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高娃：跨国分居几十年，与丈夫有份泪目的“百年之约”

2020年4月，在国内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关键时刻，著名演员斯琴高娃，表现出老艺术家的责任担当，在湖北卫视参加义演。

她深情朗诵现代诗《你》，为奋战在一线的白衣战士加油助力，广大影迷纷纷给斯琴高娃点赞。

斯琴高娃情途坎坷，远嫁瑞士后，为了演艺事业，长期与丈夫陈亮声跨国分居。夫妻俩都进入晚年后，斯琴高娃以自己的晚年，支撑起丈夫的晚年，夫妻深情令人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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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琴高娃并不是惊艳的第一眼美女，但长相有特色，演技精湛。一部《归心似箭》让她蜚声影坛。

1984年，斯琴高娃主演香港导演严浩执导的影片《逝水流年》，一举夺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

一年前，她因在电影《骆驼祥子》中扮演“虎妞”，成为中国电影“金鸡奖”、“百花奖”的双料“影后”，名满天下。

表面风光的斯琴高娃，背后却隐藏坎坷与艰辛。当时，她与丈夫因性格不和刚办理离婚手续，内心烙满伤痛。

这年9月，著名导演凌子风告诉斯琴高娃：“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他的人品、才学无可挑剔，很适合你。”

斯琴高娃婉拒道：“结婚是一件痛苦的事，还是一个人孤独到老好。”

凌子峰

凌导一脸严肃：“高娃，听我一句劝，失去这个人，你会遗憾终生。”斯琴高娃不忍拂凌子风的面子，答应与对方见面。

当时斯琴高娃是北京电影制品厂演员，与女儿租住在海淀区一处平房里。

一个星期后，斯琴高娃赶到凌导的家，只见客厅里坐着一个英俊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眼神清澈明亮，外表斯文儒雅，一看就是个有学问有涵养的人。

凌子风向斯琴高娃介绍，他叫陈亮声，祖籍浙江，大她16岁，离异单身，是瑞士著名华裔音乐指挥家。

陈亮声早年照片

陈亮声热情与斯琴高娃打招呼：“我早就认识你，不过是在银幕上，你扮演的'虎妞’让我过目难忘。”

接着，他一口气说出斯琴高娃的身高、饮食喜好及从艺经历。陈亮声讲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语言风趣幽默，不时还配合潇洒手势。

在陈亮声感染下，斯琴高娃一改往昔的沉郁，愉快与他谈电影、音乐及人生，彼此竟有着相同的艺术理念和价值观。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分别时双方都有些恋恋不舍。当时，陈亮声应邀在中央音乐学院讲学，没课的时候经常去看望斯琴高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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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10月，斯琴高娃的母亲吴云因糖尿病恶化，从呼和浩特来北京协和医院住院。住院要缴1500元押金，斯琴高娃身边没有积蓄，四处向同事和朋友借钱。

斯琴高娃与母亲

好不容易凑够住院费时，院方财务人员告知斯琴高娃，有人已替她妈妈缴了费。斯琴高娃疑惑地来到病房，只见陈亮声坐在床边陪母亲说话。

一见面，陈亮声就责怪斯琴高娃：“我从凌导那里得知你遇到困难，就赶了过来，有难处为什么不告诉我？”

多少年了，所有的苦和累，从没人为自己分担；而今陈亮声的温暖关怀，让斯琴高娃热泪盈眶。

1984年12月，陈亮声结束中央音乐学院的讲学，准备返回瑞士。临行前，他来到斯琴高娃租住的平房告别。

推开门，只见她正从院子里将一块块煤球往平房里搬。斯琴高娃额头沁满汗珠，两只手沾满煤污。

陈亮声感慨万千：家喻户晓的双料“影后”，竟自己动手搬煤球，这在国外是不敢想象的！

陈亮声挽起袖子，与斯琴高娃一道将300块煤球搬到平房里码好。这个男人的温和细腻，温暖着斯琴高娃。

陈亮声趁机表白心迹：“你过得太苦了，让我一辈子帮你分担生活风雨好吗？”斯琴高娃沉默良久，说：“这是大事，容我好好考虑。”

此后一连半个月，陈亮声的影子在斯琴高娃心里挥之不去。回首与他交往的点点滴滴，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蕴含温情，斯琴高娃重新对爱情婚姻有了向往。

