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雪”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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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报有雪,是个好兆头。这些日子上呼吸道感染的人数猛增,导致延安各大医院爆满,一床难求。如果下一场雪,空气清新,五脏六肺洁净,乃一件好事。从早上开始,我就等待,不时仰视天空,发现天气抑郁,沉重,就是一言不发。如果还不下,气象局的同志脸上就挂不住了,你这预报的权威该打个折扣。不管咋样,气温在降,这是下雪的节奏。
有些女的腿把子白溜溜的,我好奇地问:你就不冷?她说,out了吧,这叫雪裤。还第一次听说有这种裤子,看上去是肉,实际是一堆假肉。这个世道假东西太多,一不操心就上当,隆胸,拉皮,纹眉,丰臀,啥都可以制造出来。我就纳闷,就我这臀,又圆又方,货真价实,既质感又性感,估计好多女的都暗自羡慕,只是不便透露而已。还有我这手,稍微整个兰花指出来,所向无敌。有个别女同志试图与我比手,简直是找死,咱这才叫白皙。
但与雪比起来,我的这双手就相形见拙了。有一种白就叫雪白,这是白到极致的白。如果下雪,世界主要会由两种颜色构成:黑与白。穷人也好,富人也罢,屋顶都是白的,也分不出个高下来。下了雪,心情会好些,清亮些,干啥都有精气神。中国迄今为止最大的最神奇的一场雪,数毛泽东的《沁园春·雪》,诗雪,纷扬在广袤的胸怀,让北国从此不饥渴。
天气愈来愈沉重了,是雪在运送中,还不够用,所以还不能下。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样的奇景每个人都向往和期待。我们生活在尘世,天长日久心灵上会落上灰尘,如果用雪清扫一下,会干净许多。多少冤魂需要雪来证明清白,所以才有平反昭雪这个词存在。在一个民主与法治尚不足以保护弱者的体制下,更需要一场雪给隐含在角落的呻吟以抚慰,给贫寒者一个拥抱。雪在说话,雪说出的话,才亮堂,才娓娓动听,像久别的亲人来到身边。
一个叫雪的女孩,二十年前我们在延安凤凰广场那个位置打过一次雪仗。记得当时有八个女的,我专打她,还把雪往她脖子里添加。她哭了,另一个男的去哄,后来,这两个人成了一对鸳鸯。后悔死了,应该我去哄,万里长征只差一步了,我走了一步丑棋,输了。后来虽参加工作,却差点打了光棍,问题就出在不会追女的,只会犯傻打盹。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件旧事,上大学期间我喜欢上一个低一级女生,一直想讨好,又牛粪想插鲜花找不到落脚点和切入点。可是某一天这女的下楼打饭,竟然犯晕直接倒在另一个男的牛仔裤下,他直接抱着去了医院,后来就谈上了。我那个恨呀,追悔呀,为啥就不往我牛仔裤下倒呢,我的牛仔裤比他的新多了。唉,运气不好么,至今耿耿于怀,心有苦楚。有一年路过这个女的所在的城市,我贼心不死,斗胆买了两箱甘泉豆腐干去看她。电话上问,她说老汉不在,我心理负担一下子卸去不少,窃喜,天赐良机啊!进门,换拖鞋,她不让换,再放豆腐干。可刚屁股放沙发棱子上,门铃就响,她一边去开门,一边嘀咕,咋就回来了,咋就回来么。她那男人五大三粗,虎背狼腰,像个山汉。我惊悚,顺口说,哦,忘记说了,豆腐干是某某(她晕倒抱她去医院那男的)给你带的,他还让问侯你两口子哩。说罢,推说还有事,就一溜烟下了楼,她说再来,我没敢回复。临到出楼道口了,才长叹:这也太危险了。事后,我又觉吃了亏,找某某男商量,说我替你给她带了两箱豆腐干,你能不能把钱给我,他不允。又让步,说要不你只出上一箱的钱,他还是不允。他说,那是你自己送的,染不上我,不过,她打过电话了,还说了一堆感谢的话,还说味道可不错了。我一时蔫了,像刚遭受过特大冰雹袭击。
马上要下雪了,天地将黑白分明,我的心也将被证明受过伤害。如果下了雪,我即使一个人也要去到雪上留下第一串脚印,然后在雪地上写下几个字:我爱过,我没有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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