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威 | 那是一段“晦暗”的日子 （散文）

 那是一段“晦暗”的日子

 文 /  吴光威

（安徽黄山）

2010年的一天，我上完课带上课本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想工作这么辛苦，今天就做两道美味的小菜，搞点小酒好好品尝品尝。

我刚把两个自己以为做得蛮得意的小菜端上桌子，樽满一杯小酒。这时，从房间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该不该是我班的那些“淘气鬼”又惹麻烦了。”我站起来走到房门口一看，正是我们班的一群同学，他们像一条长龙似的，气喘吁吁跑来。一见到我就“告状”，说有几个同学在教室的门口爬门框。我一听可火了，嘟囔道：“这帮学生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眼中根本没有老师。如果有我，竟能这样胡作非为吗？”我一边打发那些告状的同学，一边疾步地走向教室。

来到教室的走廊上，我看见几位同学还在那儿尽情地玩耍。于是，我厉声地呵斥，并将其中一个走路慢悠悠的学生一把拽到身边。我真不知道当时哪来那么大的劲儿。我红着脸，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似的，狠狠地用教棒拍了两下桌子。他们见状，个个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接着，我像警官似地对每位同学进行询问，几个来回，事儿总算有个脉络。我随手拿起课桌上的教科书在他们脸上抽打一下，总算泄了一口气。之后，我好好地安慰了他们几句，让他们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通过大脑好好想想该不该做，并告诫他们以后不要犯类似的错误。

打发了这几个“淘气鬼”，我带着一股子怨气回到房间。心里埋怨道：现在的孩子都是家中父母溺爱成这个鬼样子的，真是正事不足，败事有余。好端端的一个班级被他们弄得鸡飞狗跳，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窝羹啊！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第二天，学生家长将这件事告到校长那里了，还说他的儿子的眼睛发炎了。我知道后，马上把他的孩子叫到房间里，仔细地将眼睛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我心里想，昨天打得也没那么凶吧，真的把眼睛打坏了，那可就完啰！我此时恍然大悟，那不是俗话讲的“生偷针”吗？只要用线在自己的中指上缠绕七圈几天就会没事的。可是我怎能为自己辩解呢？当天家长就要把自己的孩子带到县医院检查，我显得很无奈。望着远去的汽车，我暗暗合十祷告：上帝保佑，无灾无祸。我也是一片好心啊！……
        那天我寝食不安，浑身像被无形地铁索捆住似的。当得知学生回家了，我就顾不得一切，急急忙忙赶到他的家中询问医生诊断的情况，家长对我说，没什么大碍，只配了一支药水，滴滴就会好的。那几天，我每堂课都要窥视那淘气的孩子，看到他的眼睛一天天好转，那堵在我心中的铅块才渐渐地落地了……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十整年了，但现在回想起来，总让我历历在目。我仿佛看见了那几个“淘气包”天真玩耍的场面，我仿佛全身的每个汗孔都在颤栗。我想，当时如果冷静些、幽默些与他们共同商量解决发生的问题，他们一定会更主动，更容易接受。我深深地觉得：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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