1985年1月，斯琴高娃给远在瑞士的陈亮声写了一封信，用火热文字接受了他的求爱。

这段跨国恋情曝光后，流言蜚语四起：有人说斯琴高娃贪图陈亮声的地位和财富，将他当出国跳板；有人说陈亮声是花花公子，与斯琴高娃是游戏感情；甚至有人预言，两人的爱情维持不到两年……

刺耳流言不仅没压倒斯琴高娃，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我就要幸福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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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琴高娃与陈亮声

1986年10月，斯琴高娃与陈亮声在北京举行婚礼。婚后，她辞别亲人，随丈夫远赴瑞士定居。

瑞士山清水秀，享有“世界公园”的美誉，被联合国定为世界上最宜居的国家之一。

置身异国他乡，斯琴高娃心旷神怡。她洗尽铅华，乐做家庭主妇：斯琴高娃戴着厨师帽，系着围裙，对照菜谱在厨房学烤披萨；她试着磨咖啡豆，给丈夫调各种不同风味的咖啡；她手拿剪刀，在院子里修剪苹果树……

陈亮声是瑞士日内瓦青年交响乐团的指挥，同时担任当地音乐学院的教授。虽身兼多职，但他懂得合理安排时间，从不将工作带回家。

天气晴朗的日子，斯琴高娃和丈夫经常一人一把摇椅，坐在别墅的台阶前晒太阳。

阳光暖暖地打在夫妇俩脸上，屋前的郁金香散发淡淡清香；一只雪白的波斯猫，慵懒地卧在斯琴高娃脚旁。

此情此景，仿佛一幅温馨恬淡的油画。在国内忙碌惯了的斯琴高娃，很享受这种安逸闲适的海外生活。

然而时间一长，斯琴高娃和丈夫的生活天空，开始飘过朵朵阴云，将灿烂阳光遮盖。

陈亮声虽在中国出生长大，但19岁赴美国留学，31岁在瑞士定居。历经30多年西方文化的浸润，他的生活习惯、行为方式完全西化。

斯琴高娃是地道的中国女性，东西方文化差异开始在这个跨国家庭撞出火花。

陈亮声的前妻阿格里奇是瑞士著名钢琴家，两人育有一女。虽离婚多年，但陈亮声还经常参加前妻的家庭PARTY；前妻及现任丈夫过生日，陈亮声也会带着礼物赶过去祝贺。

作为东方女性，斯琴高娃难以接受，委婉劝丈夫：“大家都有各自家庭，别互相打扰了，还是保持距离好。”

陈亮声回答：“虽然婚姻不存在了，但我和前妻还是朋友。”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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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斯琴高娃一位好友的儿子来瑞士发展，借住在她家。小伙子并不急于找工作，整天东奔西跑，斯琴高娃在经济上给予援助。

一个月后，陈亮声责怪斯琴高娃：“他已成年，应该自食其力，你这是纵容他的惰性。”

斯琴高娃据理力争：“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没工作，我与他父母有交情，岂能袖手旁观？你们西方人太冷酷了，一点情义都不讲。”

陈亮声努力用西方理念说服斯琴高娃，两人争吵起来。小伙子听到了，当天就搬走了。斯琴高娃觉得丈夫伤了自己的面子，心里生出疙瘩。

此后，饮食习惯、消费观念，甚至连在花圃里种什么绿植，都会引发夫妻冲突。

1991年3月，她赌气向丈夫提出：“咱们在一起不合适，还是分开吧。”陈亮声反问道：“撇开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你给我打多少分？”

斯琴高娃气恼地说：“最多80分。”陈亮声乐了：“这就够了，说明你还是认可我这个人。”

陈亮声大斯琴高娃16岁，周游过40多个国家和地区，人生阅历丰富。

他诚恳与斯琴高娃交心：“我见过不少跨国夫妻，都有这样那样的矛盾，我们之间有摩擦很正常。别轻易说离婚，这是对自己和对方的不负责任。我们也别指望改变对方，完美婚姻只是人的向往，是非常理想的东西，其实不存在。”

