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情缘】莫逆之交：清明祭
清明祭
文/莫逆之交
今年扫墓的阵容整齐，我们两公婆，三姨妹、四姨妹全家，大姨姐的女儿星陌和儿子君君全部出动，分乘三辆小车从不同的地方出发，相约在梅花岭交通路口的一处卖鞭炮、香烛的商店见面。
迎着微风细雨，我们乘坐的小车在宽敞的湘江北路飞驶。车内交谈正欢，一个电话改变了这种气氛，是枼远在衡阳市城区读小学一年级的女儿贝贝打来的：“妈妈，外婆睡在地上了，怎么也叫不醒，我怕。”
“贝贝，别怕，妈妈马上回来！”
枼的父亲在长沙打工，平时娘家只有她母亲和贝贝。她安慰好女儿后，立即联系父亲说马上去接他回衡阳。又联系上小区商店的一位女士，告诉她家里的门牌号，请她去看看，委托她打120。
当这位女士到她家后，枼叫女儿给其开门，再次叫女儿别怕，说她正在路上。
“你让我们下车，我们叫的士去梅花岭！”老伴对她说。
“前面转弯处，我给你们约车，难为姨爹姨妈了！”
小车停下后，的士如约而至。葉告诉我，到目的地后，该车会自动与她结算费用，叫我们别管。
宇和枼均为二婚，枼在某工地担任工程监理，宇负责外联，在同一单位，俩人一见倾心、相见恨晚。结婚后，枼跟二姨妹美一家人相处甚好，美也喜欢这位儿媳，对外总讲媳妇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尊老爱幼、聪明能干。她夸媳妇细腻，亲家母喜欢女婿嘴甜，俩人天生一对。
岳父母的坟显然有人来拜祭过，坟头插着五颜六色的纸花和彩球，坟墓围内有残留的鞭炮纸屑和香烛棍。住附近的魁叔告诉我，一大早，你们大伯的儿子石平来奠祭过。老伴的几姊妹和姨侄女，有的挂纸花，有的插香烛，有的摆放钱纸鞭炮，有的用塑料袋清理墓围的杂物。江总从外面找到一块木板，跳进墓围，铲起杂物向外抛去，一下子，杂物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魁叔从他家里拿来了扫帚和铁铲，女人花接过去三下五去二，使墓围旧貌换新颜。
四十多年前，我岳父曾带魁叔来过我家。四年前，我在长沙某公交车站等车时亦碰到了魁叔，他当时正在长沙帮爱姐打理家务，看了我半天，最后问我是不是谭三爹的女婿小杨……
放过鞭炮后，我们轮流给长辈磕头、许愿。三姨妹请外公外婆保佑外孙园园考上大学；四姨妹求二老保佑伟伟事业有成；老伴期盼姥姥姥爷庇佑小果子茁壮成长；
我没讲什么，内心祈祷着衡阳的亲家母平安无恙……
老伴叫我给八十二岁的魁叔一张大钞聊表心意，我照办。
继续乘车去美家。到达后，美对我们讲起了枼的母亲：“我亲家母大好人一个，总是力所能及帮助我们。老天呀，你要保佑我的亲家母身体健康！”
美不停地讲着亲家母的好：“我昨天还叫葉回娘家去，她说，娘告诉她：'清明节有这么多亲人要来扫墓，你家娘肯定忙不过来，你要去帮帮她。我很好，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假如葉听了我的，亲家母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
中饭还没吃完，美接完电话后告之：亲家母不行了。她准备和老公马上去衡阳。美很快联系上了一位亲戚开车前往，说十分抱歉，不能陪我们了，叫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她还给一位乡邻打了电话，拜托她照看房子。
在这里吃完晚饭后，美告诉我们已平安抵达，亲家母的遗体明天送往殡仪馆，目前她的亲人除在广东工作的小女儿正开车赶往衡阳外，其余都到齐了。
清明对于太多人来说，是一道难以磨灭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