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开不了口怀念的故乡,周作人用了南方的水来赞它。

给眼睛一点闲暇,

用耳朵感受小约的茶趣。

鲁迅和兄弟周作人的故乡,在绍兴。

绍兴产茶亦产酒,其中绍兴的黄酒最为出名。虽说绍兴茶的名气大不如酒,茶文化却是自古便浸润在绍兴人的骨子里。在绍兴,只要是家境稍稍殷实的人家,自小便有喝茶、写字、抄书的习惯。

出身书香门第的鲁迅和周作人,自然也不可免俗。据周作人回忆,鲁迅10岁就抄写过《茶经》《五木经》等经典,饮茶的习惯更是自幼便有培养。自小,家中老宅就备有一只大茶壶,早晚煮着滚热的茶水,兄弟俩每日早起便有热乎乎的茶水喝。这记忆早已镌刻于心。

对绍兴,兄弟俩都有着复杂的情愫离乡后,鲁迅再没回过绍兴。有人问起,他往往只是含糊地说是浙江人,并不提绍兴。估计是绍兴盛产师爷的说法,让鲁迅心中多少有些芥蒂。还别说,鲁迅那强势尖锐的笔锋,真的是自带了几分“刀笔吏”的风格。

相对来说,周作人对绍兴则多了几分文人细腻而矛盾的情愫。他不爱“绍兴”这个称呼。在南宋之前,“绍兴”称为“会稽”,曾是越国的都城,旧日的王谢风流也曾名动魏晋及后世。如今,“会稽”名号已失,人们记住的只有“绍兴”、绍兴的花雕和师爷,这更让“旧时王谢堂前燕”徒增了几分世事变迁的沧桑感。只是,离开故乡的周作人与鲁迅有所不同,心头犹然有几分惆怅。

周作人好茶。痴迷于茶的人,对水多少也有些执念。因此,在北京住了多年,虽然早已习惯了北地的气候风土,却终难忘南方的水。

在那个还不曾有工业污染的年代,南方人喜欢收集梅雨季节的雨水用于烹茶,并美其名曰“梅水”。有诗云:“瓷瓮竞装天雨水,烹茶时候客初来。”这装在瓷瓮中的雨水,不单煮茶滋味极佳,储存许久也不会变味。

北方屋瓦上的雨水苦涩难以入口,唯有那冬日的雪收藏起来可备夏日饮用。这让周作人不禁有些惆怅。

想起故乡的水,周作人便难免怀念起故乡的风土。此时,身在北地的他,却执意要去考证南方的水优于北方。于是,明代福建文学家谢在杭的《五杂俎》所云闽地“人家惟用雨水烹茶,盖取其易致而不臭腐,然须梅雨者佳”便成了他的佐证。说的虽是福建,然则福建也属南方。更让周作人欣慰的是,文中下句所说“江北之雨水不堪用者,屋瓦多粪土也”,不免让他有几分同感。这隔空吐槽,果然也有有心人与之共鸣。

对周作人来说,这种对南方雨水的执着,其实是一种乡愁情愫在作祟。不管是古称的“会稽”还是今日之“绍兴”,毕竟那里是他的故乡。纵使口中不说,那份故土情怀,也早已根植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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