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之年爬野山（上）

古稀之年爬野山（上）

野山，顾名思义就是原始自然，尚末开发的山。

熟悉我的亲朋好友，看到题目准觉着好奇。二十多年前就被医生判定双膝退行性病变、骨关节炎、软骨严重磨损的我，二十多年来一直把爬山作为禁区，如今已过古稀之年，怎敢去爬山，还是野山？

这是真事，今年5月26日，我和同学、朋友一行五人参加了石家庄悠悠户外俱乐部组织的邢台内丘芍药谷赏花摄影一日游。名称看似很轻松，实则是一次艰难的旅程，尤其是对我这个第一次爬野山的古稀老人，可说是困难重重，险象环生，着实经受了一场考验。

决心开戒

开始想既然是休闲游，可能是缓缓的山坡，山谷之中开满了芍药花，令人向往。后来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鹤度岭，位于河北省内丘县与山西省昔阳县交界的山梁上。因山峰险峻，惟鹤可度而得名。我们要爬的山叫寒山，与嶂石岩景区毗邻，均为典型的嶂石岩地貌，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寒山景区正在精心设计、用心打造，目前还是未开发的野山。

大巴车行驶近三个小时，才到达寒山脚下。一眼望去，果然是野山，没有正规的路，沿着山势，一条窄窄的羊肠小道在草木的掩映中向山上延伸，脚下的路土石相杂，间或野草丛生。

据群主介绍，上山下山全程约16里地，上山占三分之一，有些路段不好走，有一定难度，下山占三分之二，较平坦，没有难度。

听到这些，看到现场，我有些胆怯。能否爬上去？能否走完全程？实在没有把握。打退堂鼓吗？无功而返吗？又实在不甘心。看着大家纷纷开始登山，看到身边同学和朋友的关切目光，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即来之，则登之，决心开一次戒，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登山的路程。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其实上山也不易。沿着羊肠小道，跟随着队伍，一步一步向上攀登，开始还勉强能跟上队；但没走多远就气喘吁吁了，腿脚发沉，腰部发酸，越走越慢，不断停下来喘气。同学和朋友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原路返回吧”。

看到不断有同伴停下来歇息，我想：“大家都累了，别人能坚持，我也要坚持下去。给自己一个坚强的理由，再难，也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再累，也要咬紧牙关撑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再说，我也不忍心连累我的同学和朋友。同学看我态度坚决，也只好放慢脚步，伴我左右，陪着我走。

群主是个热心的小伙子，野外活动经验丰富，他看我爬山实在困难，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在路边砍了一条树枝，给我做了一个挺不错的登山扙。这个拐棍可发挥了大作用，一直帮我走完全程。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精神高度集中，盯着脚下的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唯恐一步踏错，伤了自己，连累了大家。沿途有不少各色野花，有些还真没见过，我这生来喜欢花草之人此时也顾不得仔细欣赏，只是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的句子，想着“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诗文，坚持着，走下去。

挑战极限

终于，到了一个拐弯处，有一个小小的平台。群主指导大家抬头欣赏头顶上的奇山怪石，让大家寻找山顶上的维吾尔族姑娘。细看山顶一巨大怪石，果然像戴着花帽、长辫披肩、微微抬头远眺的维吾尔族姑娘。还有其他像小猴、像小鸟的各色山石，大家兴趣盎然，发出阵阵感叹，疲劳似乎好了许多。

但是，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群主提醒大家，接下来的一段路是最难走的，坡更陡，路更险。虽然此段不长，也就二、三百米，但确实是一道难关，登上去，就是山顶，就是胜利。看着陡陡的、满是大小石块的山路，心里发紧。我知道到此已无退路，原路返回已不可能，只有硬着头皮上。行，要上；不行，也要上。

我开始了手脚并用，连爬带登，艰难前行。我的同学比我体力好，有过爬野山的经验，她几次要替我背背包，这怎么行？我们年龄相当，都是年过古稀之人，怎能加重她的负担，我不答应。她就伴在我旁边，险要之处伸手拉我一把。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上一步，就离山顶近一点儿，无论如何，一定要登上去。

此时的我，几乎已经耗尽了体力。走两步，就要停下来喘气，腿发软，身无力，几乎站立不住，大口地喘着气，真是上气不接下气，大汗淋漓，后背都湿透了。

群主一直鼓励大家，说“马上就到山顶了，没多远了，坚持住”。在登山的三十多人中，我和同学年龄最长，成了群主重点保护对象。他看我实在走不动了，说：“阿姨，来，我拉你上去。”一向爱面子的我，体力已到极限，实在没办法，只好顺从地伸出左手，感激地说：“好，谢谢，实在不行了。”

这样，群主在上边拉着左手往上拽，我右手用力撑着登山杖，才得以继续上攀，走三、五步就要停下来喘一会儿气。此时，我才悟出意志力也有枯竭之时，超出身体极限，一切潜能已挖尽，意志再坚强，也有不行的时候。

今天，我算着实挑战了身体极限。

好歹，山顶就要到了。（未完待续）

作者：凤娈

◆凤娈：花开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