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这边独好,张敬忠《边词》:五原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

人类世界只要存在着国家一词,边境线就会永远依随着保留,相应的,“边缘”一直因为划分上的不平稳而独自生气,硬撑着不屈的意志和“中枢”、“首要”等等,开展着恒久的博弈。世界很大,人性很小,三六九等,终将存在。

其实,一切都是心态问题,如果坚强作骨骼,韧性为血肉,以自我为中心地位,又有什么困难可言呢?这些并非阿Q精神,人生短暂几个春秋,何必过于在乎别人的眼光,毕竟一生都要为自己活着才是硬道理。

古诗中有个“边塞诗”,充满了黄沙漫天,暗无天日,春风不度,春色难留,一副自带凄风苦雨的惨淡景象。也有雄壮的威武不屈,泄露出与众不同的人格魅力。说到底,依然是一个心态问题,兴亡又如何,命运真苦。

《边词》

【唐】张敬忠

五原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

即今河畔冰开日,正是长安花落时。

这首《边词》诗的作者张敬忠,后官至平卢节度使。神龙三年(707年),张仁愿为朔方总管,任监察御史的张敬忠分判军事。其观察事物的角度自然也是迥异于常人的,心态好,情绪平稳,不焦灼,不疑虑,情感当然不同一般。所以考究其诗,有初唐时期的质朴,而无初唐时候的浮夸。

“五原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五原,郡名,秦时设有九原郡,汉武帝时改为五原郡,南临黄河,在今内蒙古境内。旧来,向来的意思。五原的春季一直来得比较晚,总是喜欢姗姗来迟,如今已经临近二月时节,放眼观望周边,那些垂杨仍旧死气沉沉,没有绽放新枝的意思。

诗人一上手就开始描写着边境地区的景色,没有范围包括过大,仅仅只是着眼于所能够看到的大众性的代表物“垂杨”。杨柳易种植,耐成活,常常成为诗人笔下的心头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往往不时出现进行艺术表演。

或许正因为杨柳容易生长,如今恰逢季节的它们并没有按照时令绽放绿色,就会尤其显得格外出众引人注目。可惜不是“出色”,只能成为惆怅的代名词,情绪的寄托物,昭示着一种无可奈何的遗憾,独自飘零在边境地区,徒然惋叹。

“即今河畔冰开日,正是长安花落时”,诗人继续写景,却蓦然横跨两地,展现截然不同的两幅画面:眼前的,黄河上铺满的厚厚冰层,如今开始慢慢地消融;遥望的,长安中娇艳的朵朵花儿,却已经逐渐地凋落。

“即今”是当下的,“正是”也是当下的,时间跨越了空间而同时存在,宣告着某种合理性。此处的距离成为关键词,拉伸着所有人关怀的目光,使其增添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意味。原来,当复杂的情感穿透岁月的那一刻起,空间就只能没落成厚实的背景墙。

然而,诗人是满怀斗志的,并没有“河畔冰开”而变得垂头丧气,反而因此而想到“长安花落”,似乎随意地对照着异时异地风物的不同。他的心态是平和的,抱有着一种平淡的视线,安宁地巡视着身边景物的变化与异动。怀有壮志而懂得变通,不激烈不冲动,所以才能够冷静对待世间万物的迁移。

本诗简洁而不卑陋,因其亮点有二:之一,在于其没有一字一词向人述说着思念之情,却把无限的情思化作深厚的感触融化在整首诗歌里面,让全诗的所有字句都在呐喊和呼应,虽然是无声的,却分外惹人注意,令人浮想联翩。

之二,运用对比手法展示地域不同风光,以此来呈现诗人对皇都长安的思念之情。对照鲜明而又生动鲜活的两地风光,并没有给诗人带来情绪上的困惑,反而愈加映衬出其博大的胸怀,令人可以愉悦欣赏诗中隐匿着盛唐气象,耐人咀嚼,意蕴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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