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初露】赵萌：守岁——校园抗疫诗文之三

守    岁

——校园抗疫诗文之三

怀宁县新安中学高二(14)班学生 赵萌

　　寒风还在不断地刮，值班室里的灯光也似乎在晃动。街道上凄凄清清，没有一丁儿新年氛围。

　　“孙娃，你过来——别看外面了。”爷爷苍老、沙哑的声音，好像被玻璃划破似的，直往耳朵里钻。

　　小葛乖乖地听爷爷的话，走近他，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

　　值班室的后身有灶台。电饭煲里正在烧开水——爷俩打算用它来煮今天作为年饭的饺子。爷爷的脸，此时被灯光和水蒸气搅和得有些模糊，只见得一道道鱼尾纹，那是时光深深的印迹。

　　“你爸、妈都去上班了。也好，咱爷孙俩刚好可换个地方过大年，守岁。”爷爷半天才挤出了几句话，努力与孙儿拉近心理距离。

　　他们住在武汉，小葛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疫情一爆发立刻忙的脚都停不住，好些日子都看不到人影。最近武汉要封城，爷爷又是居委会的主任，立刻就申请要帮忙守护小区，但是又不放心独个待在家里的小葛，所以爷孙俩就在这里度除夕了。

　　“嗯，我知道，”小葛笑了笑，捧着手机凑到爷爷身边，“爷爷咱们一起用手机看春晚吧，空待着，挺无聊的。”

　　爷爷微眯着眼睛，仔细而又诧异地看着发光的荧屏，咂了咂舌，不无新奇地感慨:“啧啧——这样看春晚，还是第一次啦啊!”

　　小葛笑着点点头，耐心地为爷爷解说着每一个节目。爷孙俩平时见面少，小葛要念书，爷爷要去小区值勤，交流不多。小葛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和爷爷待在一起。今晚就是要和爷爷好好地说说话。

　　爷爷性子平时就很活跃，和小葛聊得投机，其乐融融。两人从认识春晚里的谁谁，到舞蹈节目里的惊艳效果讨论了好久好久。他俩一边看，一边小声地笑。偶尔目光相对，还会一起弯起了眼睛。

　　忽然，舞台的亮色暗了下来，几个穿着正装的主持人表情严肃认真地走了上去，领头的那位开口了。

　　“今天，我们走上这个舞台，都没有赶上过一次正规的彩排。这可能是春晚历史上，给主持人留下准备时间最短的一次。但是疫情发展得迅速，这份短，恰恰代表的是太多人，对防疫群体对最长的思念和牵挂……”

　　小葛愣住了，他扭头看向旁边的爷爷，他脸上浓浓的笑意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错愕，直直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首先要给全国所有的白衣天使，尤其是奋战在防疫一线的白衣天使们拜年…但是不管你有多忙，你有多累，再隔一会儿钟声敲响的时候，给自己留几分钟的时间，如果可能的话，给家人打一个电话，许一个与幸福有关的愿，然后回到战场，继续护佑我们的生命和健康,但是一定要记住:我们爱你们，不只在今天，还在未来生命中的每一天…”

　　小葛鼻子一酸，眼眶忽然有些潮润，他用力地眨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泪水滑落下来。

　　他想起了现在还没能回家的父母，想起了上一次通话时母亲语气中的疲惫，想起来本该热热闹闹如今却空空荡荡的家……

　　“孙娃啊——”爷爷情绪似乎非常激动，声音都有些发抖，他深深低着头，好像不想让小葛看出什么来，“去吧，把饺子下了……有些饿了。”

　　小葛“嗯”了一声，顺从地将一个个白生生的饺子投进了冒着热气的锅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饺子很快就煮好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小葛和爷爷两个人一起端着瓷碗，慢慢地吃着，随着屏幕里主持人一起开始倒数，“5—4—3—2—1一一!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爷爷的老年机也迅速震动起来——是爸爸的来电!

　　爷爷手忙脚乱地放下碗，立刻接通了电话，嘴里嘟囔抱怨着“打电话干嘛多休息一下啊，我和孙娃俩好好的呢……”神色里却是藏不住的喜悦开心，絮絮叨叨地嘱咐着一些小事儿，眼角不住地泛红。

　　小葛看着这一幕，别样的幸福，就像烟花一样一层层一片片在心里绽开。他继续扒拉着一个饺子到嘴里，和着不知何时流下的热泪吞咽下肚，再看窗外虽然仍旧是空无一人，他却满心欢喜地对着路过的风打着招呼——

　　“新年好啊!”

　　……

　　指导教师:程智杰、丁文兴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赵萌，怀宁县新安中学高二(14)班学生。认为阅读的美妙在于神游文字王国，探奇揽胜，沉迷其中。并尝试编织一个个美丽或忧伤的故事来表现自己内心的世界，希望能用笔使每一个日子与情感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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