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终点

4月28日，持继一周的咳嗽气喘不见减轻。一种恐佈的想法爬上心头。怀着揣揣不安的心理，走进市医院，那群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兴建的三层楼房。三十几年的风雨岁月，凋败了破惫沧桑古老的门窗。笨拙厚重呆板凝滞的设计和风格，与现代代的摩登高翘是那么的不谐和。挂号，诊治，X检查……一份检查诊断书放在我面前，诊断大夫在简略通俗地讲解：您的降主动脉有9xm长度因血管内层老化（或其他原因）发生扯裂，形成的血管瘤。一旦破裂便有生命危险。我诚惶诚恐，带着诊断书找到接治大夫。年轻的女大夫细声细语耐心解释，对于这种病，我只在书本上见过。由于市医院设备和技术原因，建议尽快转院诊治。原来担心肺瘤，结果出了个降主动脉血管瘤。人生的戏剧性耦合，真使人无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打开百度查询关于降主动脉血管瘤。

降主动脉夹层动脉瘤是一较为少见的致命性疾病，它的发生与多种疾病有关。高血压是主动脉夹层的一个重要发病因素。约70%的患者有高血压史，远端主动脉夹层合并高血压更为常见。这可能与主动脉壁长期受到高动力血压的刺激，使主动脉壁张力始终处于紧张状态有关，另外也与胶原和弹性组织常发生囊样或坏死有关；动脉粥样硬化时，动脉中层也正好处在老化过程中；结缔组织遗传性疾病，如马方综合征等，有先天性主动脉中层变性。近端型主动脉夹层是马方综合征的严重并发症；某些先天性心血管疾病如主动脉缩窄、主动脉二瓣化也有出现主动脉夹层的可能。妊娠、严重外伤、重体力劳动及某些药物也是夹层动脉瘤的发病因素。

整个晚上不能卧床休息，一躺下，咳嗽不止。撕心裂肺地咳，直到粘稠白黄色痰液喷出为止，连续三个晚上的折腾，实在坚持不下去了。5月4日清晨，怀着忐忑的心，走进新建的中蒙医院。返聘的郑主任看过诊断，果断提出转院治疗的意见。经几个大夫的反复商确，推荐大同市同煤总院恒安分院。一座新建的十二层大楼拔起而起。位于三楼的介入血管科是该院的特别科室。煤矿采掘中频繁的外伤事故，造就了该院血管手术治疗的先列。一系列的检查，准备完成后，注入碘伏增强剂的我，被推入CTX光透射机中。陪我而来的四弟和女儿，焦急地阻隔在机房外。我按大夫指导双手举过头，一口口地吸气，呼气。开始我忧心仲仲地微闭双眼，等待命运的切割。稍后我心绪振作，睁开双眼，看那园形涡轮中，一闪一闪快速移动的红光，静听那机械传动的嗡嗡声。时间在秒针跳动的滴嗒声中流逝，深入机蕊中的身体在缓慢地退出。没有停顿，没有反复，是那么地自然平和。一股吉祥顺利的預感从心底湧现。看来我还没有走到生命的终点。亲情团聚的渴望，美好生活的追求，写写命运的曲折，等等想法油然而生。轮椅上的我在女儿的推扶下，穿越着弯成弧形的介入科病区走廓，四弟和负责治疗的石医生边走边谈。和护士站对面的抢救室，六米长的玻璃窗面，把两张病床及墙壁上的监护、供氧、等设施均在护士部一览无余。黄色磨砂的地面，黄色玻琍窗帷，白色可移动，可调控塑料病床，兰色的塑料窗头柜。单独使用的卫生间，自控的水龙头，人造大理台面的梳妆台。一切都是新洁的。洋溢着现代医疗的温馨。从市医院院长，书记位上退休的四弟接听了同煤医院张院长电话，欣喜的气色表露上脸上。XT扫描否定了降主动脉血管瘤的存在。一场忧心匆匆的转院治疗迅速地画上句号。生活的指针又进入了稳定安稳的摆动中。

作者：杨连，丰镇市作家协会成员，丰川诗社会员，丰镇书协会员。散文，诗歌，诗词散见纸刊，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