具一格。祝贺河粉文学沙龙脱微娜编辑取得的成果,期盼更多的作品呈现在我们面前。
----------冯岩
脱微娜·2018年发表部分小小说作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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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安适之中,非常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艳琴披了一身的暖阳,靠在沙发里兴趣盎然地“刷”着朋友圈。忽然,新朋友中有一个红色的数字冲着她招手——这是邀请她加入朋友圈的一种“暗示”。她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一下屏幕。
一张头像出现了!
郭起敬?她不由大吃一惊!
早些年听说他得了癌症,怎么?到现在还活着?她急忙戴上花镜,把头像放到最大——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站在她的面前。他面带微笑,双目炯炯,四方大脸,浓眉阔额,再凑近一点,他身上的气息仿佛都吹到了她的脸上。
是他!真的是他!
艳琴控制不住自己,用力一点,加他为好友。
“起敬,是你吗?”
她的心里在打鼓,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等了好一会,对方终于发了一句话:“终于联系上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真的是起敬!
艳琴的欣喜中泛起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几乎把他忘了,就算偶尔想一想,相伴这种浅思的也不过是轻轻的一声叹息。他曾是她的男友,马上就要结婚的男友。
“别伤感,我们不都好好活着吗?你身体好吗?”
好半天,对方回答:“凑合活着。”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看你。”
发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两个人相隔千里,哪能说看就去看呢?
良久,对方发出一句话:“相见不如怀念。”
是呀,相见不如怀念。她一时感慨,心里刚刚燃起的一团火枯萎下来。她和他有三十年没见面了,再不见恐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了。她猛然想起他的“疯老婆”,往事不禁又一次涌上心头。
如果没有她,自己早就……唉!
三十五年前的深秋,秋韵把大地点染得五彩斑斓,如诗如画。热恋中的艳琴和郭起敬定在国庆节结婚;可就在结婚日的前三天,艳琴做梦也想不到,郭起敬含泪告诉她——不能和她结婚了。问其原因,是他父亲的老战友安伯伯突遭车祸,女儿安莉受到刺激,疯了。别人都管不了安莉,只有见到他,安莉才能安静下来。安莉一直喜欢起敬,对他也颇有依赖,所以,安伯伯临终前,嘱托他照顾自己的女儿。
郭起敬明白安伯伯的意思。
郭家父母活着时,安伯伯就对他们非常关照,郭家父母意外离世后,安伯伯更是把郭起敬接到自己的家里来,像亲儿子一样看待。如此深恩,怎能忘怀,郭起敬思索再三,决定娶安莉为妻。
这消息如一声晴天霹雳,把艳琴震呆了。经历了一段撕心裂肺的日子,艳琴把自己远嫁到上海。
……
一晃三十几年过去了,现在她和起敬又有了联系,艳琴的内心可想而知。每次打开微信,她都会以含泪的目光摩挲起敬的头像,胸口氤氲着淡淡的忧伤。
可是令她不解的是——自从联系上起敬的那一天,起敬留有语言,那之后,他只是频频更换头像,不再发一言。而且,头像都是年轻时的。有工作照,有生活照,有旅游照,还有他和妻子安莉的合影。在头像上,艳琴第一次看到了安莉,五官周正,目光平静,一点也看不出精神病人的呆滞。
起敬不再说话,只发些表情表示互动,她没有深想——到了这把年纪,互相报个平安知道彼此都在就好。
直到有一天早晨,艳琴发现起敬又更换头像了!这一回,头像中的他和以往大相径庭!这是一个她几乎认不出来的头像——两腮塌陷,头发花白,目光无着,神情空虚。
他这是怎么了?!
起敬一定是病重了!
“起敬,你还好吗?”她急切地问候。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发出一个“坏坏”和“惊奇”的表情。
艳琴很是失望,起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能说句话?情急之下,她拨通了聊天视频,响了半天,却无人接听。
从那天起,起敬变得不可理喻,他更换头像的频率更快了,仿佛要穷极一生的画面,把他的千万面孔展现出来。这天,艳琴发现起敬的头像又换了,这一回,换的是一幅框着黑边的黑白照片……
艳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儿,身体紧得像被人用绳子捆住一般。
突然,她发现,那头像下有个魅影在晃动,一张鬼脸戏弄般朝她嘿嘿窃笑。
“你是谁?站出来!告诉我起敬怎么了?”
没人回答!
难不成我被疯子耍了?这个可恶的疯婆子!艳琴咬着嘴唇,默默地凝视眼前的头像,眼里噙满泪水。
一阵澎湃的愤懑之后,她渐渐冷静下来!