斯琴高娃迷惘心境豁然开朗：是呀，自己抽烟、喝奶茶，在家里烤羊肉串，丈夫从未阻止。

第一次婚姻解体后，儿子孙铁判给了前夫，女儿孙丹跟随自己生活。这些年，自己将身边积蓄都给了一双儿女，丈夫没一句怨言。

陈亮声说得对，异国婚姻需要互相体谅包容，求同存异；有些习惯难改，只要不伤害彼此感情，就让它们存在吧。

一番真诚沟通，化解了夫妻俩的隔阂。此后每当出现分歧，斯琴高娃就换位思考：丈夫是外国人，将他改造成中国丈夫，是将婚姻推入黑暗。

陈亮声一如既往包容斯琴高娃，妻子习惯靠在床上抽烟，为净化空气，他在卧室安装了一台空气净化器……

正因为斯琴高娃夫妇懂得求同存异，互敬互谅，他们的跨国婚姻终于闯过了磨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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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在瑞士定居几年了，但斯琴高娃仍无法用英语与邻居正常交流；加之当地很少有人认识这位中国的双料“影后”，斯琴高娃的生活写满了寂寞。

她整天一个人宅在家里，心里充满思乡愁绪，靠带过来的影碟打发日子。

一次，刘晓庆、陈宝国等一帮影后、影帝来瑞士参加文化交流活动，斯琴高娃做东请他们吃西餐。

刘晓庆

刘晓庆惋惜地对斯琴高娃说：“你这位天才影后不出去拍戏，天天在家里修剪花草，围着灶台做饭太可惜了。”

斯琴高娃瞬间热泪盈眶，整个人黯然神伤。平心而论，自己息影这些年，虽在瑞士过着优越生活，但内心一直有种灼痛。

斯琴高娃知道，其实自己骨子里不甘心，有个声音始终在心里呐喊：“回归影坛，只有在银屏上，你才能展示生命的风采与魅力！”

回到家，陈亮声见斯琴高娃满脸忧伤，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斯琴高娃哽咽对丈夫说：“我是演员，还是离不开观众与银屏。我的根在中国，只有回到那里，才像鱼儿回到了水里。亮声，我想回国拍戏。”

与斯琴高娃一样，陈亮声也痴迷艺术，能体会妻子内心的落寞。他说：“爱一个人，就要让对方快乐幸福，我支持你。”

然而，斯琴高娃又心生顾虑：“我走了，谁照顾你？”陈亮声轻拍妻子肩膀：“我是男人，能照顾好自己。你安心回国拍戏，不要担心我！”

1991年6月，斯琴高娃在息影5年后复出影坛，从瑞士赶回北京拍摄影片《香魂女》。从此这对跨国夫妻，开始了漫长寂寞的异国分居生活！

1992年，《香魂女》在全国公映后，荣膺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斯琴高娃再度万众瞩目。

此后她片约不断，短短4年主演了《老人与狗》《太后吉祥》《阳光灿烂的日子》等十多部影视剧。

4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斯琴高娃与丈夫团聚时间不足3个月。为弥补对丈夫的亏欠，每次拍戏结束返回瑞士的家，斯琴高娃柔情似水：她亲手给丈夫做汉堡、牛排；戴着太阳帽在花园里修剪草坪，包揽一切家务。

陈亮声与前妻的女儿已结婚成家，斯琴高娃经常将继女一家接到家里，让丈夫享受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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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离开瑞士回国拍戏前，斯琴高娃将家里的地板、家具擦拭一遍又一遍；把饺子、牛肉、羊肉、汤圆等分别包好，放进不同的瓶子里，并在瓶子外面贴上标签，然后塞进冰箱里，以便丈夫一目了然就能找到。

