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方定一的散文《难忘黄石冮北农场》

难忘黄石冮北农场

黄石冮北农场归来,看着那一张张鹤发童颜的笑得很甜的照片,窗外哗哗大雨,一声声催人相忆,难忘那一片片无边无涯的绿,难忘那无处不在的故乡情怀……

相聚

今年3月,同学们发出邀请,4月清明后要在黄石聚会,离开黄石江北农场学校59年,我高兴,真想去看看同学们,看看我曾经生活学习过的地方。然而先生有事,我一个人不便出门,正值纠结之际,小妹说愿陪我前往,我喜出望外,隨即小妹就在网上订了票。5号早7点,的士来门口接我们,9点一刻到长沙南站。候车室秩序井然,疫情后都自觉带口罩,大家都很安静,10点20上车后,车上有开水,服务也很周到,不时送来各种饮料,零食垃圾袋,于12点47到达武汉,要转乘去黄石北站,也方便,有升降电梯,有无障碍电梯,先是家人们担心我们转乘来不及,结果在志愿者的帮助下,我们只用了半个小时,还在候车室吃了点东西,于13点l7分准时到达黄石北站。
一出车站,就看到老同学邓明秀来接我们:”真高兴,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她笑盈盈的紧握住我的手。我马上指着小妹说:真得谢谢她,否则我一个人是不敢出门的。明秀把我们带到美观实用的便捷宾馆,问了在黄石几个同学的情况,然后她带我们出去逛逛。黄石的发展很快,高楼大厦林立,绿地不少,环境优美,过了立交桥,我们来到沃尔玛,三医院,摩尔城广场,转了转,她说带我们去吃有名的杂粮鱼面。
店铺不大,来客不少,却悄然无声。明秀为我们叫来三大碗,结果我们三人分吃了两碗,里面有不少鱼肉,少许酸菜,味道鲜美,确实好吃,剩下的一碗让明秀打包了。晩上老同学涂源泉来宾馆看我们,陪我们聊天到9点多,顺告了6号的安排,他才打的去他哥家。6号我们在便捷宾馆下侧吃早餐,一看到有热干面,我们当即决定吃它,好几年没吃了,真有点想,吃罢,小妹提议上街逛逛,我们顺街溜达,买了点日用品及水果,返回宾馆时,老同学楊植贵正在和服务员纠结,因他说错了房间号,服务员不给开门,我们一到,一切误会消除。我们在宾馆里休息,他又给我们一一介绍了黄石同学的情况。陆陆续续同学们来了不少,我们便去邓明秀为我们接风的餐馆,大智路"楚乡厨艺。好高兴,在此又来了几位同学。菜很丰盛,有好吃苕粉,苕尖,藕夾,莱糊,还有鱼丸子,炒肉,猪脚,鱼片等,琳琅满目一大桌。真好,现在大家习惯用公筷,公勺,大家频频举杯,话友谊,祝健康。宴罢,决定一起去看望明秀的丈夫班长程时智同学,他因血压低,头昏,躺着的时候多,不大出门,生活尚能自理,今天他特意洗了澡,刮了胡子,看上去气色还好,也能走动,住在一楼,问寒问暖喧哗后,高兴得聊了很久,然后合影留念。接下来我们又去看望彭中一同学,最近他腰椎骨折,加之又有慢阻肺,在他家坐了好一会,互话衷肠,他已一个多月未下楼,我来了,他一定要下楼,并在楚江南宴请大家。我们离开学校已59年,有很多问题,有说不完的话。
鹤发童颜聚一堂,喜极而泣话衷肠,五十九年风雨路,今日举杯笑声长。

江北农场学校

7号,上我们第一站去冮北。天下着大雨,车上欢声笑语。一到母校,百感交集,大家都忙下车,房子比原来气派多了,是楼房。刚好下课,看着那些活泼可爱的孩子,想起了当年的我们。不过那时我们生活很苦,吃不饱,穿不暖,但年少的我们似乎没什么忧愁,在学校里,我们都好好学习。那时江北农场学校比较活跃,唱歌,跳舞,打乒乓球,大家都积极参加,记得瘦瘦髙高的汪承华老师教我唱“洪湖水,浪打浪,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没唱好,小提琴一停;重来,我都有点怕了他了,打乒乓球我更是积极分子,记得我和黄爱珍同学参加61年黄石少年乒乓球比赛,我还得了个第二名。然而放学回家(那时父亲农业二队调到场部基建队)我们都积极参加劳动。我家姊妹五个,三个上学,妈妈身体又不好。记得那时江北农场外有个滨江农场,那里要人选棉种,一元钱四斤,妈妈领回来,我每天晚上都要选棉籽到好晚,因为小妹58年生,小弟59年生,妈妈带着他们俩都做不了什么,除了选棉籽,我十二,三岁就学会种南瓜,种高梁,玉米,捡柴。

