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为何要与有恩于己的曾国藩决裂?
曾国藩对左宗棠是有提携知遇之恩的。这种知遇和提携,光看所发生的时间,就足以令人动容不已。
年过40的左宗棠万般无奈,入两任巡抚府为宾。8年幕僚的出谋划策,为两任巡抚屡建功勋。张亮基、骆秉章倒也都是明白人,为左奏功,遂升任左宗棠为五品候补兵部郎中。
虽然这种升赏,不过是大功寡赏、不足为勉,但对屡试不第,又无法走科举仕途的左宗棠来说,也算是弥足珍贵、知恩图报了。
然而,这种两任巡抚给得弥足珍贵、知恩图报的机会,却因左的狂傲不羁的性情,被满官湖广总督官文所不容,借革职而褫夺。此举立陷左回乡务农犹不甘,向前走又疑无路的窘境。
此时,刚刚升任两江总督的故人曾国藩,向左宗棠伸出他温暖的双手,盛邀走投无路的左,入幕总督府。
后面,曾对左还多有提携,比如在左50岁之时,被曾国藩保荐为浙江巡抚,二品。左能走得那么高,是不是多亏了曾呢?
显然,这种知遇和提携之恩,堪同再造人生。
左宗棠如果能放下这种知遇、提携之恩。左这个人,就没什么好说了。
在中国,从来没有一个人,置报恩回哺而不顾,还能在历史上争得一席之地,并在史书中,撑到了当代。
左宗棠如是此等人,他即便再有能力,能单凭能力撑到现在,早被人戳穿现丑了。
晚清是个诡异多桀的年代,因为国家的多灾多难,饱受欺凌。所以,晚清皇权是上下左右皆感不顺。
本来,满汉之防,自顺治入京、康熙亲政始,已有所减弱,对满汉同朝为官同治,也以充满自信、以满降汉升之调度,而从容为之。
这意味着康熙在进行平定三藩、收复台湾、亲征噶尔丹、保卫雅克萨的一系列举措后,对整个帝国基本盘的运行,是相当满意的。对自己的能力,也是充满自信的。
所以,自然会调高汉官之占比,充分学习和仰慕大汉文化的伟大和深邃。满汉之争,亦渐退居为小防之虞。
换句话说,康熙的清王朝,是有能力为国治政的。再说一遍,康熙王朝时的满族,是爱国的,亦是有大局观和国家使命感的!
而晚清王朝会有这种基本盘么?还会有这种驾驭政局的能力么?农民起义的此起彼伏、洋枪洋炮的风雨无阻。
所以,道光的王朝、同冶的王朝、光绪的王朝、还有宣统朝,会有康熙王朝雍容华贵的做派?
如果没有,晚清怎么会以国家大局为重呢?盘算本族的利益进退还来不及呢!
所以,就有了人们常说的晚清皇室,既想利用汉官之力、又想消弥汉官之势的小家子气和精神慌乱。在这种变态和慌乱之下,又怎么不会行事诡异而乖张、自私之举常有。
就像个精神病,岂能以正常人的行为规律而度之?
说到底,满汉大防的根子,还是出在综合国力差了,执政能力也差了。满汉又不同族,既然,顾不上谋国之公,岂不只剩下谋族之私。那算盘珠子肯定会一个劲、愚蠢地往自己这边拨。
上边说得是晚清所面临的窘境。在这个背景下,曾、左都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更是同乡再带有故有恩。对晚清皇室来说,他们俩就是两只恶虎。
如若再双剑合璧,带上一帮汉臣依猫画虎,后果……就不敢想了。
所以即便曾、左对满清王朝再亲善、再维护,她也会妄想,会不会在月黑风高之时,这两人和那帮汉臣趁她病、要她命呢?
曾、左皆为绝顶聪慧、看穿古今之人。
所以,俩人以诡异对诡异、以非礼对非理。两虎相恶,是解除晚清皇室迫害妄想狂的最好药方。
曾、左还是习儒大伽、汉地主代表,不愿违礼制,弑君夺国。别无选择之下,几乎用下半生的交恶,来换取晚清王朝给得眼下的苟且。
但是曾一故去,战战兢兢的曾家人,等来的是,性情狂傲依然如故的左宗棠,送来的一幅泣血挽联,“知人之明,谋国之忠,自愧不如元辅;同心若金,攻错若石,相欺无负平生”。
同心若金而无负平生,还有个“相欺”,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不够么?够了!左也不怕慈禧知道了。因为两只虎,已去了一只,什么都迟了。慈禧是极为现实之人,决不会为一幅对联为生事,晚清的麻烦事已够她烦了。
“论兵战,吾不如左宗棠;为国尽忠,亦以季高为冠。国幸有左宗棠也。”曾国藩对左宗棠这个老乡的欣赏,也是不遗余力的。曾死后,左对曾国藩之子也多有提携。
说白了,曾、左不过以诡异对诡异、非礼对非理。来应付晚清这个病入膏肓的神经病而已。三十六计有一计,怎么说来着,“假痴不癫!”
好了,仅此一计,可保汉臣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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