斯琴高娃与丈夫

想到一别又是几个月，每次斯琴高娃都依依不舍，眼里涌泪，经常是陈亮声将她哄往机场。

分居生活好寂寞，分居的日子好无奈。担心长期聚少离多稀释夫妻感情，2006年，斯琴高娃与陈亮声约定：夫妻俩每两个月团聚一次。

此后，遇到妻子拍戏忙，不能回瑞士，陈亮声就飞到国内探班。

2007年，斯琴高娃在山西拍摄电视剧《老柿子树》，陈亮声亲眼见证了妻子的不易与艰辛：她五点就起床化妆，一直要忙到晚上10点，中午就坐在尘土飞扬的泥路边吃盒饭。

拍一场追逐戏时，斯琴高娃摔伤了左腿，脚踝肿得碗口粗，每天收工，她无法行走，几个演员将她抬上车。陈亮声落下疼惜泪水。

而每拍完一部戏，斯琴高娃推掉国内一切应酬和活动，匆匆赶回瑞士陪伴丈夫。

相处时间太短暂，陈亮声抓紧一分一秒疼妻子：北京与日内瓦有7个小时的时差，他帮斯琴高娃倒时差，调整作息规律，与妻子的生活同步。

斯琴高娃上镜要求保持身材，陈亮声禁止她吃甜食；每隔两天他就给斯琴高娃称体重，只要体重超标0.5公斤，陈亮声就陪斯琴高娃在院子里快走，消耗多余的卡路里。

热爱生活的他还亲手酿葡萄酒，做苹果酱，让斯琴高娃带到剧组与同事分享。

分别的日子，斯琴高娃几乎每天与丈夫通国际长途，及时了解对方的身体、生活状况。很多女演员的跨国婚姻纷纷解体，而斯琴高娃与陈亮声的感情却越来越融洽。

经常有媒体和朋友问斯琴高娃幸福婚姻的秘诀，她送给对方12个字：“理解包容，求同存异，互敬互谅。”

一晃斯琴高娃与丈夫的跨国分居生活，持续平稳地走过了20个年头。

《二婶》剧照

漫长的20年里，在陈亮声支持下，斯琴高娃为亿万观众奉献了《我的极品老妈》《二婶》《烽火长城》等一系列经典之作，成为影坛不老的常青树。

2013年，陈亮声已年满80岁，步入耄耋之年。斯琴高娃也64岁了，进入暮年。

毕竟大妻子16岁，陈亮声精神还算矍铄，但脸上出现了老年斑，感情变得脆弱，对斯琴高娃有了深深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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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9月，斯琴高娃准备回国内拍摄电视剧《大宅门1912》。见妻子拖着拉杆箱出门，陈亮声突然泪流满面：“我80岁了，真害怕哪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斯琴高娃与丈夫

斯琴高娃的心一抖，是呀，自己与丈夫分居了20年，最美好的年华都在分居中度过；现在两人都步入了晚年，即便丈夫活到100岁，他们也只有20年的相守时光。

斯琴高娃也伤感起来，含泪对丈夫说：“这些年我没尽到妻子的责任义务，疏远冷落了你。以后我每年只拍一部戏，其余时间守在你身边。”

斯琴高娃说到做到，从2014年开始，她一年只拍一部戏，以自己的晚年支撑丈夫的晚年。

因常年在国内剧组奔波，斯琴高娃血压、血糖偏高，经常头晕眼花。只有拥有健康体魄，才能打理好丈夫的晚年生活。

2014年3月，斯琴高娃在日内瓦大学医院，治好了折磨自己多年的腿伤。

此后，她每天早早起来慢跑健身，还练瑜伽、游泳。坚持半年后，斯琴高娃的血压、血糖恢复正常，身体素质大幅提升。

2015年，斯琴高娃辞去保姆，亲自担任丈夫的保健医生和厨师。陈亮声患有常见的老年病，斯琴高娃一日三次督促丈夫服药，每天为他测血糖血压。

她禁止丈夫喝酒、熬夜，晚上10点准时熄灯睡觉。陈亮声牙齿不好，肠胃功能弱，斯琴高娃给丈夫榨鲜果汁，将羊肉、牛肉剁成食糜，方便丈夫进食。

有时陈亮声应邀赴国外讲学，斯琴高娃陪同前往，将丈夫的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2020年，陈亮声已87岁了，斯琴高娃也71岁了，夫妻俩都进入暮年。

少年夫妻老来伴。斯琴高娃与陈亮声虽不是少年夫妻，中途组合在一起，但30多年的风雨岁月，已将两人弥合成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斯琴高娃悉心照顾丈夫，将他的晚年生活打理得有条不紊。陈亮声体谅妻子，也给斯琴高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有时斯琴高娃回国内参加活动，不放心将丈夫一个人丢在家里，就将他带在身边。

因心态好，生活有规律，斯琴高娃与丈夫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夫妻俩约定：珍重晚年时光，双双活过10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