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偏爱婉约与泪和
不喜苏辛豪情句,偏爱婉约与泪和。一本花间集,几首漱玉词,读之惬意,思之哀婉,甚是喜欢。向来不惯大江东去。常吟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于心,偏爱玲珑,于情,偏喜婉转。
“平生不会相思,既会相思,便害相思”。婉约诗文,由来难离“相思”二字。相思苦,恨离别,字字句句皆泪血。所谓“相思情长”,莫过于此。相思苦,苦在望穿秋水,肝肠寸断,其凄凉、其孤寂、其惆怅,在南雁飞时,桐阴深处,点点滴滴,催人心肝。“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也好,“而今识却愁滋味”也罢,依就是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言愁字句,难离相思,其婉约,动人心脾,岂能无感?岂可不怜?
除却相思了无趣,眉头总是紧锁愁。爱婉约,莫过于凄凄婉婉的字句,血泪相扣的深情。“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看来,却并非强说。本以后少年之人,无事可愁。谁曾料,也是终日凝眸,恨只恨,生就个玲珑心,怀就个女儿情便罢。“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婉约自是入骨,如“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一般,至真至诚,感人至深。儿女之情也好,离愁别恨也罢,句句风格绮丽,含蓄慰藉,隐隐约约,虚虚实实,却总是婉媚轻柔,情致缠绵。
人总是习惯于爱屋及乌,喜欢一个人便可喜欢一座城。李清照的“闺语”,柳三变的“情长”,晏殊的“别恨”抑或“愁宗”唐后主,先贤的文字,总是让我时常悔恨自己错生了时代。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深闺之怨,似乎是与易安居士量身而作,叠词清清,娓娓道来,却令人冰凉如水,顿生感伤。“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离愁最是恼人,“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晏殊如此,我们又何尝不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长情莫过于耆卿,歌楼唱遍,羡煞旁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此愁愁在南唐,也愁在当下,更无法想象南唐后主是何情怀。读词,读的应是词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他们的婉约情怀,早已深深的烙印在那颗多情的心上。
女子的情怀,温情与否,我无从得知,因为我并非女子。男人的情怀,豪气与否,我不可妄论,因为我偏爱柔情。“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一作著绮)罗襦,双双金鹧鸪。”试问有多少女子会有如此文字?这却是男子的情怀。温庭筠倚声填词,句句经典,把花间月下、闺情绮怨,描的真真切切,其绮艳香软,甚是令人迷恋,也只有婉约,能如此撩人。
庭院深深,枯桐残影,芭蕉夜雨,寒露秋清。一片凄凉景,几阙婉约词,不用落梅横笛,只需凝目伫立,哪怕愁情日添,泪眼迷离。若有,再痛,也觉安好。
原名刘健,江西宜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