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柴湾中学的六年时间里，一直没有放弃文学梦。除去创作了好几部电影文学剧本外，我还写下了有自传意味的，以我和从前的女友的感情历程为题材的小说《雨潇潇》。看过《雨潇潇》的读者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现在的妻子，另一个则是后来成为王君的妻子的倪君。而后者还是第一个读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当时作为我的同事，就住在与我仅仅隔着一间房的宿舍里。那时，她刚刚从另一中学调过来。为什么要调过来？与她当时与某医院里的一位医生的感情出现了起伏有关。她跟这位医生的感情历程有些复杂：早几年，她面部偏瘫，失去了知觉和表情功能，是这位年轻医生帮助她治好了这一疾病。因为感恩，也因为各方面条件——年龄、学历、工作性质等十分相近，他们谈起了恋爱。但是她后来大概是感觉两人性格并不相投，所以，有意终止这场恋爱，然而对方却紧追不放。为此，她选择了远离对方。她这些属于私密性质的感情生活，我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跟第二个同事说；或者说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学校里像我这样年龄的男同事说。而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同样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她对于我的感情生活兴趣十足。在我痛定思痛，拿起笔来记录下过去的这些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我写到了那里，有没有新的内容。事实上是，这段时间，倪君与王君——也是南通师专毕业的本地年轻教师王君正在对象。倪君那时和丁君同一宿舍，并且两人都将自己的一个妹妹带在身边。丁某有三个妹妹，哪个妹妹都比丁某要漂亮，尤其是她的大妹和二妹。这两个妹妹在上个世纪80年代跳舞、旱溜冰风靡一时的时候，是小城舞场和溜冰场上的公主，很多小伙子追逐的目标。但她这两个妹妹后来的婚姻都失败了——大概还是太过招摇惹的祸，其中一个后来去了新加坡，改嫁给一个老外。倪君的妹妹后来考取了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我曾经在一本语文刊物上，看到过她写的一篇散文，题目大致是《嗜酒的仲先生》，感觉很不错。后来分配到了如皋师范做教师。王君的家庭有些特殊：他父亲在新疆农场，而他母亲却在小城。对于个种原因，有不少的传言。我至少看到过王君的母亲一次，那次她是到学校来找儿子的。她打着那年代她这年纪的人已经很少见的长辫子。对于王君和倪君的恋爱，很多人因此并不看好，然而，他们最终却走到了一起。这，大概就是缘分吧。1999年，我所在的学校刚刚与其它学校合并组建职教中心的时候，一度招生形势严峻。为此，学校要求所有老师到农村初中学校去，利用各种关系尽量多招生。我因此而重回柴湾中学。那时候的王君已经成为该校校长，他们的孩子在读小学五年级。王君对我的到来表现出了一定的热情，但倪君似乎十分冷淡，冷淡得有些不太正常。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好生奇怪。他们的女儿与我儿子是同一年考取大学的，她考取的是南京理工大学，本科毕业后因为成绩出色又保送本校研究生。在柴湾中学我昔日的同时中，绝大多数人的子女考取的都是此类重点大学，比如说，单单是我知道的，考取清华的就有两位，其他几乎全是211工程学校。这或许是上苍对乡村教师辛苦付出的一种回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