她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嫂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他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良久,无语。
突然,对方的语音聊天振铃恸哭一般地响了起来……
(首发于2018年第6期《天池小小说》)
老叔
60年代末,父亲因“右派”问题,全家被遣送下乡,接受监督改造。
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在一户农家院前卸下我家全部家当,在准备返回的时候,我的6岁妹妹哭喊着不肯下车,要跟车回城。我妹妹揪心的哭声,招来许多围观的人,他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们。
这时,一个大眼睛的人走过来,上车拉住妹妹的手,把她抱下车来,温和地哄着。
后来知道,这个人在村里辈分很高。虽然30出头,但比他年龄大的人都叫他老叔。他是我家的房东,我们住在他家的西屋。晚上,父母心事重重,还没做饭,老叔端来了热粥热饭,并帮我们把炕烧热。乡下的第一晚,在如豆的油灯下,我们全家在温情中度过。
“右派”的帽子把父亲压得抬不起头,村人们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
老叔看到后不忿地说:“右派怎么啦?右派也是人啊!”在那种气候下,这出格的话也只有老叔敢说,也只有老叔敢和我们家人亲近。
我们姐妹从小生活在城市,根本不会干农活。老叔就不厌其烦手把手地教我们。到了种菜季节,母亲只要一句“他老叔……”老叔就会来帮我们家把菜地种上。
黑五类的子女是受人歧视的,每当妹妹受了欺负,老叔会挺身而出。我们不敢想象没有老叔的保护,我们的日子会怎样。老叔成了我们的保护神。
几年后,父亲平反恢复了工作。
一个春暖的日子,一辆解放牌大卡车拉着全家人回城。父亲把养的鸡、鸭鹅全留给了老叔。
告别时,父母两眼泛着泪光拉住老叔的手:“他叔,以后有时间一定到城里找我们啊!”
老叔搓着两只大手,一个劲地点头嘿嘿笑着:“会去的!会去的!”
记得我家在城里安顿下来半年后,老叔上我家串门来了,全家人高兴万分。尽管家里居住条件有些挤巴,可父亲还是留老叔住了三天,陪他逛了滨城有名的景点。
老叔临走,母亲知道他家孩子多,粮食不够吃,给他装了半袋米和面(那时米面还是定量供应),又买了些点心蛋糕。父亲还给他买了一条大重九香烟。老叔也不推辞,拿起烟闻了又闻,连称“好烟”。满意地走了。
年底时,老叔又来了,带来些地瓜和苹果。
老叔在我家住的其间,父亲托人买了40斤白面给老叔,看快过年了,母亲给老叔两口子买了新的毛衣,老叔说:“别花那冤枉钱买新的,旧衣服就行。”母亲又把我们穿的半新的衣服装了一包送给他。临走老叔问父亲还有烟吗?父亲忙给他买了一条。
走时连父亲桌上抽剩的半盒烟也被老叔揣在兜里。
老叔走后,妹妹没好气地说:“这人怎么这样啊!”
从此,老叔来我家的次数更频了。来的次数多了,就更不见外了,见什么要什么,看好什么拿什么。有一次,老叔竟然看上了父亲的大国防自行车,说,“这车结实抗骑,我去乡下赶集卖鸡蛋,骑着方便。哥,送给我吧。”刚开始父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我开始有些反感了:“老叔也太贪了吧?这两年咱家没少给他拿东西啊!”
妹妹也接话说:“他再来,别给他好脸!”
母亲生气地批评我们说:“你们这叫什么话,咱家最困难的时候,是你老叔帮了咱家啊。”
岁月风一样刮走,一晃,十几年过去。改革开放以后的几年,老叔来我家的次数少了。后来我们家换了大房子。
母亲常叨咕说:“换了大房子,可他老叔又不来了。”
一天,老叔的儿子来电话了,说他父亲得了肝癌,日子不多了,老叔想看看我父亲。
父亲急忙来到医院,病床上的老叔瘦成了一把骨头。父亲心疼地握住老叔的手说:“病成这样为啥不早告诉我?”
老叔已处于弥留之际,他缓缓地睁开眼,弱着声说,“哥,那些年没轻折腾你,对不起了。”
父亲说:“别说这样外道话,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应该的。”
老叔浑浊的目光游离着,眼角沁出泪水,看着父亲说:“没有谁对谁应该不应该的,哥,我心里懂。”
说完,老叔咽下最后一口气,走了。
(发表于2018年第3期《海燕》)
婚事
强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不由地心尖儿一颤,目光发烫。只见她白皙的面容,柳眉凤眼,眼角微微上挑,最美的是那恰到好处的弧度,似一把弯钩,把他勾得三分魂魄出窍,脱离了本体。
这个可人的女孩叫萍,分到强的车床上学徒。强是全厂的技术大拿,他带出的徒弟是个顶个地强。强下决心把他的看家本领传授给这个女弟子。
萍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她看到强不摆师傅架子,对她说话温和,心里很是舒服。对他也有说有笑。两人熟络了,慢慢地萍感觉到师傅对她的格外“上心”。不仅手把手地教她操作要领,对她的生活习惯也明察秋毫。比如,经常买一些她爱吃的饭菜、水果、零食。甚至在她的生理期,强也像猜到似的,沏一壶当归枸杞大枣茶,喝得她心里暖暖热热的。强在她面前话不多,拘谨地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按行规学徒工是给师傅打下手的,可是,他们师徒之间好像位置颠了个,强心甘情愿地默默地做着一切。
一天,萍发现她的换衣箱里有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打开看是强的字迹。上面写道:“萍,做为师傅,我不争气地喜欢上你了,是不可救药地喜欢。我虽学历不高,但是八级工匠,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答应我,嫁给我吧!”
