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娃:翁牛特旗松树山,曾经父辈们的牧场
摄影/李瑞峰 吕世学
文/高娃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一到秋天进松树山拍红叶的人特别多,今年恰逢十一放假我随哥嫂和姨夫进松树山观光拍片。
小时候松树山是我们父辈们的天然牧场。在我的学生时代,我经常随父母放羊在山上,这里的每一个山头,每一个牧点、每一口井我都知道。山里过去植被茂密树林深处有好多可爱的可怕的野生动物。
如今的松树山只有沙和裸露树根坚强屹立的古树,已经干旱死去依然站立的枯树,已经死去被风沙刮倒躺在地上依然坚硬的倒树以及已经被风吹日晒风化腐蚀的树根依然以站立的姿态坚持着。
想起了赞美胡杨的那句话——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腐,想必松树山的这些树虽不是胡杨也可以担起这样的赞美。
他们有得傲立在山顶,像一个威武的哨兵,有的已经枯干了、倒在沙地上,依然坚硬,站立的长成一道风景,倒下的倒成一世永恒。
我流连忘返的牧点,我妈妈放羊的地方(沙巴噶图,一种羊爱吃的草的蒙语名字)。
这附近的每一个山坡,每一块沙湖都有父母的脚印,我特别留恋过去的生活,简单固定。过去交通不发达,我们能去最远的地方就是骑着马进松树山。
松树山历代以来恒定在沙漠中,是我们父辈人的牧场。松树山对我来说不光是地标,我姥爷,我舅舅,我表哥历代在山上放羊生活。
牧点是固定的,只要夏天到了就会上山,代代人都在这里放羊,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牧场,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人们会感到固定安心,有归属感。
我们现在开着车,一天跑几百公里,到处瞎跑观光旅游,到哪里都是走马观花,匆匆忙忙的,始终在路上,没有踏实感,没有安宁感,更没有归属感。有一种思念和愧疚深深埋在心底、永远不会消失。
面对这小土房,我想起勤劳慈祥的母亲,以及她对我的疼爱牵挂,我心里汹涌澎湃的怀念变成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你牧场后山上那棵和我一起坐在树荫底下的古树已经干枯了,那是怎样的一棵树呀,孤独苍老,一个没有生命呼吸的树为什么还依然挺拔地站立着?她是不想倒下,是不想离开,不忍心离开吧。就像你的爱一样,永远守护着我。
尼玛老师很爱松树山的一草一木,每年都会专门抽出时间进山拍摄一次。他感叹道景色一年比一年荒凉,最美的景色都在他相机里。
感谢他老人家把我心里的松树山留在他相机里,祝他老人家永远健康长寿!也祝尼玛老师的学徒们,愿你们爱的不光是层林尽染,红叶满山的景色,
愿你们爱上树干布满的沟壑,那是时间的证明,沧桑悲壮,你们矫健的身躯在古树的映衬下更显的英俊,愿你们拍到最美的风景。
枯枝上的喜鹊,我也谢谢,你用你的活力装点着这古树。希望你我能看到枯木再生,在这霜叶红于二月花。人人赞美秋景的时候我进山看到的是现实和悲伤,所有的树叶终会落尽、年华佛过,雕刻了我一身的伤痕……不写了,修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