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清杨：诗人罗马（3）｜小说
文/龚清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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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罗马除了结交了大量文友之外，还结交了大量的笔友——当然，这些文友大多是女孩子。他是从高中开始起结交笔友的，到了大学后，他依然用写信的方式和笔友联系。他每次跟这些女孩子写信时都写的老长。他对待每一封信都像创作文学作品那么认真而细致。他除了写信外还经常跟这些女孩子煲电话粥。他认为，他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一样，对于女孩子有着异乎寻常地热情和兴趣。因此，他总是试图借助他的文字还有他的声音仿佛层层剥笋般，把一个个女孩子的内心世界真实无比地裸露在他的面前。他很自豪地宣称他这些年来猎艳无数，但从没对一个女孩子用过强，甚至是倒了过来，女孩子大多是主动追求他或者说以身相许。他精辟地总结到：“当你得到一个女孩子的心时，那么，得到她的身体就是一件再也容易不过的事情。”
他曾创纪录地通过一封封信和一次次电话粥，成功地让一个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女孩专程来看他，并且和他有过一次浪漫的一夜情。他为此专门写了一篇中篇小说，来描述这次的桃花运。他在文中，毫不谦虚地把自己定位是：古今中外文学史上最专业的泡妞专家。
这个双休，他又准备和一个跟他有着三年笔友史的女孩子见面了。
星期六上午九点左右，罗马从S市坐着中巴车来到陈县汽车站，当他走下中巴车的一瞬间，骤然间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穿着红毛衣黑裙子的女孩子正站在车站候车厅大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罗马的嘴巴骤然间张开成o型，心里暗暗嘀咕着：“这个小雨啊，真人可比照片漂亮多啦！”在这之前他们相互给对方寄过照片，所以，他们一眼就在人群中相互认出来了。
两个人都显得十分兴奋。三年笔友啊，写了多少页信纸啊，贴了多少张了票啊，通了多长时间的电话啊，今天终于见面了，能不高兴吗？
罗马大方地伸出手，微笑着说：“小雨，你好，今天见到你太高兴了。”
小雨也很大方地伸出手，和他相握。
尽管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罗马却早己通过书信和电话对小雨的情形了如指掌：小雨是陈县人，遗憾的是父亲去世较早。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又嫁到了S市。而小雨师专毕业后却分配到陈县的一所乡镇当语文教师。她很热爱教师行业，工作两年来，年年都是优秀教师。业余之际，她又爱上了爬格子，喜欢写一些小资情调的小女人散文。
由于她容貌出众，再加上家里又给她在县城留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所以，追她的男孩子挺不少的。可是，她却纷纷拒绝了。她和罗马已经通了三年信，她在内心中一直很强烈地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她喜欢他那龙飞色舞的字迹，喜欢他发表的文彩蜚然的文章，还喜欢他那像播音员一样雄厚深沉的声音。她甚至暗暗地在内心中把他视为了自己的男朋友。今天，终于见面了——虽然，他没有她想像的那么英俊，但也不算丑。最使她心动的是，他的嗓音仿佛比电话中显得更加有魅力。几乎每一句话，都让她那少女的心波光鳞鳞，心潮起伏。
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一起到陈县几个风景区纵情游玩。陈县这几年正在大力发展旅游业，县内的旅游景点星罗棋布，县城有水上乐园、陈县老街、陈县十景等景点。郊区镇另有虎啸滩、龙呤峡、恐龙城等景区。
为了节省时间，罗马包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到达的第一个风景区是龙吟峡。出租车到了景区时，已到了吃午饭时刻。小雨说：“你是远道而来是客人，中午我请你吧！”罗马爽朗地笑了笑说：“还是我请客吧，哪有让女孩子破费的。”