怪不得呢,原来他对我好是有企图的。这样一想萍竟有些愤愤不平。萍不想找对象结婚,她才23岁。她不想让自己的青春年华虚度。
经反复思考,萍决定把这封信交给组织。当萍把信交给车间主任时,主任瞪大眼睛看着她,说,“强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是北京大城市人,一般女孩子看不上,这才30岁了还没结婚。”让她好好考虑,别急着做决定。萍低下头,我就是找,也不至于找个大老粗工人吧。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她要求主任给她换个师傅。
萍调到了别的车床去了。离强远了,那些“特殊待遇”也随之消失了。她这才感到强对她的好,心里陡然失落起来,觉得自己太不成熟太过分了。对强便有了歉意。不忙的时候,常常用余光不自觉地向强的车床上瞅。她发现一连几天强的车床是空的,她的心也跟着空了起来。
经打听,强病了,发高烧,烧成了肺炎。萍忽然心里狠狠疼了一下,想去医院看他。她买了水果牛奶等礼品,找到病房后,正要推门进去,听到里面传来了车间其他女工的声音:“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个女人作践自己,太不值得了……”萍心里一惊,迈进的脚又缩了回来。她找个角落面壁站下,心咚咚跳着。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又一群女工高声大嗓地来看强了。他还真有女人缘,萍想。赶紧将礼品送到护士站,让小护士代送,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后来萍听说强有了个外厂的女友,年底就要结婚了。有几次强带着他的女朋友到厂里来,那女人很漂亮,配上强的大高个,两人很般配。看到这些,萍心里安慰之余便升起一丝惆怅。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了要结婚嫁人的念头,而且很强烈。
母亲在大连给萍找了个工程师的男友,两人见面都挺满意,男方提出萍在县城两地生活不方便,希望她尽快调换工作到城里,年底就结婚。
萍忙着调换工作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过了年才能办手续。她和男友定下12月28日在大连结婚。饭店的定金交了,亲友也通知了。这些都是萍秘密进行的,厂里的人谁都没告诉。无意中她听说强结婚的日子和她竟是是同一天,这真是巧合了。
这天,强找到萍,做为曾经的师徒,希望萍能参加她的婚礼。萍眉毛一扬,诡秘地一笑说,“真是不巧,那天我要到大连参加一个婚礼。”强一脸迷惑。
萍提前一周请假,说家里有急事回大连了。
在婚礼前一天的傍晚,低垂的夜幕中,伴着寒风,纷纷扬扬的雪花扑面而来,一会儿便把路染白了。强走在路上看到前面带红围巾的人特像萍,他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红围巾”把自己包裹在长款的羽绒服里,边走边抹着眼睛抽泣着。这引起了强的好奇,不自觉地跟在那人的后面。
“红围巾”拐进了厂里单身宿舍,强便断定是萍。他叫了一声萍。萍回过头,眼睛鼻头红肿着,看到是强,便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强关上门,一把抱住她,萍倒在强的怀里,开始了山洪暴发……
原来,萍的男友埋怨她的工作关系没调到城里来,两人吵了架,他蓦然反卦了。
“没关系的,有我,我去救场!”强语气坚定,缕着她的头发,小心地用纸巾擦去了她的泪水。
“那你明天的婚礼……?”萍疑惑了。
“取消了。走,我们现在就赶回去。”
……
(发表于2018年第3期《芒种》)
女老板的逻辑
陈梅遇到什么开心事呢?这些日子,脸上溢出一股喜气,连浅纹里都充盈着笑意,这使她整个脸庞明丽起来。员工们还发现,他们的女老板今天格外漂亮:棕红的长发,隆起满头波浪,恰到好处地披在肩头;一件名牌收腰的黑色小西服,衬一条黑底白花的长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端庄大方。虽说快50的人了,看起来竟像妙龄女郎。
这时,陈梅正开车走在去机场的路上。天开始热了,阳光越来越明亮,照得满街红尘扰扰的。一排排葱茏的梧桐和一座座高楼大厦店家招牌一闪而过。飘忽着一种既积极又消沉的神秘向往。陈梅心里揣着甜澄澄的喜事,那个男人俊朗的面庞在她眼前不断放大,挥之不去。此刻,她去接机的正是他。
三年前,陈梅的丈夫得了不治之症,从发现到去世只有三个月。弥留之际,丈夫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放,直说对不起她。她明白丈夫是指什么。酸楚与感伤同时袭上心头,怨恨便随着悲伤消弥而去。陈梅大度地把那个和丈夫相好的女人找来,让他们见了最后一面,丈夫走了。她的心也掉到谷底。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愤恨,心中一片木然。她就是不甘心也想不明白,自己啥都不差,竟然挽不住丈夫的心。
