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春天写首诗】潘运红 || 点缀的颜色，正以草的形象诠释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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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 · 小辑
◎ 2021年立春
我肯定不去打扰繁星中的某一颗
尽管它的亮度在云层的边缘逐渐暗淡
我知道它曾经闪烁
那些光，掠过厚厚的云层
并且，有意或者无意的停留
在一条河流的尽头
我需要做的是
忘却。忘却一颗星星浑身的光芒
转身向南
在一片茂密的丛林里徒步而行
并且，有意或无意的停留
在一颗充满忧伤的树旁
而在之前
一个冬日寒冷的夜晚
我不经意的发现
那颗没有名字的星星裹着光燃烧
在河流的尽头
与一颗透明的石头擦身而过
——2021年2月3日立春。
午间，阳光灿烂。
◎ 不远的地方就是春天
在这个时间点上
适合放下所有的事物
在冰雪融化的田野
停下脚步
泥土依然充满冬天的气息
而点缀的颜色
正以草的形象诠释春天
在西南边陲或者东北
迎春的队伍已集结完毕
含苞待放的花朵一点一点
从深山向果园延伸...
或许，我应该把注意力
集中在你身体的某一个部位
并且告诉你
花开的秘密
以及
不远的地方就是春天
◎ 不寻常的春天背负着忧伤
如果时间被包裹
你希望用哪一种色彩
去阻止
那些隐藏于春天的忧伤
越来越露骨的肆虐
毫无防备的田野
当天空在眼里不再蔚蓝
当蔚蓝需要记忆去搜索
你不妨
将目光投向远处
或者，在一面宁静的湖里你可以触摸到
鱼水的温情还可以仰望
星空下候鸟迁徙的姿态
在走向未来的旅途
你背负了太多的问号
以至于需要
将所有哭泣的空气
装进行囊
去开始一场没有收获的耕耘
◎ 之后
那飘落的雪花以及雪花般晶莹的梦想
总也走不出一支香烟的距离
冬至节之后
在你选定的日子
你可以顺着墙头
不要回头的走
你将生日里蓝色的玫瑰
掩映在窗帘后
那些若隐若现的花瓣
露出嘲弄的表情
并且以凋零的方式
撕扯着一个男人绝望的旧梦
倘诺你的转身是风
所有的记忆便可以无影散去
哎，都三更了
我还在夜阑里试着去理解
一支香烟燃烧的命运
以及杯具里茶叶远行的足音
◎ 之前
——给亚兰之二
冬眠之前
你遇见了一条干涸的河流
鹅卵石一动不动的裸露在河床
流干了悲伤的眼泪
冬眠之前
落叶在丛林里躁动或者腐烂
枝干也将枯萎
向季节妥协的树又长了新的年轮
冬眠之前
你备好纸笔书信
在一份宣言里宣布爱情已死
鹅卵石和落叶被呈上祭坛
你说单纯的恋爱已经变味了
已成为一种无法买单的奢侈品
你走进夜色决定做一回清梦
身后赫然写着：请勿打扰
◎ 之前
——给何七七之二
夜幕降临之前
你把自己放进剧本里
趁夜色演绎每一个角色
你们有颇多相同之处
比如爱一条可以到远方的河流
比如住茅草搭建的房屋，用树枝火把照明
蝴蝶在原野采蜜
萤火虫在夜晚沿着河岸歌唱
你避开人们离群索居
在远离邪恶的地方
终于找到了片刻的宁静
现在，你任由一只乌鸦降落在冬天
掀起的落叶刀子一样插在你身上
你失声哭泣，全身流血不止
这一幕重复着上演
和之前的伤害惊人的相似
你对神秘的夜空说
“我不是脆弱的”
便跌进自己挖掘的陷进
舞台在旋转
所有的观众都在暗处
他们各怀心事的注视你
你忍痛翻开剧本
里面一片空白...
◎ 之后
——给娟娟
每一个不能安眠的夜
都起风
不急不缓的拂过乡村和城市
吹散聚集身体里的忧伤
那些散了的忧伤在你的眼里闪烁
那些花了的忧伤在我的老屋里盘旋
每一次再见我都后悔了
我后悔再见之后
那些忧伤还在那些想念还在
野菊花枯萎了，紫苏也结满了种子
我还能见到你吗，娟娟
在下雪之后
天空阴暗而潮湿
不适合展开信马由缰的翅膀
被生活灼伤的泥土生硬而荒芜
难以滋养甜蜜的花朵
你收集一切和爱有关的资料
捂紧。且秘不示人
◎ 假如我拥有四月
四月的泥土
在等待，一场久违的春雨
那些眺望远方的眼睛
模糊了整个季节
桃李更替着色彩
一只松鼠跳跃在枝头
被柳絮遮住了视线
这是你看见的春天
而我需要的，仅仅是
在空旷的原野
站在一处隆起的高地
一遍又一遍的倾听
来自异域的情歌...
假如拥有了四月
我还要骑着马
穿越石板路的市集
让马蹄的余音绕向天空
等候云彩大片的聚集后
便索取
灿烂的星光，以及
蓝天白云之外
沉寂于身体里的满足
◎ 之后
进入二月之后
我决定最后一次
走进冬天。去看望一场雪而我手捧花种
面对珍珠般的雪粒
显得左右为难
冬雪裹住了群山
而山下是透明的羊卓雍措我在雪融的地方
抛撒种子
并设想春天在这里
从一朵花开始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