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 我想一直静静地陪你
文/田静
这些天天气一直沉郁阴霾 ,我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的灰暗无力。从 2014年大年初一母亲生病开始,走进第一医院的门那天那刻起,我就开始后悔当初的什么优先入取上什么师范学校了,天下百无一用便是书生,我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去上医校了。在外人眼里,我是人民教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可是面对越来越消瘦的母亲,我除了一次又一次的恳请大夫,一次又一次的走近她,强颜欢笑安慰她,剩余的就只能偷偷躲在母亲看不到的角落里面独自任凭眼泪一挂一挂的流——我能教出未来当医生的学生,可是母亲的病我左一个医院右一个医院的奔波,始终是无能无力的,此时此刻我最痛恨的人除了自己还是自己当初的错误选择。
母亲走进第一医院也是我们逼着她走进医院的,那是的她早上已经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谁曾想大年三十的年夜饭那是妈妈留给我们的最后一顿年夜饭,她自己一个人硬撑着做的最后一顿年夜饭。那时她该是应该很是难受了,可是坚强的妈妈愣是一声没吭的和我们一起吃过年夜饭,而且表情很平静很放松,丝毫没有一个病人的指证。那晚我们握着母亲骨瘦如柴的手,那双曾经无数次爱抚过我们的手如今青筋凸起,布满了褐灰色的老年斑。想起这些心如刀割,就像是心被放进了绞肉机一般生疼生疼的。
母亲住院期间,每每想起床头上方的输液瓶,我有无数的泪声无声的掉落在深深的内心里面。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哪怕替你挨一个小时的疼痛呢,让你睡一个小时的安稳觉也好呀!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的痛苦活活折磨着自己。
还记得那个午后的阳光照在母亲干净素洁的床单上,母亲一直干净整洁,生病时也是照例如此的。夏天太热,我把母亲的头发理成了极短的发型,母亲还唠叨着不要太难看。因为母亲皮肌炎很严重,全身蜕皮,一向爱美的母亲,我从不敢让她看见镜子,母亲生性好强爱美,哪能接受得了自己的残缺呢?
母亲临终的前一个晚上,把我和爸爸叫到床前唠叨着她的身后事。她说想要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去,想和去世了的奶奶和爷爷离得近一些,毕竟还是一家人,那样的话她也能休息的好一些,能安心些。她希望我们能按照她的意愿尽快的准备着,说这些的时候母亲脸上始终挂着平静祥和的微笑,不像是在谈生死,倒像是去赴一场美丽的约会一般。我的泪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落在母亲的头发里。母亲爱美爱干净,一辈子没有改变过 ,就连要离开这个世界,都不会忘记自己要体体面面的离开。
母亲最后的日子里面,我会用分钟计算着和母亲相守的幸福,母亲却用秒钟计算着能看到我们家人的时光,静静的看着我们,静静的看着我,那双慈祥而又温和的眼睛我再也看不到了!
母亲一直是我灵魂的寄托,温和而慈爱的母亲始终没有放弃对我的关爱和引导才有了今天的我,我无论怎样叛逆,正是在母亲的包容和接纳下我才拥有了如今一直性格阳光、坚强的自己。
母亲的骤然离世,使我精神上的不安无处安放,出现了新的精神危机,我需要一种强大力量的引领才能找回面临崩溃的自我,我和死神之间唯一隔得一层纱布随着妈妈的离世,让我产生了对死亡深深的恐惧,对黑暗深深的恐惧。妈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妈不在了,老家也荒芜了……
作者简介:田静,女,1979年6月出生,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博山区作家协会会员,现任职于博山区中心路小学,一级教师。曾出版散文随笔,编辑出版小学生学习园地,出版美育教育著作等,诗歌、散文、随笔多次在各大报纸、书刊、公众号刊登。对于工作和生活一直坚持自己的“半糖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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