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为闵泳翊刻的三百余方印
对于喜欢吴昌硕的人来说,缶翁以“园丁”或是“闵氏”为文字内容的印应该不会陌生,此内容的印均为缶翁为朝鲜显胄闵泳翊所刻。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缶翁为他刻过三百多方印章,这也是缶翁为个人刻印最多的一位。
闵泳翊1914年在上海病逝后,缶翁在《挽兰丐》中写道:“······交卅余年,喜予刻印,为制三百余石······”
▲吴昌硕《挽兰丐》23.5cm*1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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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泳翊(朝鲜语:민영익,1860年—1914年),朝鲜王朝后期外戚权臣,闵妃集团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一名书画家。字子相、遇鸿,号芸楣、竹楣、园丁、千寻竹斋等,赐号礼庭(闵泳翊的雅号共有40多个,最常用的为芸楣),本贯骊兴。
他是闵台镐之子,后过继给闵升镐为嗣,颇得姑母闵妃宠爱,年方弱冠就大权在握。1881年负责组建朝鲜新军——别技军,壬午军乱后被派往欧美日本考察,甲申政变时被开化党攻击致重伤,1886年卷入第二次朝俄密约事件,1887年又告发了袁世凯的废君阴谋,随后流亡中国不返,仍通过与王室的电报往来对朝鲜政治施加影响,同时因经营红参贸易而致富。1896年后闵泳翊绝少过问政治,与中国书画家吴昌硕等人研究艺术,终死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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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变之前的1882年12月至7月,《李朝实录》记载闵泳翊曾“以海关事务,委送天津”,《吴昌硕年表》记载1883年2月吴昌硕“因公去津沽”在天津逗留月余,这应该是他们在天津第一次相识。吴昌硕后来的居所是北山西路吉庆里923号(今山西北路),而闵泳翊当里的“千寻竹斋”位于北京路瑞康里766号(今北京东路),两者仅隔着一条苏州河。
▲竹洞门楣
有时还在缶翁生病时“强迫”为其操刀:园丁强予扶病刻印,苦事也,工拙不计也,幸明眼人赏之。壬寅七月缶道人。(石尊边款)
还会在半夜登门督刻:庚子十月朔,中夜苦寒,被酒不寐,兰丐叩寐扉,督刻此石。灯下破斧,藉遣闷怀。善刀自视颇类凿。兰丐捧之陶陶,印丐对之默默,此时此景,惜无山阴行者,其人者为吾两人一写真耳。沪上并记。(千寻竹斋边款)
▲千寻竹斋
“此时此景,惜无山阴行者,其人者为吾两人一写真耳。”此边款内容让小编想起了苏东坡的《记承天寺夜游》:……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一位怀着亡国之痛奔走天涯,一位叹惜时政年愈花甲体弱多病。
吴昌硕早年生活困顿,一直过着颠沛落魄的生活,而闵泳翊身为朝鲜贵胄,初到上海应该是带着钱财而来,起初给予吴昌硕的润例还是可观的。
▲十亩园丁五湖印丐
这点,从吴昌硕的“十亩园丁五湖印丐”的边款中,可以想象到他因篆刻润例收入大增而欣喜若狂的情形:……使刻印钱胜彼屠。天地籧庐,买酒相呼,大儿葍,小儿壶。……
但随着相互认识到熟悉再到彼此了解后而生同怜。在三十余载的光阴中,缶翁置病臂于不顾,为闵氏“制三百余石”,除数量之巨令人啧啧称叹外,足见两者感情日笃,在“园丁课兰”边款中,吴昌硕刻道:“园丁近况,苦铁知之,为之治石。”二人惺惺相惜的情感,溢于言表。
▲园丁课兰
闵泳翊去世后,秘密发葬,未及告之吴昌硕,缶翁事后闻之,不禁为“只恨弥留之际欠一面”而“涕泗滂沱”。《挽兰丐》一诗中云:“天涯回首谈性情,樵青涤器烹中泠。而今宛若折足铛,安得专气致柔养长生。君隔蓬莱弱水,望我颜色红如婴。”感情真挚,读之令人动容。在闵泳翊去世四年后的一九一八年,吴昌硕还为缅怀好友而刻有一方“兰涯”印,此印也成为两人一生友情的最后证物。
▲兰涯
▲闵泳翊在政时与其他政要合影(前左四)
吴昌硕为闵泳翊所刻印章(部分)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闵氏千寻竹斋石尊者七里香庄兰阜农
▲竹洞农
▲松石园洒扫男丁
▲松石园洒扫男丁
▲园丁家在竹洞号竹楣
▲薮石亭长
▲闵泳翊一字园丁
▲园丁
▲园丁生于某(梅)洞长于竹洞
▲眉盦
▲泳翊之印
▲甲申十月园丁再生
▲闵泳翊印
▲园丁墨戏
▲薮石亭
▲石韫盦主
▲泳翊长寿
▲闵园丁
▲松石园洒扫男丁
▲闵氏千寻竹斋
▲千寻竹斋
▲石尊不朽
▲闵石尊
▲园丁书画
▲竹宾翰墨
▲东海兰丐
▲千寻竹斋金石书画
▲松石园洒扫男丁
▲且饮墨渖一升
▲松石园洒扫男丁
▲园丁
▲闵泳翊印
▲石尊者
▲翊印
▲园丁家在竹洞因号竹楣
▲竹洞门楣
▲园丁文墨
▲竹趣园丁
▲松石园洒扫男丁
▲心月同光
▲东海兰丐
▲闵氏泳翊珍赏
▲闵氏千寻竹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