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的《锦瑟》说尽了爱情最真实的模样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的这首《锦瑟》很多人都会背,句句深情绵邈,感人至深,但却欲言又止,不易索解。诗的首联以幽怨悲凉的锦瑟起兴,借助对形象的联想来显现诗人内心深处难于直抒的千般情怀以及诗人沧海一世所有不能明言的万种体验,点明“思华年”的主旨,这是对传统比兴手法创造性的发展。
在情诗的这部分,李商隐可以说是甲天下了。他的诗并不直接写情爱,却写尽了世间最凄美的爱情。
对于爱情的理解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的经历。在年少的时候,李商隐正和东都洛阳一个叫柳枝的姑娘打得火热。两厢情愿,眉目传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柳枝是商贾人家,李商隐是士族子弟。商人和士族不能通婚,这是铁律,李商隐的初恋没得到两家的支持。
家人们说,爱情就是一场精确匹配的游戏,最最重要的就是门当户对。但是一腔热血的李商隐哪能管这些阻碍,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对柳枝许诺:“我上京赶考,功成名就之时,就是回乡娶你之时。”在爱情里昏了头的李商隐,只顾着匆匆许诺,完全忘了给许诺留下一个靠谱的日期。
那时候,他还年轻,还不懂:男人的青春很长,等得起;女孩的青春太短,来不及。赶考的那年冬天,李商隐的表哥李让山托来了消息,柳枝被豪门“东诸侯”强娶为小妾。
青年时,李商隐在济源玉阳山学道。唐朝学道是很时髦的事,特别是女人,尤其是宫里的女人。武则天、杨贵妃都曾出家修道,虽然只是一块儿遮羞布,也可以看出当时的社会时尚。李商隐学道之时,玉阳山恰巧也有一位公主在修道。当然,故事的女主角不是公主,而是公主的侍从,一位叫宋华阳的道姑。前年,去王屋山的路上,当地的学者指着一处遥远的山坳,告诉我那里还有宋华阳的道观。我不相信,一笑置之。现在想来,还是应该去看看,至少感受一下诗人年少时是怎样的多情,让道姑也起了相思意。
李、宋道观里的爱情有疾而终。有一天公主发现了宋华阳身体上的变化,快刀斩情丝,把宋华阳送回了长安或者洛阳,李商隐也被赶下了山。这样风流的道徒大约只能去考进士。
李商隐众多的爱情诗,无不是闪烁其词,欲说还休。看来真的是说不得,说出来就是错,甚至说出来就是孽。最经典的《锦瑟》,更像是多年后,对这场不为时势所容的感情的最后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