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欠了很多情债的人
今天周一，是2020年11月30日。农历十月十六。
今天是11月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2020年就剩下最后一个月了。
01
前几天说有心写一个“夜深忽梦少年事”系列。
写了一篇《不做亏心事，不怕前女友上门》。算是第一篇。
因为在这篇文章里说了一些对周星驰不够客观的话，导致有人抗议，说我取关我。其实，我只是八卦。自己的感情的事都说不清楚，哪里能管别人的家务事呢。再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有人给我留言，为星爷辩护：世人都说星爷这不好那不好，但你看过星爷说过谁不好吗？
确实，这可能是星爷最大的好，最男人的一点。
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一句，我对星爷的看法和理解：
孤寒的人，注定一生孤寒。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星爷的面相。
很多人不知道，不是一个人的面相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而是一个人的命运，决定了一个人的面相。
02
昨天晚上在豆瓣上找到2017年写的一篇《少年情事》。算是第二篇吧。
瞎爷 2017-06-09
具体的时间记不得了，应该是去年还是前年的某个时候，电视台正在播出电视剧《少帅》，就是张黎导演、文章演张学良、李雪健演张学良的爸爸张作霖的那部电视剧，当时好像收视率很高，有点小轰动，有点像前一阵子大家讨论《人民的名义》那个势头。当时我看了开头的几集，其中有段故事，印象深刻。
少年张学良顽劣，不服管教，不知道怎么到了他的表哥家，被他美颜的表嫂给吸引住了，一个情窦初开，一个成熟美艳得像六月的桃子的少妇，由此张学良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启蒙。
这个情节，好像不是虚构的，晚年张学良写回忆录，里面大爆自己早年的情事，里面好像就有和这个表嫂的旖旎情事。印象里郭沫若写自己情窦初开，也是看了自家嫂子晾在院子里的衣服。
再联想下潘金莲武松，如此说来，所谓好看不过嫂子，好吃不过饺子，其实由来已久。
当时看电视剧的时候，对扮演表嫂的女演员不知道是谁，只觉得是好像眼熟，眼角眉梢那风情，像极了一个人，想了半天，想起来是香港演员邱淑贞。
后来知道大胸姐柳岩演的表嫂，就从内心里觉得导演厉害，会选角色。
其实真没看过柳岩演过什么电影，只是网络上常常以她的胸部大做文章，大胸居然就成了她的标签。
如果说有演技，最起码能把那种风情演出来，《少帅》里的那一段，还是很见功力的。
当然，如果有人说人家那就是本色，根本不需要什么功力，我也不和你争辩。好色之事，各有各的标准，不用争辩。
说起邱淑贞，很多人想起的是王晶的电影，我想起的却是她在《新少林五祖》里演的一个江湖侠女，和李连杰演对手戏，那份美艳，那般风情，令人惊艳无比。所以印象深刻。
好像就是前几天的八卦新闻，说某个评选，邱淑贞力压国内某个明星，成为直男网友心目中最受欢迎的女明星。
搞得我莫名其妙，喜欢就喜欢吧，怎么还直男。于是赶紧去百度了一下，才明白直男是什么意思。
周星驰的电影《大话西游》里，有段情节，很有意思。
“昨晚你念晶晶的名字98次。”
“哦，晶晶是我娘子。”
“还有个叫紫霞的你念了784次。”
“......”
“这个紫霞，一定欠了你很多的钱。”
关于晶晶、紫霞、至尊宝之间的感情纠葛，很多人都熟悉，我就不在这里鸹噪了。
这段对话里，引起我心下猜思的，就是最后那句话：“这个紫霞，一定欠了你很多的钱。”脱离开电影里的故事情节，在现实生活里，这可能是很多人的逻辑，以为年轻时欠的情，年纪大了以后可以用钱来还，就像曹禺的名著《雷雨》里周朴园对他当年的恋人侍萍。
其实，人生自是有情痴，情债哪能钱债还啊。
欧阳修在《玉楼春》里这样写到：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我每每读到这首词，都觉得，欧阳修恐怕是个欠了很多情债的人。
少年情债，中年钱债，当年眉清目秀的少年变成了肥头大耳的混沌糟佬，从鼓囊囊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钞票，里面滑出一张发黄的照片，此夕何夕，风雨无晴。
03
写到这里，想起来以前还写过一篇《别人的婚礼》，似乎可以看做《夜深忽梦少年事》的第三篇：
2011-03-30 15: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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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办公室窗外楼下的对面，是青岛一家以承办婚宴著名的酒店，生意火到几乎每个周末都有婚礼举行，有时候是两家甚至三家婚礼在同时举办。
一般周六周日我都在办公室加班，窗外的鞭炮声、乐队伴奏声、舞狮的锣鼓声，常常会打断我，吸引我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用一种完全旁观者的独特的视角，来看别人的热闹场景。这倒有点像卞之琳的那首《风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桥下看你。别人看不看我我不知道，我看别人，我是知道的。
这样的婚礼看多了，我发现，除了每次的新郎新娘不一样外，乐队、锣鼓礼仪队、舞狮子的人，几乎就是那几个人，有时候甚至是上面的一对新人刚举行完仪式，然后，还是这帮人，又开始为另一对新人表演了。
这样的发现很有趣，你会突然觉得，在很多时候，你突然充当了一个特别的角色，去看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我不想说这是上帝的视角，但估计上帝也是这样看人间的吧。正如毛主席的诗：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
