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爸爸了

在我刚刚调进如城职中的时候，因为同办公室的初中文科组长曹石泉老师喜欢下棋，而学校油印室里的职工顾克定也喜欢下棋，并且家就在我们办公室旁边，所以，我们经常在办公室里或者老顾的家里杀上一盘。那一阵，我对于象棋有些痴迷，水平也比在柴湾中学时有一定的提高。在校内举行的选拔比赛中，我获得过第一，取得了代表学校参加县教育工会组织的象棋比赛的资格。不过，这第一名有水分：在与纪正平进行的两盘决定谁是第一名的比赛中，和了一盘，赢了一盘；而这赢的一盘本来我已经因为大意丢了一子，是纪正平予以提醒，我“悔棋”而获胜的，所以，有些胜之不武的味道。

这届县教育工会组织的象棋比赛放在丁堰镇举行。作为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的我，表现不佳，在小组赛中，一负一和，没有获得出线资格。但是，这届比赛，让我认识了几个人：如皋中学教语文的凌昆祥，城南中学的翁文琪等。这几个都是全县教师中象棋水平极高的。此外，我还遇到了南通师专的同学吴祥发——吴祥发与我同届，但不同班。这次比赛，他是作为县教育工会的秘书负责组织工作的。下半年，吴祥发调入如城职中，成了我的同事。在后来我们的交流中他告诉我，他之所以能够从农村中学调入城里，不是靠送礼、走后门、拉关系，而是主要他岳母的无法无天：他岳母抱着他二三岁的儿子，她的外孙进了局长室，将孩子放在局长的办公桌上，声色俱厉地表示，不把他女婿调进城，这孩子就让他给带。

真所谓“猪往前拱，鸡往后搔，各有各的门道”。

87年的7月15日，我儿子出生了。他出生在一个特别多雨的夏天，连续的阴雨，让这年的三伏天的气温比往年至少要低5－10摄氏度。我妻子生孩子时难产，带了手，而孩子也破了一点皮，所以，前后在医院妇产科待了有半个月时间。因为多待了半个月，所以，到出院前，儿子在整个婴儿室夺得了好几个第一：身量第一、食量第一、音量第一。妻子难产期间，我全程陪护。为晚上可以睡觉舒服一些，我母亲让我哥哥送一张藤椅去医院，不太清楚我哥哥起初为什么不太愿意，是我母亲咬牙表示，他不送，她自己送去的情况下他才答应的。

我岳母也几乎全天待在医院帮助照应；然而，在住院的这半个月里，我岳父居然一次也没有到医院看过他女儿和外孙。这时候的他已经退休好些年了。他每天必做的功课是，上午生煤炉、做饭，下午则是去工人文化宫下棋。他下棋，每天是“铁炮轰不动”的，比上班还准时。也因为他对家人缺少应有的温度和关心，眼睛里只有自己。说实在的，我不喜欢他。后来他跟我们住在一起，一度弄得不太愉快，主要的原因也在这里。

我母亲对这唯一的孙子的出生很兴奋，就连我妻子也发现了：一听说孕检是男孩，她回家就把尿布给准备好了。

在儿子生下一个月，我妻子按照本地风俗回娘家之后，我父母去新疆旅游了。这之后的我们——我和我父母、哥哥嫂嫂也就自然而然分灶而食了。我父母在新疆一直待到这一年的冬季即将到来的时候才回到小城，前后大约有半年时间。——时间长一些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两地相隔近万里，来去在那年代极不方便；还因为我父亲的婶婶那时还在，并且我父亲曾过继给叔叔，在婶婶身边待了若干年，有相当的感情。不过，我也有这个感觉：他们是有意无意地通过这一方式，结束与我们两个儿子的共同生活，避免自己的生活受到太大的影响的。因此，这更像是他们的一种策略。值得一提的是，我儿子出生后的第一个月我们住在父母家中的时候，发生过一件有趣的事儿：，我父亲嫌我儿子哭闹，有些烦心，住院去了；而因为并没有什么病，他白天的时间并不呆在医院，以致他从家里带到医院去的一床被子，居然被人偷走了。

我的父母无意给我们更多的帮助，而我岳母要做生意，我岳父要下棋，因此，我们只能选择请保姆。请保姆，我妻子的要求又很高，所以，最初请来的保姆，很多10天、8天就会走人，最短的仅仅待了3天。记得儿子5个月大的时候，得了急性肺炎，住进了医院，一时间很难找到如意的保姆，结果只能将就着请了一个年过80的保姆。这年岁的人，那里能够熬夜之类的？所以，我那一阵搞得真的很辛苦。

住在同一病房的有位病员，是我妻子单位的一位同事的弟媳妇。此人父亲是留在大陆的台湾老兵，那时看他们小夫妻似乎还是挺恩爱的。但谁知道若干年后，女的与男的离了婚，原因是她选择了回台湾，她儿子也与他一起走了；男的不愿离开大陆，所以他们离了。类似的情况，在我后来的同事中也发生过，所不同的是，我那位同事的舅子、舅大娘等很多人都去了台湾，但本来最该选择走本人是台湾籍的老头子，却与他女儿，我同事的妻子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