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路》陈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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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6年秋天，我去延安出差。从延安返回绥德县城时遇上了连阴雨。我要回山西岚县就很艰难了，因为大雨将沿途的路都冲坏了。我被困在了陕西绥德汽车站。

　　第二天一大早，在绵绵阴雨中，绥德汽车站开始发车，当客车行至军渡，爬坡上山时，山上出现了山体滑坡，客车被堵截，无法通过。旅客只好全部下车，步行通过山体滑坡段，在毛毛细雨中等待从太原到绥德的客车往回返。等到中午才来了太原客车，车上的旅客同样下车步行倒到绥德客车上。各家把人接上返回。

　　我乘座回太原的客车到了离石汽车站，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去离石汽车站买岚县的汽车票，车站的回答是，去岚县的路坏了，客车停止发车。我没有办法了，只好再买太原的车票，从太原回岚县。坐了一天车，好容易去了太原大营盘汽车站，得到的消息仍然是去岚县的路坏了。我就再乘车到忻州，得到的消息一样。我确实没有办法了，从忻州坐车去了阳方口，从阳方口坐上火车到了岢岚。绕岚县转了一大圈，都是路坏了，不发车。

　　我住在了岢岚县招待所，只好等天不下雨了再回。在岢岚招待所吃早饭时，看那院里有一辆小型货车正发车。我过去问那师傅。那开车师傅说，他是定襄的，要去兴县拉木炭，第一次来，是生路，又遇下雨，正想要个搭车的，好在路上帮助。我正好是顺路。天还是阴沉沉的，我们行进在了岢岚到岚县的公路上，车走的很慢，司机小心翼翼地翻过了烧炭山，到了岚县的会里村，我才下了车。司机去了兴县。

　　从会里下了车，一打问，这条路也下雨冲坏了，从兴县到太原也不通车了。会里离岚县城35公里。我只好步行了。我下定决心步行回县城。因为这一条路是我经常下乡步行的路。不过也幻想可能会在路上碰巧能遇上一辆汽车。我默默地行走，头上顶着乌云，脚下是泥泞，太阳好像隐藏在那里了。我步行了25公里，到了岚县的上明水库，发现水库大坝上有一辆吉普车。我实在走不动了，就走过去求坐吉普车。去大坝上才知是水利局长拉着地区的领导在检查水库安全。因为有上级领导，所以吉普车不能拉我。我万般无奈，只好再步行。走了一会儿，雨又下开了，我淋着雨，行进在公路上，因为运气不好，一路上没有碰到一辆顺车，就连一辆手扶拖拉机也没有，真命苦。

　　夜幕降临了，我衣裳湿漉漉的回到了我的机关。那时候多么盼望有一条好路啊。本来无论走那条路，有半天就回来了，可转了一星期。现在多好啊，有高速公路，有火车，不管有多大的雨也有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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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陈久平，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岚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岚县老区建设促进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