尽管，午餐只有他们两人，他却点了五个菜：山鸡炖蘑菇、山笋红焖兔子肉、清炒野菜、凉拌木耳，家常豆腐等。还上了一瓶昂贵的红葡萄酒。
小雨原本是滴酒不沾的，可经不住罗马再三相劝，就鼓起勇气喝了起来。葡葡酒初喝时就像果汁般不起眼，可是，后劲却很大，几杯下来，小雨明显地感到几分醉意。她双腮通红，醉眼迷离。她犹豫了再三，她还是问了：“罗马，你有没有女朋友？”
罗马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笑着说：“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要长相没长相，要钱又没钱，会有女孩子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罗马用自己的笑声掩饰了自己的内心的愧意。他和丽雯已经相恋两年多了，丽雯对他好的可真是没话说。再加上丽雯家里有钱有势，如果自己和丽雯走进婚姻的殿堂，那么，今后他将在S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然而，当他看到小雨的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就像《天龙八部》中的段誉终于找到了神仙姐姐一样，仿佛《神雕侠侣》中的杨过终于找到了小龙女一样……
晚餐后，罗马和小雨在龙吟峡风景区缓缓散步。山区的夜景分外美丽，天空好像很低，星星像一只只萤火虫般点缀在幽蓝的夜空中。
“小雨，我们今晚共同住一个房间好吗？我在大学读书时，和一个女同学好的就像兄妹似的，我们到外面游玩，就开了一个双人床的房间。那晚，我们彼此躺在床上，聊得起劲，我还想找回那种当初纯洁无比的感觉。你信任我吗？
小雨有些不相信，她摇了摇头说：“我有点不相信，难道男女之间的友谊可以这么纯洁？”
罗马说：“男女之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情，叫第四种情感，比朋友的友情要深一些，比兄妹的亲情要浪漫一些，比恋人的爱情要纯洁一些。总而言之，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双方亲密无间，却彼此相敬如宾，守身如玉，如果拥有这种感觉，不也是人生旅途上的一种幸福吗？”
小雨被他的高谈阔论给折服了，竟然糊里糊涂地点头同意了。
两人在街上找到了一家环境较好的宾馆，住了一间双人床的房间。一天游玩下来，两人都感到很累。罗马让小雨先洗澡，自己把门锁上，然后在街上溜跶。二十多分钟后，他回来了，看到小雨已躺在床上看书。她背靠床头，身上还穿着那件红毛衣，被子蒙在胸口处，正在看罗马带的几本有他发表文章的报刊。罗马冲小雨笑了笑，说了声我洗澡啦，然后穿着衣服进了洗沐间。洗完后，他依然是“全幅武装”地从沐浴间出来，然后上了自己的床，仅脱掉外套，穿着银灰色的毛衣，也像小雨一样，背靠床头，把被子盖在胸口。
两人热烈地聊着天。小雨对于作家班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她不停地问一些作家和诗人的事情。她曾看过一首《作家班》的诗，觉得很有趣。罗马的口才本来就好，聊及自己熟悉的话题时，自然讲得神采飞扬。
末了，小雨又问：“我现在开始文学创作，来得及吗？是不是年龄大了些？”
罗马笑着说：“哈哈，你年青得像一个小马驹似的，怎么会年龄大呢？不过，写作最忌讳的是造作，编造，也就是说像假酒假烟假牙假发一样，是假文学。而真文学，就要写自己熟悉的生活和情感。只有感动自己，才能感动读者。
小雨不由得赞叹：“罗马哥，你讲得真好，你真有才华。”
快十一点时，小雨说，我们熄灯吧，躺着聊天吧。于是，罗马起身熄了灯。但两人躺下后，都没有什么睡意，继续海阔天空地闲聊着。
往常，小雨的头只要一接触枕头，没几分钟后就会呼呼地进入梦乡。可是，今夜，她却觉得就像白天一样没有一些睡意。她一个接一个问，末了，觉得没什么可问了，她迟疑了一阵，鼓起勇气说：“罗马哥，我想抱着你，和你聊天。”
罗马当然说：“好啊，你过来。”
小雨把嘴一撇，不满地说：“你过来。”
于是，罗马掀开被子，像一条鱼一样游入了小雨的床上。两人的身体一接触，就紧紧地抱在一起，都仿佛用最大的力气来抱一袋重物一样……两人的嘴唇也顺理成章地吻在了一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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