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的母亲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母亲不会别的，就会种点蔬菜，然后去城里卖，因为母亲的菜非常好卖，经常忙不过来，所以，小时候，我经常跟随母亲去卖菜。那时，我就纳闷：同样的蔬菜，为什么母亲的菜卖得特别快？那些城里人为什么喜欢买母亲种的菜？

卖菜是辛苦的。在一家人还睡得特别香，天还没亮的时候，母亲就不得不起床，去菜地摘角子、拔青菜、剪茼蒿……

我问母亲：“为啥不昨天下午去菜地准备好？早晨起这么早，太辛苦了！”

她回答道：“要是提前一天把菜从菜地弄回来，晚上就要泡在水里一晚，那菜看上去是很新鲜，可是，却不好吃。”

选菜，是母亲去卖菜前的首件事。她每日将所有的菜先挑选一遍，凡是烂、腐、瘪了的菜全部清理出来，甘愿浪费甚至扔掉也不低价卖给顾客。在她心里顾客就是上帝，花钱就得买好菜，再便宜的菜也要保证质量。

上菜，她都把最新漂亮的菜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任由顾客挑选。她的生意经是：只有让顾客每次都能买到满意的菜，才会留住老顾客也能吸引更多新顾客。事实证明她做对了，也稳固了客源。“顾客上当一次全当买个教训，若是我占了个便宜，却丢失了一份信任，甚至彻底失去了顾客。”母亲总是这样教导我。

称菜同时也在称良心和诚信。母亲卖菜几十年来从不缺斤少两给顾客。她卖菜数十年来，从没有顾客向他反映过缺斤少两的现象；卖菜除了称足斤两外，每次找零时，她都让利。零钱从来不收。母亲说：“舍小赢大，我看重是顾客长远利益。”她经验老道。

每次遇上小孩来买菜时，她做得格外细心。不但菜称得格外足，还特意把菜装的严实，怕小孩提菜路上被掉，争取做到万无一失。她说：“小孩爱贪玩是本性，做好是我的本分。大人都能放心让孩子来我这里买菜，首先选择的就是信任，只有做到位，还愁下次他不会来买吗？”母亲之所以有那么多的老顾客，一是看中她的菜鲜，更多是看中母亲的心地善良。

有一次，一个小孩见母亲的青菜又大又新鲜，便要买3斤青菜，她看是个孩子，便挑了最新鲜的菜称给那孩子。

那小孩刚付完钱，走了几步，就听见母亲在背后喊：“孩子，你多付了1元呀！”那孩子跑回去拿回了1元钱，向母亲说了声“谢谢！”她笑眯眯地回答说：“这是应该的，做生意的怎么可以不讲诚信，占小便宜呢？”

我想：母亲可真讲诚信！我的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敬佩之情。

夏天，妈妈怕菜被晒焉了、晒干了，不新鲜，总是把遮阳的闪先遮住菜，不让菜被晒着，有的菜很娇气，一晒就焉，这时候，妈妈总是那一张浸湿的帕子或是一块湿布盖在菜上，保护它们。

冬天，迎着刺骨的寒风去卖菜。母亲的手上脸上就长出很多冻疮出来，红红的冻疮，有的地方还咧着口子。最让她感到不适的是，手上裂开的那些口子，虽然口子上还渗着丝丝血迹，但却没发顾忌，仍然要把那些菜打理干净，有的菜上沾着很多泥土的还要打水来清洗，冰凉的水像是能浸透到骨子里去一样。裂开的口子因为没有保护，久而久之，一些土就嵌入进口子里，黑黑的洗不掉，像干枯的老树根一样。

妈妈就是凭着这样的生活态度坚持了一年又一年。现在，母亲头发白了，眼睛花了，腿脚也没以前利索了，很少再去卖城里卖菜了。卖菜的母亲，您受累辛苦了！您虽然老了，可是您的诚信依然没有改变。城里那些顾客，依旧喜欢到你的摊位买菜。

写到这里，我的眼前有点模糊了，是啊，这么多年，母亲真的不容易。您辛苦啦！母亲只是热闹的菜市场中的一个缩影，和她一样的人们，正在不辞辛劳、不畏严寒酷暑的把新鲜的蔬菜打理好，等着顾客的光顾。因为她们的付出，我们才能吃得上各式各样的瓜果蔬菜，感谢她们的辛苦付出，也因为有了她们的诚信让小城变得更加美丽。

本文参加2017年扬州市“讲家风，传美德”征文评选活动，入选扬州市《家风》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