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对不起！|戚永涛

文/戚永涛

一大早6 点40左右，手机突然想起，这么早会是谁打电话过来？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电话那头传来细微而无力的声音，“今天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啊！”“啊”！我猛然一怔，今天我生日，每年这一天，自己都忘记的日子，母亲从来没有忘记过，每年这一天，我应该主动打电话给母亲的，我却疏忽不去做，此时此刻，眼眶一热，还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的泪水流下来。

每年的生日，母亲都不会忘记，家里人的生日母亲都不会忘记，我老婆的，还有儿子的，每到生日的时间，母亲总是准时打电话过来，而我在去年之前都不知道母亲哪一天生日，时至今日也只记得大概月份。我们总会对孩子的点点滴滴十分用心，而对父母亲的事情却忘记脑后，像我做到这样，真的是很失败。

母亲患癌已经三年，期间反反复复不间断治疗，效果不很明显，身体偏瘦，术前130斤有余，现在只有70多斤。今年春节一过，形势急转直下，癌细胞有扩散嫌疑，看见日渐消瘦、皮包骨头的母亲，痛心疾首。人是多么脆弱，一个小小的细胞就可以把人折磨成这样，自己却又无能为力。这两天母亲说话愈发无力，和身体变差有关系，吃了靶向药又头晕又气短，我在外地除了电话和隔几天回来一趟，却没有再为母亲做点什么，每想至此，便自责不已。

上次母亲节，一边开车，一边听到汤潮唱的《妈妈，我想你》，“我第一次睁开眼睛， 看见的是你，我第一次哭泣， 为我擦干的是你，我第一次跌倒时， 搀扶的是你，我第一次喊妈妈呀， 最开心的是你，我第一次离开家， 送我的是你……”，想起妈妈身患重病而变得瘦骨嶙峋，想想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想想如果有一天母亲不在了，我靠边停下车，忍不住掩面而泣，泣不成声。

翻开手机QQ相册，里面的照片几千张，上下搜寻，找来找去，却找不到一张和母亲的合影。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是出于羞涩还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居然和母亲的合影都没有。这两次回家我想搂着母亲拍一张，最后还是没有想拍，如果这时候拍，我担心母亲会往不好的地方去想，所以作罢。遗憾有很多，有时候我们平时唾手可得、易如反掌的事，到了最后却成为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母亲自生病以来，我们为生活疲于奔波，陪伴她的日子寥寥可数，每当说起，她总是说在家有我爸照顾就好了，你们安心工作，不必烦那么多，平时打电话给我们，要么是关心小孩，要么就嘱咐注意身体，开车安全。我们总想着最美的远方，而母亲的目光只会落在儿女的身上。子女的岁月静好，是父母亲为我们负重前行，现在他们老了，只希望时光慢些吧！在一饭一蔬间多陪伴、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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