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外出务工,给妻子带回了一副棺材和九万块

天下着蒙蒙细雨,龙淌村这封闭山村显得更加的落后,黄大云在门口,皱着眉头,眼睛的呆呆的望着前方,看着门前的一大片田地,家里可靠着这几亩田过日子。今年阴雨不断,田里基本是颗粒无收,一股忧伤浮现在黄大云的脸上,一副要哭泣的样子。

黄大云的妻子走在门口,拉着黄大云的衣袖:“大云,进去吧,外面冷,雨总会过去的,不要担心了。”。妻子冯春深情的看着丈夫,她其实心里也挺难过,不过看丈夫这个样子,她觉得自己应该让这个家温暖起来。黄大云走进家里,坐在椅子上的是他自己的两个孩子小宝和大平,他们两姐弟一会儿嬉戏着一会儿蹦跳着。他们喊着爸爸:“爸爸,来跟我们一起玩,来我们一起划拳……”,黄大云看到自己的孩子即安慰也伤心,看着孩子可爱,他心里乐着,心酸的是他不能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

黄大云跟冯春商量:“孩子他妈,我要出去干,在家里挣不到钱。”,冯春听到这些话,她也不意外,她早知道丈夫要出去干,不过她舍不得,悲伤浮现在她脸上:“大云,你能不能不出去,我和孩子在家里,没有你,不行,家里的活也干不完,孩子跟你亲,你走了他们要伤心很久。”。

黄大云听了冯春这些话,没有做声,接下来的几天,黄大云总是愁眉苦脸,有一股子话,憋在心里,这一切冯春都看在眼里。

第二天的晚上,冯春煮了家里的腊肉,在这个村里,一般过年才会吃的,这可把小宝馋坏了,“妈妈,先给我一点,我要吃猪脚,快点。”小宝在旁边嚷嚷,小宝啃着猪蹄,满手满脸都是油渍。

在晚上的饭桌上,冯春就说了一句话:“大云,你去吧,家需要你来养,家里的孩子我来带。”,黄大云没有说话,但可以从脸上看到惭愧。这最高兴的还是小宝和大平,两个小家伙吃的不亦乐乎,抓住机会吭个不停。

吃完饭,黄大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第二天凌晨就和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出了行,附近没有车站,走路要走五个小时,冯春送了黄大云一程。在路上冯春总是嘱咐:“在外面要舍得吃,舍得穿,不要太节约……”,作为妻子的冯春,她最了解黄大云,黄大云舍不得花一分钱。黄大云也让让妻子注意身体,照顾好小孩,冯春望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在黑幕里。

冯春没有一点精神走回了家,天亮了,孩子也起了床,小宝没看见爸爸问冯春:“我爸爸了,爸爸了……”,冯春掉着眼泪:“爸爸出去挣钱,给你买新衣服,买好玩具……”。

小宝跟大平期望爸爸真的给他们带新衣服,玩具。开始几天,小宝每天都站在门口等爸爸回家,他以为爸爸就去几天,他也不知道爸爸具体干什么去了,不会想到爸爸一去就是一年。

村里没有电话,要淌过一条河和一座山,那边有一家熟人有电话。每年小宝都跟爸爸同两次电话。黄大云在电话的那一头:“小宝,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考第一名,爸爸回家给你带新衣服,在家里照顾好妈妈……”,小宝在接着电话:“爸爸,你说话要算话,我现在会背诗了,鹅鹅,曲项向天歌……。”,黄大云在电话里听着,电话里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哭声。

黄大云做到了对小宝的承诺,每次回家,都给他和大平带了新衣服,新鞋子。家里也填了几台机器,在小宝的映象里,最深的是一台粉碎机。而听黄大云回来的工友讲:“这老黄,太节约了,这一年,只买了一条裤子,还是我们强迫他买的。”

最后出去务工的那一年,黄大云本来没打算去的,不过他为了给小宝多挣一点书学费,他还是离开妻子孩子去了原来的工地。

不过这一年,他的工友也是冯春的弟弟冯平打来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个家的希望:“姐,哥这边出了车祸,他可能要回来几天修养,你把家里打理好。”,冯春问:“大云怎么样了,严重不?”,冯平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冯春感到了不对劲。

冯春在家里一直打听着黄大云的情况,家里人都告诉她:“没事儿,就出了车祸,回来休息几天。”,到了黄大云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家里才告诉冯春情况,说黄大云去世了,冯春听到这话,伤心的摊在了床上,没有眼泪,没有言语,脸上也没有了一点颜色。

小宝听着爸爸去世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不停的喊:“爸爸,爸爸,我要爸爸给我买衣服……”。第二天早上,黄大云的棺材,出现在村口,只有小宝和大平去接,他们一直哭着,他们只是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爸爸这么伤心,而不是爸爸去世,在村口,小宝记下了对爸爸最后映象:一个骨灰盒子。

据冯平讲,黄大云去工地要穿过高速公路出的车祸,在高速上行人不能过,法院判定是黄大云的责任。冯平赶到的时候,黄大云对冯平交代了最后一席话:“我撑不过去了,家里的床垫下面有一万来块钱,是留给小宝读书的,哥哥拜托你,以后帮哥哥照顾好冯春和孩子,麻烦你了……”说完,黄大云闭上了眼睛。

冯平哭着说:“好,好,你放心……”。

最后工地老板给黄大云补了八万块,跟棺材一起回了家。

黄大云去世十多年,小宝愧疚十多年,他总是说:“爸爸是因为要给他挣学费去世的,爸爸的死跟他有关。”,小宝也经常梦见爸爸,在梦中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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