难忘的渔业队

车继续前行,来到我生活过的渔业队。那时的江北农场,农林牧副渔工商学皆有,规模很大,父亲在场部基建队工作一年多后调渔业队任统计。渔业队距场部6一7里路,挨近策湖(据说是三囯时孙策练兵的湖,故名策湖)一到夏天,湖里长满了菱角,开满了荷花,美极了,岸上人工开凿的许多渔池,一排一排的,有的养小鱼苗,有的养大角,据说鱼是供应黄石各单位的。
妈妈那时在幼儿园工作,她高1米5,廋瘦的,80来斤,短发,长着好看的面容。那时的幼儿园,大大小小18个孩子,就几个皮球。妈妈背上背着小弟,怀里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哭的哭,吵的吵,我放学回家就去幼儿园,让妈妈坐下来,我来带这些稍大点的孩子,让他们一排排坐好,帮他们擦去鼻涕和眼泪,然后教他们做游戏,玩了一阵之后,又让他们排好队,来玩老鹰捉小鸡,星期天我去帮忙,妈妈方可轻松一点。
那时,我,大弟,大妺三人上学,妈妈晚上还要补鱼网。59一61年,全囯的饥荒开始,粮食定量。挨近策湖,自然总有些办法。中午别人休息,我(15岁左右)大弟(13岁左右)便去策湖摘莲蓬。看着这"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凈植的一片,我们顾不得了,大弟撑着丈多长,不到一米宽的小船,我采摘,总能摘滿两个大布袋,有时装不下,就用荷杆穿着,那一路回来,好高兴。妈妈见到我们回来,笑得合不拢嘴,要知道这小小的青物,填充了我们的饥饿。
最是快乐的,要算挖藕。放学回来,书包一丢,拿上铁锹,小的一尺多长,大的两尺多长,担着撮箕,不用喊,小伙伴们都出来了,奔向那块很大的干旱的藕田。每个人占个5一6平方米的地盘,顺着荷杆往下挖,挖藕是个技术活,挖不好都断了,会挖的挖出来一枝一枝的,男孩子就去水沟或五一港踩藕,我们把藕担回家,别提妈妈多高兴。洗呀,削呀,煮,蒸,炒,有时还要擦粉,都是她的事。那时我们上学,就带两节蒸藕做午歺,吃厌了,就和同学换蚕豆粉做的饼吃,有时一分钱买一份青菜还两个人分着吃。
因下雨未敢久留。返回过江时,同学们爭搶着指二桥要我们看,雨雾中看见了,大家好高兴,我们上学时过江还是坐轮渡,少则几十分钟,多则个多小时。如今长江上架起了60多道美丽的彩虹,真得感谢了不起的科技人员和不辞劳苦的基建工人,为建设美丽的祖国,用他们的智慧,忘我的工作。
园博园因装修未开放,车子前往大冶铜绿山矿。铜绿山矿是"持续生产时间最长的古铜矿遗址位于大冶市金湖街办,距大冶城西3公里。车上欢声笑语不断,车外老绿新绿连绵。因天雨楊植贵同学下去交涉,好心的同志答应车子开到后门进去。我们看到了铜绿山矿遗址,先人挖矿是多么的艰辛,那时挖矿是弓身爬进爬出。我们在大冶团山家常菜午饭后,继续前行至铁山参观。70岁的人门票全免,我们坐游览过去。大冶铁矿开采迄今已有l700多年,于二十世纪末因资源用尽而关闭。哇,好大一个”天坑,东西长2400米,南北宽900米,落差444半人,面积108万平方米。这里的铁矿石曾为张之洞的“汉阳造作过大贡献,在中国抗战史上有着光彩的一笔。58年9月15日,毛主席曾亲临大冶铁矿视察。之后我们还参观了奇石馆,看到了各种美丽的石头。在市区彭厨晚餐后,同学们依依惜別。再见了同学们,再见了黄石江北学校,再见了江北农场。
202l年5月

方定一,湖南汩罗人,小学初中在黄石散花卅农场子弟学校念书,爱好文学,现已退休在家,住湖南平江长寿镇。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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