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狎妓迟到,被上司责备,即兴写了一首词,却赢得满堂喝彩
对宋代文坛发展影响最大的人物是谁呢?非欧阳修莫属!
北宋初期的文坛在升平繁华的社会环境下,形成了浮靡雕琢和怪僻晦涩的文风。而至欧阳修提倡古文,主张文以明道致用,并倡导是文革新运动,方才一扫北宋文坛浮靡晦涩的文风。
最重要的是,欧阳修在主持礼部科举时,录取了苏轼、苏辙、曾巩,同时对王安石、苏洵等人也有指导举荐之功,可以说,唐宋八大家中宋代仅有的六大家,就有五位身在欧阳门下,而欧阳修自己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足见欧阳修对北宋文坛贡献之巨,可以称得上是北宋文坛的引路人。
这样一位文坛巨匠,想必在很多人印象中应该是个沉浸于诗文词赋、严肃古板的老先生。其实不然,青年时期的欧阳修可谓是恃才放旷、声色犬马、风花雪月、潇洒浪漫至极。在欧阳修的词集中,有很多风花雪月的艳情词,就是其早年所作。
虽是艳词,但其中有不少佳作,比如下面这首《临江仙》,就是欧阳修初入官场时一次即兴所作,被当代红学大家周汝昌评价为“千古独此一篇”!且来欣赏这首《临江仙》:
临江仙
北宋·欧阳修
柳外轻雷池上雨,
雨声滴碎荷声。
小楼西角断虹明。
阑干倚处,待得月华生。
燕子飞来窥画栋,
玉钩垂下帘旌。
凉波不动簟纹平。
水精双枕,畔有堕钗横。
关于这首词,背后还有一个故事。欧阳修初入官场时只被授予了西京留守推官的闲职,也就是西京洛阳留守官的助理。而他的顶头上司西京留守则是前朝遗少、前吴越国主钱俶的儿子钱惟演。
钱惟演是随同其父钱俶一起降宋的,钱俶降宋后因吟诗有“故国山川空泪眼”之句而“莫名暴毙”。钱惟演自此学会了明哲保身,在西京留守任上,钱惟演一向是“多享乐,少做事”,对下属也是极为宽容。
欧阳修初入官场就遇到这样一位上司,也乐得自在,便与梅尧臣、尹洙等一干同僚日日吟诗作对游山玩水,迟到早退旷工成了家常便饭。而年少轻狂的欧阳修还有个癖好——狎妓,常常与歌妓舞妓厮混暧昧。
有一次,钱惟演邀请同僚在后园聚宴,所有人都已入席,唯独欧阳修与一名歌妓厮混,迟迟不至。待到两人姗姗来迟,也仍在席间眉眼传情。钱惟演终于看不下去了,决定给欧阳修敲一次警钟。
这位前朝遗少没有直接责怪欧阳修,而是责问那名歌妓何故姗姗来迟!歌妓惊慌之下推托自己午睡醒来发现金钗丢了,遍寻不见才耽误了时间。钱惟演也不点破,反而说:“若得欧阳推官(欧阳修)一词,我便偿付你的钗价”!
点到了欧阳修,自然避无可避。不过欧阳修的才华也不是盖的,席间一曲尚未唱罢,他就即兴写了一首词,也就是上面这首《临江仙》!
词意不过就是讲述歌妓丢失金钗的情景,但在欧阳修笔下,这样一件小事却写地如诗如画。先是描绘出一幅柳外池塘雨打荷叶的夏日风光图,再是画出一幅美人夏日午睡图,精美华丽的笔触营造出一个美轮美奂的闺房之景,将美人夏日昼寝的画面描摹得惟妙惟肖。至结尾“畔有堕钗横”点出遗失金钗之事,同时含蓄地表达出闺中女子寂寞相思的情怀。
此词可谓是巧妙而奇绝,当即赢得满堂喝彩。钱惟演也为欧阳修的才华所折服,当即下令用公库的钱偿付歌姬的钗价,同时让歌姬唱这首《临江仙》向欧阳修致谢,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虽然凭借急才化险为夷,但欧阳修也是聪明人,明白钱惟演的用意,自此之后就收敛了许多。三年后欧阳修回京任职,仍有“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的意气,却再也没有因私废公,而是致力诗文革新和政治革新运动,成为一代文坛宗师!
这首即兴而作的艳词《临江仙》也成为千古传唱的宋词名篇。当代红学大家周汝昌评价这首词道:“此词甚奇,奇在所取时节、景色、人物、生活,一时之情状,画所难到,得未曾有……千古独此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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