欧洲有句谚语：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上帝为什么发笑，那是因为他全知全能。在他眼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他所预知所掌控下的。就像我们用卫生球划一个圆圈，看蚂蚁在里面东奔西跑，怎么做，都是徒劳和好笑的。
我还发现，很多的人，我是说举办婚礼的人，其实都是很普通的小老百姓，但是，在婚礼这一天，她或者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好的车，用最风光最排场的方式，展示给自己的亲朋，把她娶回家。
这里面，我想，有炫耀，有自豪，估计也会有无奈。
但对小老百姓来说，这可能就是体面，排场，面子，或者说尊严。
所以，每当我打算笑话一下他们这样做的时候，我就想到法布尔笔下的蝉：
未长成的蝉的地下生活，至今还是未发现的秘密，我们所知道的，只是它未成长爬到地面上来以前，地下生活经过了许多时间而已，它的地下生活大概是四年。此后，日光中的歌唱不到五个星期。四年黑暗的苦工，一月日光中的享乐，这就是蝉的生活，我们不应厌恶它歌声中的烦吵浮夸。因为它掘土四年，现在忽然穿起漂亮的衣服，长起与飞鸟可以匹敌的翅膀，在温暖的日光中沐浴着。那种钹的声音能高到足以歌颂它的快乐，如此难得，而又如此短暂。
对很多很多的普通人来说，婚礼，可能是一生里最耀眼的时候，而更多的时候，日子是琐碎的，平庸的，甚至可能是一地鸡毛的。所以，我们有什么理由去笑话别人的虚荣呢？
想到这里想起了莫泊桑笔下的《项链》里的马蒂尔德。这个出身微寒的女子，一心想过上等人的日子，可是只是嫁了个小书记员，于是，为了能够出席一次上流社会的宴会，风光了一夜，却因此换来了20年的辛劳。
那时候的中学课本说，这个故事讽刺了资本主义小资产阶级的虚荣心。可是，这种虚荣心，是不是只有小资产阶级才有呢？
2、
那天去青岛大剧院，看了一场芭蕾舞剧演出，澳大利亚昆士兰芭蕾舞团的《小美人鱼》。
很美的故事，很美的舞蹈。
小美人鱼的故事脱胎于安徒生的童话《海的女儿》，迪斯尼有部动画片，就叫《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生活在大海深处的国度里。她的愿望是在她15岁生日那天能游到浅海处看看外面的花鸟世界。那个姐姐们口中的另一个天地。当那天来临时，她如愿得游到了浅海区。在那里她看到了一艘在大海中航行的帆船，王子正站在甲板上，突然一阵暴风雨袭来，整条船被掀覆了。她救起了王子并把他带到了岸边。在那里小美人鱼亲吻了王子并爱上了他。有一对捕鱼的夫妇经过，小美人鱼受到了惊吓躲开了，又有一位年轻的公主和她的侍女经过，小美人鱼再次受到了惊吓而游回了海里。与此同时，王子醒了过来，误以为是公主救了他。小美人鱼回到了深海王国后，忘不了王子，想做他的新娘。然而她的母亲告诉她人类不懂得欣赏他们漂亮的鱼尾巴，王子永远不会娶一个没有脚的美人鱼。并且解释说人类的寿命很短，精神不朽，而美人鱼却可以活300年，而死后则变成海洋里的泡沫。但是小美人鱼决心已定，她找到了海里的巫婆，巫婆答应给她配制药水让她能有一双脚，但是作为交换条件，小美人鱼必须放弃她甜美的嗓音。而且将来每走一步路都会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与此相比更为苛刻的条件是如果王子没有娶她而娶了其他女子的话，那么小美人鱼将会在王子婚礼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死去。小美人鱼同意了这些条件，带着魔药游到了岸边。
有人发现了小美人鱼并把她带到了王子的宫殿中。虽然她不会说话，但是每个人都被她的优雅、她的舞姿所打动。王子对她也是很着迷。然而王子认为在那场暴风雨中救他的是那位公主而不是小美人鱼。于是与公主坠入爱河。小美人鱼也慢慢意识到她对于王子而言，仅仅是朋友。
在王子与公主婚礼的当天晚上，小美人鱼的姐姐们找到了她。为了挽救小美人鱼的生命，姐姐们与海洋女巫交易，用她们的头发换回来一把匕首。只要小美人鱼在太阳升起之前把匕首插入王子的心脏，那么她就不用死去，她将重新变成美人鱼游回大海继续生活。
小美人鱼走到了王子身边，看到正与新娘酣睡中的王子是如此的快乐，不忍心伤害他。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小美人鱼将匕首扔进了海里，与此同时，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托了起来，在她的周围有很多美丽的白色精灵。原来小美人鱼对王子深深的爱使得她没有变成大海的泡沫，而成了精灵中的一员，并且有朝一日能获得永恒的灵魂。
因为是芭蕾舞剧，所以内心是要用舞蹈动作来表现的，所以，当小美人鱼看见宫廷里的舞蹈，看见别人的婚礼，而新郎身边的新娘不是自己，那大段大段的舞蹈，真的很令人心碎。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或者，女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样的故事，我们说笑的时候，可能很轻松，但真的轮到自己身上，估计都会心碎的。
突然想到那些被人诟病的所谓的小三，如果他们是恶意插入别人的家庭，当然是无可厚非地要受到谴责，可是，如果真的是一种冥冥中注定发生的相爱，你说该如何评价？很难评价，道德是用来自己遵守的，所以有时候是两难的。
别人的婚礼，但煎熬的是自己，所以，小美人鱼心碎了，才会在有个版本里变成蔷薇泡沫。
很多年前，网络刚刚兴起的时候，在某个论坛，有个ID叫蔷薇泡沫。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天看完《小美人鱼》，我才明白，这个网络名字后面的悲哀。
王尔德说过：认识到一个人的灵魂是无法把握的，这是智慧的最终成就。人本身就是最终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