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志】春来是清明

周日，去看父亲。一年一次，到今年已是整整十六次。十六年的时光里，祭扫的队伍从我们娘仨到五人再到七人。祭拜的程序经过重复便有了神圣感。现在，连五岁的外甥也知道撅着小小的屁股，合了双手俯身问候从未见过面的外公。孩子也最爱问我关于外公的事，相比再久远些的先祖，还是外公虽然也没见过面但还比较亲切，能够让他在想象里描摹。于是边摆祭盘，边给他说自己小时候的趣事，特别是做了坏事，如何被他外公责打，总是能让他开心大笑。忙完一切，站起歇息，发现坟旁不知何时大了一株杨梅树，如伞般撑出一片荫凉。去年来还没发现有这么大的一棵树呢。孩子给外公添完酒，站到我身边，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妹妹正逗着外甥，让他唱幼儿园里学的歌。于是，小小的人儿认认真真地且歌且舞。唱完了，又很认真地说，外公，你慢慢吃哦。大家都乐，逗他再唱一首。我在稚嫩的歌声里惶惶欲泣。

寂寂流年，无尽岁月。我和父亲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偶然梦回，音容依稀。所谓父女一场，也只剩了如今坟前添一把土，倒一回酒而已。可是，父亲，我终是离你越来越近的。

END

文:暖

编:濯清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