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城职中,有不少喜欢打篮球的老师。这其中,热度最高的应该是政教主任华国强。有一度他曾经发出号召,每周练球两次,每次练球结束之后,众人集资请中餐班的学生给搞点吃的——学生因此可以增加实习的机会,而打篮球的老师们则可以避免饿着肚子回家。就水平而言,最高的还是曹建安——他是教体育的,是我语文组的同事曹石泉的儿子。我与曹建安在进入如城职中之前就相识,那时他在城东中学工作。有一年,城东区举办以乡为单位的教职工篮球比赛,我是柴湾乡的队员,他是比赛的裁判员。不过,让我最为佩服的还不是曹建安的球技,而是他生意人一般灵活的头脑,以及对于不同领导采取的不同对策——他的个性是相当强势的,但是,对于不同的领导,他惯常采取的应对方法又是有区别的,文的武的都来得。所以,尽管有些学校领导不太喜欢他,但他一直活得十分滋润、十分潇洒。那段时间,如城职中跟其它学校和单位之间篮球、排球等比赛相当频繁。尤其是如城周边的学校,城南中学、城西中学、磨头中学等。城西中学打球的人中,汤一建是我认识的,当时他做教导主任,后来改行,成为《如皋日报》副刊的编辑,与我有一些“编读”方面的交往。而在我们学校打篮球的人中,有几个人的生活道路发生了重大改变,比如说陈中锋、陈松山等。陈中锋属于家庭有比较特殊的,后来改行从政,一路顺风,做到了正处级。陈松山身板强壮,习惯打中锋位置,后来成为这帮球友中最发财的——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掀起的下海潮中,他先是离开教学第一线,到学校小工厂做副厂长;再后来离开校办厂,办起了属于自己的企业,一家防盗门窗厂。最后,搞起了在本地有名的“松山钢结构”,其生前的身价就已经过千万了。据说,他对工人比较仁义,从不拖欠工资;与合作方相处也比较大方,欠款、借款的因此比较多。但在2008年前后,他因二次脑溢血病故,一些债务再也无法收回了。陈松山的家庭相当美满,妻子在税务局工作,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儿,与我儿子同学,但低我儿子一两届。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有一次,陈松山到学校办事——他尽管早就离开学校,但却与学校保持着必要的联系,工作关系还在学校,并且学校换了几任校长,这关系都没改变——办完事离开学校,快到学校大门口他遇上了我,我问起他是不是也交养老保险,他告诉我,不仅交,而且他另外还给自己加了另外两道保险绳:继续保留原来的工作关系,拥有一定的金融资产。只可惜很多事情他都考虑到了,有一件事他却没想到:他本来血压就高,但因为生意上的缘故,酒还是经常喝。一次酒后他忘记服药,导致脑溢血。送到上海手术治疗,本来也已经基本痊愈,进入住院观察阶段了;没想到一次出恭,他一使劲,导致二次脑溢血。这次他没能抢救过来。在我的球友中,还有几个相当特别的学生球友。这几个学生都是我刚到如城职中时高中部建筑班的学生。这些学生中其中一个是班长,姓顾,是这些学生中最成熟的一个,球也打得最好,尤其是他擅长突破上篮。毕业后他去了如皋六建,成为项目经理。一个学生姓郭,擅长中远距离投篮。学校有一度还曾试图邀请他们一起创办校办性质的建筑公司,但似乎因为条件没有谈拢,所以,他们来过学校几次后便再也没有下文了。再后来,听说顾娶了幼师班一位同学为妻,可若干年后他们分手了——到底是不是有了俩小钱惹的祸,我可不知道。有一个属于特别中的特别的学生不能不提,这就是张志榕。他很矮壮,这是我的第一印象,而在球场上,他靠强壮的身体如小坦克一样往前推进的打法也是别树一帜。此人后来大发:在本校建筑班读了两年书之后,他转到上海一家建筑专科学校,毕业后一方面依靠自己那时已经是建筑包工头的父亲的帮助,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打拼,最后搞起了自己相当庞大的企业——熔盛重工,该一企业一度号称中国业内最大的民营造船企业。而这家据说是由“三驾马车”——老板、前上海某企业的高层领导以及本地政府的一把手拉起来的企业,在兴盛了不过10年之后,几乎走到了尽头:企业遭遇巨大困难,竟然就连电费也很难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