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尸检:新冠病毒到底是死亡的主因还是诱因
迄今为止,全球对新冠尸体解剖只有很少的系统研究。3月底,北京大学医院的医生介绍了29项验尸测试的发现。他们强调,该病毒不仅攻击肺部,而且攻击免疫系统和其他器官。苏黎世大学的病理学家在《柳叶刀》杂志上报道,该病毒可引起各种器官的严重血管炎症,他们研究了两名死者和一名幸存者,发现不需要通气的患者也会死亡。
罗伯特·科赫研究所(RKI)最初建议不要对死者进行新冠尸检,以保护医疗人员免受感染。之后RKI解除了关于解剖新冠死者的警告,认为这个研究结果可能非常有意义。汉堡和巴塞尔的研究人员已经开始进行研究。他们认为之前肺部受损的人特别危险。
解剖尸体,检查病患遭受什么病痛折磨以及最终的死因已经淡出当今的病理学舞台。病理学家现在诊断往往是通过手术切除,例如在判断一个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时候。一般而言尸检技术是相对过时的研究手段。维尔茨堡大学病理研究所所长Andreas Rosenwald称,他们所正常情况下每年进行大约50次尸检,但是对活着的病人各种检查则高达50000次。但是,今年不是平常年,全世界的医学专家都在试图了解冠状病毒对人类的危害性,尸检病理研究将会获得更多重视。对新冠病毒,人们除了已知一些症状外,对其在人体内的实际作用仍然知之甚少。
罗伯特·科赫研究所(RKI)在三月份建议避免验尸。这是因为在打开尸体时,病理学家和医务人员可能会通过空气颗粒(气溶胶)感染新冠病毒。德国病理学会和德国病理学家联邦协会不同意这种评估,并要求“对死者进行尽可能多的尸检”,以便在最佳情况下从中选择治疗方案。RKI现在撤回之前避免尸检建议。RKI副所长Lars Schaade周二表示:“最初的建议不是不进行尸检,而应将尸检限制在最低限度。尤其是面对新的疾病,采取适当的安全预防措施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做尸检。”联邦德国病理学家协会主席Karl-FriedrichBürrig认为RKI撤回建议是一次延误。他已在一封协会内部的信中要求所有病理学家对Covid-19死者进行尸检。亚琛大学还建立了一个尸检信息收集登记系统。
巴塞尔大学医院的验尸科主任Alexandar Tzankov说,在瑞士,病理学家迄今已根据尸检室的设备条件进行了尸检。到目前为止,已经对20名新冠死者进行解剖,以期有助于诊断该疾病。这位医生说:“所有接受检查的人都患有高血压,其中很大一部分患者也严重肥胖,明显超重。”主要是男人。超过三分之二的患者冠状动脉曾经受损,三分之一的患者患有糖尿病。
Tzankov医生团队还对死者肺组织的损害进行了检查,“很少有患者患有肺炎,但是在显微镜下看到肺部微循环被严重破坏。”这意味着氧气交换不再起作用,也澄清了新冠重症患者通气困难的原因。无论向患者输送多少氧气,患者都无法接收到。尚不清楚在重症监护患者的治疗中是否可以早些考虑这些发现。
汉堡的法医Klaus Püschel没有顾忌RKI的建议,在3月22日至4月11日之间,对在汉堡Eppendorf大学医学中心的65名确诊死亡者进行了解剖。Püschel医生表示,汉堡现有尸检数量超过100例,“没有一个不是患有疾病的”。该报告不声称是完整的,为此不对相关问题予以回答。德国目前没有其他医院进行过这么多新冠尸体检查。
汉堡法医Püschel的报告与巴塞尔的一些发现相吻合。例如,大多数死者患有心脏病。65例死者中有61例死于Covid-19,剩余4例的死亡原因不是病毒。61例死者中:
55位患有“心血管疾病”,即高血压,心脏病,动脉硬化或其他心脏虚弱疾病。
46例尸检曾有肺部疾病。
28个患有其他器官疾病,例如肾脏,肝脏或移植器官。
16名患有痴呆症,其他人已经患有癌症,严重的超重或糖尿病。
汉堡法医Püschel的报告试图针对患者是因为新冠病毒协同作用而死,还是单纯死于新冠病毒这一备受争议的问题。
巴塞尔病理学家Tzankov认为尸检死亡原因区别是“学术性的”。他说:“如果得了癌症,还有半年存活时间,但是在车祸中死亡,癌症的存在并不能减轻车祸肇事者的过失。那些有旧疾的新冠死者的预期寿命肯定短于健康人。但是如果没有新冠大流行,所有这些患者的寿命可能会更长,可能是一个小时,一天,一周或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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