人们争先恐后地为她介绍男友,一个比一个官大,一个比一个殷勤,一个比一个能装。她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滤去俗世的泛渣,掂量真情的比重。她知道他们不过是看好了自己企业的财富。她需要的是那种清新脱俗有浓重书卷气的知识男性。而那个男人蓦然凌空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男人的头像和身份使陈梅一见钟情。他是北京某知名大学的教授。她上网查验他的身份,情况属实,这让陈梅心里好一阵欢喜。她顺着教授说自己和他同行。隔着荧屏两人越聊越投缘,他感到她的谈吐见识不俗。她欣赏他的清高和执着。她小鸟依人的倾诉自己的感情遭际,他脉脉含情地讲了自己老伴病逝的痛苦。越聊两颗心越近。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发展了。
到机场后,陈梅买了一捧鲜花,红玫瑰、蓝玫瑰、黄玫瑰,配上白色的满天星,绚丽多彩,扑朔迷离。教授推着行李箱出现了。陈梅小鸟雀跃般地迎上去献了花。教授抱着一捧鲜花,遮住了半边脸,惊喜地说,“太破费了。”
陈梅眼里放出熠熠光彩,两人双手相执,四目对望。教授说“你真漂亮!”陈梅脸上飞起了两坨红晕,“你真英俊!”说完两人笑了起来。引得众人纷纷回头。陈梅感到教授比照片更高大英武,生气勃勃。只是稍嫌他那一身装束太过普通寒酸。
陈梅把车子开到友谊商城门口。停车后,两人到了四楼男装区。陈梅说:“你挑套衣服吧,我要给你武装一下,送你个见面礼。”见教授一副发窘的样子有些好笑。陈梅挑了一件蓝底橙黄条纹意大利产地的体恤衫,又让售货员参谋,搭配了同品牌藏青色的裤子,共计5000多元。她爽快地结了账,手脚之麻利,眼眨都不眨。教授不自然地笑着,他推辞着不要。她不容分说帮教授换上新衣服,对着镜子满意地说,“这才配你。”
到了一楼,陈梅看到他的手机太旧说,“我给你换个新的吧。”还没等教授反应过来,她笑吟吟地把最高配的“苹果8”递了过来。“多少钱?”教授问。“才8000多元。”教授听了,面露难色地说:“这见面礼也太贵重了,我担不起呀。”
天渐渐暗下来了。陈梅把教授领到了五星级宾馆住下。教授环视着带客厅的套间迟疑地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财大气粗?”“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咱又不是下岗工。”陈梅笑着打趣,一脸豪气。两人就餐时,陈梅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教授立时掩住了笑。
陈梅安排教授明天参观她的工厂,后天到她家别墅去住。她要让教授看到她不凡的实力。临走,她往教授手里塞了一张卡,说,给你10万零花钱,拿着。这次,教授没有推辞。
第二天早上,灰白的天雾气很大。陈梅兴冲冲开车来到酒店,看到房间没人。一打听,服务小姐说,“客人昨晚结账走了,给你留了这些东西,还有个信封。”
两个精美的购物袋里,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像没打封的体恤衫和裤子,还有新买的“苹果8”,那张卡也在酒店的信封里规规矩矩地放着。打开信封,里面夹一张字条。她打开一看,上面写道,“跟不上你的世界,我走了,祝你幸福!”
陈梅只觉头嗡嗡炸响,万般不理解教授的行为。
陈梅拍拍脑门,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发表于2018年第5期《精短小说》)
作者简介
脱微娜,大连市作协会员。曾在《人民日报》《中国铁路文艺》《海燕》《芒种》《岁月》等国家、省市报刊发表作品200余篇。现居大连。
原创征稿信息
原创征稿信息:3-5首现代诗歌(个人专辑); 5首古体诗歌(个人专辑); 5--10首翻译(个人专辑诗);800--1000字散文一篇(个人专辑),闪小说600字(个人专辑),小小说1500字(个人专辑);人物专辑等专栏(个人专辑)等,各个专栏投稿提交个人2张横版清晰照片,不少于百字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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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冯岩 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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