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

站在奥林匹斯山巅
远方吹来阵阵海风
眼睛要适应好一会
才勉强从盐辣刺痛中缓和
凝目远眺,蓝色爱琴海清澈透亮
仿佛亘古如斯
回望三千多年前的今天
特洛伊城池边的海滩上
闲适的阿喀琉斯
正思索自己的命运
他在诞生的时候
便已知晓自己的结局
或在战场度过短暂荣耀的一生
或在家乡默默无闻以终老
虽说生命短暂而无常
死亡未必是终点
但他从不指望阴间的幸福
人类的灵魂在那里
才是永远暗淡与徒劳
当他英雄般地战死沙场
以短暂的生命换取空头的荣耀
多少年后面对奥德修斯的到访
冥府里的阿喀琉斯断然说道
「不要安慰我的亡灵
我宁愿做人间的奴隶
遍尝辛劳疾苦
也不要当这阴间的王者
终日与虚灵为伍 」
也是在这永无希望之地
阿喀琉斯昔日的斗志
渐渐归于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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