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足够善待一个孩子
来说一件稍显忧伤的事吧。尽管忧伤,但很有必要看看,因为你内心的美可能也被这样伤害过,或者是受惊过。
这是我小时候的一件事。毫无虚构成分。
那一年,我9岁,刚三年级,班上还有很多8岁的孩子,大家来自不同的村子。八九岁的孩子们,多天真无忧啊,尤其在学校,读书识字,认知世界。
有一天,学校调来了一个教语文的老师。校长把她带到我们班,介绍说,刘老师是高学历人才,师范大学毕业,教学能力强,我们要好好听话。
从此后,这个颧骨很高,带着大框眼镜,身材瘦小的女士就做了我们的班主任。
不要看她瘦小,且多病,但她脾气很大啊。顿不顿就让我们背诵从第一课到最后一课的文章,如果过不去,就不许吃午饭,晚上能不能准时放学吃饭,也要看她心情。在不背诵的时候,放学后的作业也不会少,通常都是某些内容写5-8遍,某些10遍。如果哪天她咳嗽的厉害,写15-20遍也不是没有。
说她脾气大,其实排山倒海的布置作业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有在作业没有完成,或者她认为她的提问你可以回答却没有回答上时,才是真正体现她“有性格”的时候。
我要说的事来了。
这一天,刘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几个题目,然后点名上台回答。她又咳嗽上了。
上去了三个同学,一个男生,两个女生。
三个人回答完毕后,刘老师开始点评,一个学习好的姑娘答对了,她安全落座。剩下两个都错了,尴尬的站在上面。怎么惩罚一下他们的错呢?这真是令人头疼。不过高学历的刘老师别出心裁想了一个办法。
“今天我不想动手,换个方式吧,你们自己相互惩罚。魏某某,你说怎么惩罚?”她指着小男孩问。明知没有做对题目,小男孩低着头不吭声。
“高某某,你说呢?”她又指向小女孩。小女孩是同学们都知道的独生女,被父母呵护的很乖巧,此时已经吓的声音都没有了。
“你们不说,那我就说了,不要后悔。每人各打五下手心!”她把竹板伸向小女孩。“你先打他。”
小女孩颤巍巍的接过竹板,象征性的打了小男孩一下。
“不行,用点力。”
小女孩加大了点力度,但到第三下时,又软了下来。五下之后,尽管老师对结果不满意,但她也没有再动手。
“该你了,看你的表现,表现不好就继续再让她打你。”她把竹板给了小男孩。
拿到竹板后的小男孩咧了一下嘴,然后对准了小女孩伸过来的手心。
“啪!”
整个教室都被这一声震住了,先前一声都不敢吭的小女孩不由的“啊……”了一声,反射般的瞬间缩回了手。她浑身发抖,眼泪喷涌而出,脸红到了脖子跟。
我感觉自己的心突一下吊起来了。大家都盯着小男孩看。他一定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当我看向坐在一旁的刘老师,发现她的眉头也微微的动了一下。
很快,她像女巫一样恢复了本色。“还有四下。”她提醒小男孩。然后又催促小女孩继续伸出手。
“啪”、“啪”、“啪”、“啪!”
一次比一次刚劲有力,每一次下去那只挨罚的小手都赶紧放在怀里捂一下。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的早上,这个小姑娘最后抱着一只肿成小馒头一样红透了的手从讲台上下来;小男孩因为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受到了认可,趾高气扬也下来了;台上的女巫似乎也对小男孩超出期望值的表现稍有吃惊,迅速的开始了那堂课的正式部分。
而我,坐在台下的我,对所目睹的这一切感到极度难受,后来每每想起就恐惧。一个老师,竟然会以相互施暴的方式挖掘出一个只有8岁孩子的恶,激发他们对于伤害无辜同伴而获得肯定的满足,会让受害者因为她的“恩赦”免于再次被罚而充满感激……太可怕了。
我清楚的记得,她接下来在课堂上讲的任何一点知识我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讲台上的那张脸无比狰狞和丑陋,令人恶心。从此后,在那个人人都尊师重教的年代,在小孩子们都把老师当作职业理想的阶段,“教师”这个字眼我再也不愿多提,甚至每次读到“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句话时,都会莫名的想呕。
长大后,我理性多了,知道像刘老师这样的教师并不是全部,他们只是一些害群之马而已。但是,他们的职业是教书育人啊,即便是少数,我们也该及时控诉他们。那些天真的、善良的、美好的、弱势的小孩子,他们的心灵不容被这样内心阴损的人摧残。
我不知道那两位如今已而立之年的小同学是否还记得这件小事,但是于我,无法忘怀。我跟人讲过很多次,但还是想说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目的是想告诉大家:一定要善待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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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村头小芳
只说我们村里的事
也可能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