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不从容
闲来无事不从容
转眼就是十月过半了。这一年光阴,也木知木觉,怎么就这么快。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搬进新家,每个周末都累得几乎趴下;然而,两人一起在楼顶晒着秋阳铺路砌花园的快乐,如今回忆起来还是非常温暖。如今的周末,一半用来享受休闲,一半用来感慨人生——中年,确实是、感慨太多。
窗外的秋光挑逗似的,在已耗尽大半心血的树叶上,骤明骤暗,玩着光影的游戏。一年之中,最美不过金秋,尽管已是入冬的前奏。人到中年,也是一生之中的秋天,成熟的美,恰到好处。那是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感,超越了审美意义上的好看,单就一个“舒服”,就很值得回味;舒服,既养眼,又养心。所谓的回归单纯,其实就是用最简单的字眼儿,感知繁复的人生;那些冠冕堂皇的微言大义于我,都是不义而富且贵,浮云过眼而已。
周末忙活一日三餐,吃上顿想下顿。此即是最暖的人间烟火。撇开俗世那些鸡零狗碎的升迁贬谪,一心一意和面调馅包饺子,听油锅里发出欢快昂扬的唱腔,守候一锅水烧到众声喧哗群情激荡。什么都不比伺候好这副半新不旧的皮囊重要。吃饱了,晒太阳。睡醒了,谈人生。两个半老不老的人坐在一起,从秋天写在花草树木上的表情来照见自身。这就是不负光阴了,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每个人生阶段同样自有此一时的美好。
如果问我,接下来的人生怎样度过才不觉空虚,我想以仆从的身份来过:我要做健康的仆人,亲情(爱)的仆人,以诗词为主的文学的仆人,以及生活中那些细微如草芥的美的仆人。当我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调整好了人生的步态,端正了无常世事的心态,那么,每一天都可以是“闲来无事不从容”了。我们所向往的悠闲,并非无所事事,而是从容地游刃于人事应酬与诗意栖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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