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的老前辈(3)
在任农场中校长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再一次迎来了工作调动。
据英权老师回忆,自1972年暑假结束后,他被赶鸭子上架似的,从农场小学赶去农场中学任校长。他的印象中是从老革命张贤同志手中接跑下一棒的;他说农场小学校长则由许运香同志接力。
其时正处在文革期间,学校是受文革冲击的重灾区之一。被污名化的老师们十分无奈,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心,担忧被扣上各种名堂的高帽子,不得不明哲保身。教育教学秩序被彻底打乱,学生无心向学,学校无所适从。在关键时刻英权老师被提拔为农场中学校长,处在风口浪尖中的徐校长,对其能力与魄力是极大挑战和考验。
新官上任三把火,徐校长捧着办好农场中学的一颗初心,在听口令做动作的同时,花大力气做好教师队伍的安定团结工作,调动一切积极因素重塑校风、严明校纪。饭一口口地吃、工作一个接着一个地做,把美好的愿景都落实在行动中。
日历被一页页地撕去,转眼间来到1973年的5月份。在风和日丽的某一天上午,外校的罗洪良老师突然出现在农场中学,在校园中闲逛的他偶遇徐校长,互相寒暄一番后徐校礼节性地挽留他吃午饭,洪良老师说场部安排了他的午餐。徐校长全然不知罗洪良老师有备而来,是奉命前来接任农场中学校长的。
事后才知道罗洪良老师已带着行囊来,是来交接相关业务走马上任的,没想到徐校长仍蒙在鼓里。因对方只字未提交接的事,罗洪良老师也感到一头雾水,因此没有捅破隔着的那张窗户纸。
据英权老师回忆说,“调动我至县教育局任人事秘书之事,已经发文通知农场了,但农场早有调我到场办公室任职的意向,只是没有付诸行动而已。”因此,农场接县局通知后一直按兵不动,致使新校长到位了老校长仍何不知情,戏剧性的一幕让人哭笑不得。最后,教育局以农场教育的人事权归属县局为理由,才得以解决问题。1973年5月17日正式报到,“517”这个数字永远铭刻在徐股长的记忆深处。
用徐股长的话说叫“么牛着驶马”。我说他不但是一头卖劲的老黄牛,更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马、的卢马!
秘书股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他感恩各任局座对他的信任与关怀,最终以副局级的待遇光荣退休。在县局期间,最让他刻骨铭心的是客观公正地处理了台塘小学的火灾事件。学校在组织学生劳动过程中,一起火烧山事故烧死五位学生的重大事件,五位少年鲜活的生命在火灾中丧生,是捅破天的非常棘手的大事件,顶着天大的压力、最终得到客观公正的处理,让他感到自豪。
他说:“其时,我任人事秘书才一年多,就授命担任事故处理组长,一行三人前往台塘驻扎,明查暗访当地干部群众,调查事故原因,还原事实真相,摒弃上纲上线的极左思想干扰,形成调查报告和事故处理建议。”他说为了不受外界干扰,白天让人反锁房门,晚上出门走访知情人。他说文字报告是他亲手起草的,本着实事求是的宗旨,清晰的事实脉络、客观公正的措辞得到局领导的一致认可。
第一次拜访他时,他饶有兴趣地当向导,带着我们参观他新落成的三层楼,还带我们观摩了他的家庭乒乓室。他患有腰椎毛病,上下楼梯不是很利索,还是要坚持陪着我们走一遭。二楼和三楼分别是他两个儿子的小天地,厨房卫浴客厅卧室一任俱全,外置的楼梯互不影响。最让他得意的是他培养了一位大学教授,他的长子是广州交通大学的党委书记,他为长子发胜感到十分自豪。他的晚辈们都很有出息,其中一位侄子是广州远洋公司的政委。
我曾相约去他家打乒乓球,不自量力的相约一直未能如愿。他的兄弟、子侄的球都打得很棒,尤其英宁老师和他儿子作新的球很刁端,我去了只有挨揍的分,所以没能成行。
茶园村风光好,天蓝水绿乡村美。祝老前辈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