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荒度

写下这个题目，是源于内心的对白。

国庆七天，如同近几年的国庆假期一样，基本算是窝在家里的——因为没有像周边朋友一样出远门。原因很老套，也很简单：老人需要回去看看，孩子需要照顾做饭。深层次的原因：自己的放不下。年年纠结年年重复，如此往复。不同的是，今年近处出游了几次，也算是圆了喊了几年的“乡村数日游”的梦。

其实，每年的假期，基本上都是在“乡村数日游”中度过的。原来是一放假就骑着自行车，后来改为摩托车，现在改为汽车，换上田间耕作的衣服，大包小包带着城里买的肉菜，奔赴农村老家。收苞米，摘苹果，出花生......30多年似乎每年都不拉场。印象中的农活，无论是水田，还是旱地，似乎只有插稻秧和打稻子没干过。那时候虽然已经不小了，可是父母舍不得我挨那份特殊的苦累，就一直自己劳作而不让我“染指”插秧和打稻子。原本不会抬苹果大筐，婚后也迅速学会，也算是弥补了我农活知识的空白点。这也是我一直很沾沾自喜的。身为农村人，这是本职，应该应份的。

这两年，老人们都已经七旬上下，田地慢慢都种上了树木，或者交给近邻耕作，我们也就不用一到假期就跑着回家春种秋收了。除了回家聚会外，竟然也有时间去跑到山里捡栗子，去爬爬一直向往的山，或者找个有清澈河水的地方发发呆。有了几次之后，自己都觉得矫情。农村的女儿，假期竟然跑到山上河边发呆，而不是在田地里劳动，似乎有些忘本的嫌疑，于是，心里总是惴惴然。于是乎，就开始不知道干什么的几个小时，不专心的几天。心里惴惴然，却想专心做。卧看秋风起，白鹭起清舞。

书，看的不专心，常常任阳光在书本上移动而不觉；风，听的不专心，常常任窗外的树叶吟哦而不闻；就这样，发呆着，一任时间在钟表盘上滴答作响。蓦然惊醒时，却是发现时间的水滴在了岁月的河里，那丝惊起的涟漪已经平静。

骑上自行车，回老家看看吧！阳光变得温热起来，风和着我在脚踏板上的圆环动作吹出欢快的口哨。泥土的芬芳伴着秋天特有的燥热包裹住已经臃肿的体型和不再年少的心。动起来，不再发呆，不再任时光虚度。假期里的惶惶然，惴惴然，似乎都随着轮盘的转动飞走了，欣欣然和宁静静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院子里的玉米已经堆成金黄色的小山，青绿色的香菜和菠菜和黑黝黝的大白菜点缀着小院的宁静，父母坐在阳光下，说着家常。看到他们，心有了着落。

阳光，西斜。该回到城里的小家了。摘几根有着清香的黄瓜，和一摸就刺手的大冬瓜，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骑行在回小家的路上。太阳照在背上，暖洋洋的。

熬一锅大米粥，吃几块小咸菜，还有那黄瓜冬瓜，书本的香气似乎也浓了。

不再虚度，不再荒度。我的心里对我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