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日记（九十七）：向着梦想继续前进

2021.6.8 晴

高考的第二天，上午没有考，下午考英语。

群里有通知，已经考完的科目的老师也要到学校，继续陪伴学生。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火辣辣的，气温比昨天高了很多，早晨刚过，就觉得脸上发烫，这要是到了下午，还不更热。

我穿着大红的T恤，走在学校的林阴路上，很有些招摇的样子。有同事看见说，又要红火一把？我说，是，昨天很“火”，今天还要继续“火”。T恤是去年的，但想“火”的心年年有，年年新。

楼下的大厅里，几盆绿植长得正旺，绿油油的，很有生气，在这样火热的天气里，让心里多了一些凉爽的感觉。我站在那里，来了一张自拍，也有一些特别的意义，这是我这几天的样子，标准的带考装束。

教室里有学生读书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更是一种别样的亲切。从开着的门里，能看到正在辅导的老师和认真学习的学生。习惯性地要往教室里走，但还是意识到了问题，猛然间停下了脚步。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我，似乎已经成了过去，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后面的几科考好。担心影响他们的复习，终是没有进去，悄然躲在了一边。

大厅里的沙发上，还有一些发剩下的学案，似乎对着我笑，笑我再也不会给学生发语文的学案了。透过窗子，外边田地里一片油油的绿，还有远处的小村子，掩映在茂密的树阴里。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又去了办公室。办公室和教室隔了一个窄窄的走廊，落地的窗子，可以看到教室，也能听到教室里的读书声。曾经坐过的桌子上还有我做过的学案，红笔勾画的线条，还有写得密密麻麻的答案，现在再看，恍然有种遥远的感觉。就在昨天早晨，我还和他们一起学习，现在这一些也已经成了过去时，而且对于许多人而言，以后他们的学习科目里，也不会再有语文的影子。但我还是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语文能继续陪伴在他们左右，阅读继续陪伴他们，可以让生活中更多一些精彩和生动。

没有人关注到我，我又悄悄地下楼了。

中午的闹铃定了两个，间隔了一分钟，这几天总觉得乏，担心自己睡过了头。家离学校近，和学校东边的路就隔了那道开满了蔷薇的栅栏，铃声还没有响，就听到了送考的车发动的声音。师傅们想得周全，车里的空调早早地打开，学生来的时候，车里是凉爽的。

大门前，领导和老师们站了长长的一排，向着出发的车里招手，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是最美的祝福。那本打开的石头做成的书，在太阳下闪着光，似乎也在默默地向大家输送着力量。

车里很安静，有人闭着眼睛休息，有人拿着学案在认真地记，一切都是最好的状态，一种平静的心情，就可以应对即将来临的挑战。

我默默地坐着，看着窗子外边的风景。一棵挂满了果的杏树，黄澄澄的，有些馋人。

和昨天一样，看着他们进了考点，我们也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来。台阶热乎乎的，脸上的汗流成了一条条小小的河。

考完时，还是站在车下等他们回来。有学生和家长一起走过来，然后介绍说，这是我妈妈，这是我们老师。我打过招呼，又照应着其他回来的学生们，但还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学生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直等到现在？妈妈说，刚好到这边来，看到考完了，就等你。她说得很轻松，其实，不知她等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她怎么从那么多的学生中找到了自己的孩子。这又让我想到了昨天那个抱着绿豆汤等在车旁边的母亲，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

有学生跑过来，问我有水吗。我说，有。下车时，我特意多拿了一瓶水，就是准备着有人会渴。他拿过去，咕咚，咕咚，一阵喝。我说，慢点喝，不要急。人来人往的，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收齐了证件和文具，看他们有些沉默，我就问坐我身边的学生，这几天家里都做什么好吃的了。他说，有牛肉，也有排骨。我说，也可以吃点鱼，营养足，也不腻。他说，有，吃了鲤鱼。然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鲤鱼跳龙门吗。我也笑了，可不是，现成的寓意，又合情，又合景。以前我们考试时，最多也就是吃根油条，再加两个鸡蛋，希望自己能考个百分。

凉凉的风，从头上的空调孔里吹出来，脸上的汗渐渐没了。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那些绿绿的树，心里充满的是希望。我们还走在追逐梦想的路上，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作飞翔的翅膀，飞向心中的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