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心
晚间八点钟了,夜雨还没有停的意思。没有关窗,听小雨沙沙而落的声响,像一首永远也写不完的赞美诗。我对雨本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但不妨碍我喜欢夜雨。试想,夜半时分,周边寂静,只有雨敲打着窗棱,噼噼啪啪地响。间或,又寂静无声。雨下着下着就去往了别处。那里,或许也有另外的人,在隔窗听雨吧。
秋雨落了,天气就会一点点转凉。再过月余,就是北方真正的秋天到来。再然后,就是漫长的冬季。一年年,一岁岁,时间的磨盘不停地旋转,带走的不仅仅是我们的青春,还有许许多多莫名的事物。人在时光面前,是无可奈何的,也是一筹莫展的,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珍惜每一个当下,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早晨时候,窗外雷声轰轰,以为有一场大雨来临,后来,雨是落下来了,却只是一场小雨。我在街边候车,看见不同的人流,不同的车辆,奔往前方不知名的所在。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推着一辆三轮车走过,他没有打伞,也没有穿雨衣,满头白发被淋得湿漉漉的。不知道这是谁的父亲。年迈的父母还在辛苦谋生,只能说明子女的无能。
有时夜里失眠,我就会想起我的父亲,想起我所能记得的有关他的一切。时常泪流满面。人的一生,有几人是真正快乐的呢?不过是各自揣着自己的心腹事,在外人面前假装快乐而已。我失去父亲之后,就再也感觉到快乐了。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想他。不知道,他在另外的世界里,会不会也想念我们呢?
上午忙碌,我不怕忙碌,就是厌倦工作没有章法。我是做事比较谨慎的人,且过于固执,坚持己见,做事常常费力不讨好。但一个人的脾气和属性是无法更改的。有时明明知道错了,也不肯迁就。我是聪明得很糊涂的人,这么说有点矛盾,但仔细思忖,我觉得这样评价自己,不为过。
午间,在妈妈家吃煮玉米。乡下的舅舅送来的,自家园子里种的粘玉米,颗粒饱满,入口即化,甚是好吃。母亲切了家常凉菜,蒜蓉火腿肠,还有一盘芹菜炒土豆丝。啃玉米也是一个大学问,我吃的很慢,吃的很少,然后就饱了。——很可惜,我前些日子养出来的肉肉这几日全部归零,体重又不过百了。
那日与同事在走廊上“狭路相逢”,他故意玩笑,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就有另外的同事善意地提醒他:可要小心哦,不要把周周撞散架子了。我也笑。他们也笑。我笑自己的瘦弱伶仃,他们笑什么呢?我没去问,也不想问。他们觉得我瘦,很羡慕,简直嫉妒?我其实是喜欢女人有一点微胖的。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朋友说,你每天不厌其烦记录日常,为何不好好写几篇文字投稿,赚了稿费也是一笔收入。记得我曾经在文字中不止一次提到这位朋友。后来,这位朋友因此和我动了肝火。我觉得有趣,也不去分辩。我并没有提名道姓地去写任何人,我的笔下只是记录,且记录的向来都是美好的事物,如果朋友不愿出现在我的文字里面,提醒我一下就是了,发脾气是为何呢?简直是不讲道理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不过我是一个普通人。这个人认为自己出现在我的文字里是一场亵渎。我从前是感受不到的,但现在知道了,便告诉自己绝不去犯相同的错误。所谓的人微言轻,大概就是如此。所以,一个人想要被别人重视,首先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如果不能,就心甘情愿的安静做自己,少去与不同性情的人打交道。
前几日去白山,回来时,明泽送我几本书,分别是《囚鸟》《火花》《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芳华》。我竟不知他也是喜欢文学的,且阅读的范围与我大相径庭。他说,老妈你拿回去慢慢读吧,读完写点心得体会。免得你没事儿总是盯着我不放。我就笑了,然后反思自己。这几年,我一直把他安置在我的视线之内,无时无刻不再关注着他的所有日常。大概他感觉到累了。
每一次与他语音聊天或者打电话,他都是等我先挂断。我的孩子,是知道礼数的。时光把他慢慢历练成得愈加成熟稳重。我心,安矣。
晚间九点钟的时候,窗外的雨声渐渐消失了,再怎么仔细聆听,也不得见。去窗前瞧,只见雨果然停了,院子里一处二层小楼下面一男一女正在台阶上坐着,看手机,吸烟,交谈。我是认得那女子的,男人却不认得,或者说,已经不是从前与女子在一起的那个。我唏嘘了,关了窗,合拢了窗帘。四周更加寂静了,只有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
今夜,或许可以有一个好睡眠。但我并不期待很多。人在中年,越来越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不要对任何人有所期待。期待越多,失望越多。所以,还是努力做好自己才是。熄了灯,关了手机,我把自己放置在一个安静的冥想空间里,全身放松,并且告诉自己:好好活,这世间,没有人真爱你胜过你自己。—— 呵呵,如果我早日明白这个道理,早就应该活得很是通透了,是吗?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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