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背靠虚无,直面现实
很多时间花在一本书一篇文章上。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书是周国平的《闲情的分量》,我2010年在杭州买的;文章是《圣人与闲人》,一篇讲阮籍和尼采的论文。
掩卷深思,似乎进一步明了我生(读)来的悲剧意识,也更加清晰了我逐渐修养的审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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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饭比较迟。天气冷凉,也没有什么体力活,早上的蛋炒饭也经饱,我和母亲都决定吃迟一点。我做菜:新摘的辣椒炒土猪肉,冬瓜,小青菜,一些剩鱼块,鼎罐里的排骨汤,一点儿油筋。昨天的长时间睡眠,让我重又满血复活,主动来了一杯药酒。
吃饭后,四个人继续坐着聊天。话题来自电视里正放着的徐玉玉的案子。我问麦子知不知道徐玉玉。他说不知道,但是记得读书时班里有个叫徐玉玉的男同学。我向他介绍了案情后,他笑着说:如今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这句话我第一次听说是在法兴寺里,从果济法师口里出来的。母亲说她考取了大学还要受骗啊。麦子说:“还大学?只会死读书没有社会经验的研究生博士都可能受骗。”
母亲主动讲了两个事情。一个是我和弟弟同时读大学时,她被一个谣言所惊吓;一个是几年前在武汉被一个男子说家里谁谁有灾难所惊吓。这两个事,我已经多次听过,麦子则是第一次听说。我和麦子总结:“现在电信诈骗主要群体是年轻人和读书人,农村老太婆不用智能手机,于是骗子亲自上门游说,效果也比较好。”这样说,话题自然转到了爸爸买净水器的事情上来,不过已经没有了激烈的争辩,几人都可以理性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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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个小时。15点多,下囤谷园。雾还没有散去,淡淡的风。路上遇到了母亲,我和他说我去县里有事。遇到了父亲,他肩上挑着一个偎箕,偎箕里放着几根葛根。父亲一上午都在做木匠:锯一节碗口粗的干茶树,然后打一个眼,插进一根木棍,就成了一个木锤子。他说他做这个木锤子是为了捶打葛根。
我知道葛根可以制成非常舒滑的葛粉,比薯粉都好吃。父亲还和我提起:一个人挖到了一个大葛根,几十斤重,有人看到了花5000元买了去,后来发到网上,又被人50000元买去;第三个人再放到网上,又被人20万买去。这是我第一次从父亲口里听到网上买卖,他原来也是与时俱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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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把大丘等顺风车。很快就坐上了云溪水库管理处的益虎兄的小车。我和他虽然是本家,但几乎没有来往,好像若干年前在老管理处炸过一次鸡还是斗过一次牛,也都分辨不清了。他比我略大,一直在管理处上班。他说:“再不年轻了,老家也是这里,就在这里,也不想动了。”我说:“也好。照这样发展下去,过几年云溪会成为全县最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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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葛、柳、樊、孔、龙等一起吃饭。被一位客人抢着买了单,退都退不了。龙、孔争着请去唱歌,却被后来的何抢着买了单。人越来越多,徐夫妇来了,金哥来了,吴夫妇来了,汤来了,葛来了。性不爱闹,也陪着,笑着,听着,劝着。抱着谁的肩,喝欢乐的酒;被谁谁抱着肩,听重情的话语。
一位新入职的老师,和我说她学校里的一个人。我很理解她的责任心和正义感,但是我只能明确地告诉她:“如果校长没意见,你也没辙。”“那你就不要为此烦恼了。”“愿你开心。”“我们不是万能的。”
提前离开。微风细雨,街道冷寂。偶尔会遇到独行者,慢慢地走,似乎在寻找什么,又似乎在远离什么。
回去。三层的房子,空荡安静。酒力在弥漫,身体不安宁。喃喃自话,喋喋不休。熬到夜半,把一切交给黑暗,交给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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