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200年记：一个文坛巨人的传奇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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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1月7日。后天，也就是11月9日，是世界文学史上一位著名作家的诞辰200周年的纪念日。这个人，就是俄罗斯文坛巨人屠格涅夫。本期大锤说史，就为列位读者听友，讲述这位文坛巨人的传奇故事。

屠格涅夫是货真价实的“巨人”，他的成名作《猎人笔记》，在当时就为他带来了巨大的文学声望。《猎人笔记》是一部反映俄罗斯当时生活的随笔集，其中包含了各种各样的见闻故事，既有那个年代的理想主义者和实用主义者，还有思维混乱的空谈者和洞察事物的聪明人，还有诡计多端的狡诈者和逆来顺受的老实人。

屠格涅夫

在《猎人笔记》中，有农民、地主、官员、小市民乃至农奴等俄罗斯各行各业的人们，他们在作者笔下的俄罗斯特征的田野、山村中进行着自己的故事。而当时的沙皇甚至说，他正是因为看了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才最终下定决心在俄罗斯废除臭名昭著的农奴制。

另一方面，屠格涅夫的这个“巨人”之称，并不止于文学领域，屠格涅夫本人就是一个身高190公分的大个子，而且长得还挺帅。从个人条件来看，屠格涅夫是真正的文坛宠儿。他不仅个人条件高帅，而且家境优渥[wò]——屠格涅夫出生的家庭，是拥有20个村庄和5000个农奴、土地面积相当于当时法国两个省那么大的俄罗斯大地主。屠格涅夫用自己的家财培育了自己的慷慨之名，他周游欧洲各国，在巴黎买别墅，收藏各种名画，同时对帮助他人毫不吝啬，给巴黎的俄罗斯艺术家协会提供资金、开设侨民图书馆等等。

高帅富属性的屠格涅夫，朋友也特别多，他与普希金、果戈里这样的文坛巨匠有一面之缘，狄更斯等人奉其为上宾，而他那份特别长的朋友名单上面，写满了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雨果、福楼拜、莫泊桑、龚古尔兄弟、左拉、都德等等著名作家的名字。在当时，屠格涅夫就被评价为俄罗斯第一位具有欧洲声誉的文学家。

在后世文学评论家眼中，屠格涅夫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作家，他生于农奴制下的上流社会家庭，却对农奴制和贵族的腐朽给予坚决的批判；他敏锐地看到了俄罗斯社会中的各种弊端并在作品中予以反映，却又在实际工作中刻意地与激进的革命保持着距离；他聪明敏锐，却又敏感脆弱，对人友善真挚，但是也跟自己的朋友发生过不少尖锐的争执。也许这种矛盾，正是屠格涅夫文学创作的痛苦来源吧。

在这里，大锤又要开始八卦屠格涅夫的一些文学之外的故事了。在开启八卦之前，大锤必须郑重解释一下，按照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之一的莫泊桑的说法，屠格涅夫本人，特别不喜欢别人谈论他文学以外的生活八卦。但是大锤觉得，下面我们要讲述的屠格涅夫的八卦故事，实际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屠格涅夫性格和人生中的矛盾的那部分，因此有必要讲出来。

爱情描写，在屠格涅夫的作品中占有重要比例。不过，他笔下的男女爱情，基本上都是悲剧向结局。有人说，这跟屠格涅夫个人的爱情故事有极大的关系。屠格涅夫一生未娶，不过他却有一个女儿，另外还有一个毕生的异性好朋友，也就是屠格涅夫一生追随的女歌唱家波林娜。

波林娜

波林娜比屠格涅夫小三岁，生于歌唱世家，10岁就拜钢琴名家李斯特为师，16岁就登台开音乐会，18岁那年波林娜嫁给了比她大21岁的剧院老板维亚尔多。22岁那一年，波林娜去俄罗斯演出，邂逅了25岁的地主富二代屠格涅夫。

波林娜长相一般，甚至还有点驼背，但是她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在当时属于非常高雅的文艺女青年，波林娜的歌声与谈吐，一次性就让屠格涅夫膝盖永久中箭了。屠格涅夫从此开始了断断续续长达40年的追星之旅。这是一段到现在为止谁也无法说清楚的屠格涅夫感情之旅，同时也是文学史上一段著名的公案。

一方面，屠格涅夫跟波林娜的老公维亚尔多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另一方面他又毫不掩饰自己对波林娜的倾慕。他一路跟着波林娜夫妇，住在波林娜家里，后来又在波林娜家附近买了住所，屠格涅夫主导的这一场别致的三人行，持续了很多年，他与维亚尔多搞文学，听波林娜演出，还跟波林娜夫妇的孩子们打成一片，同时把自己唯一的私生女交给了波林娜来抚养成人。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屠格涅夫是在波林娜身边去世的。那么，到底波林娜和屠格涅夫之间是个什么情况呢？没有确凿证据。

另一桩关于屠格涅夫的公案，则来自于他与法国作家都德（也就是中学课本中《最后一课》的作者）的关系。按照一般的描述，屠格涅夫在寓居巴黎期间，与福楼拜、莫泊桑、左拉、都德等人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一点在都德的作品中也有直接的体现，对于屠格涅夫的友情，以及作家们在沙龙里讨论文学创作的热烈，都德描述得都是非常感人的。

都德

但是，在屠格涅夫去世之后，都德无意中从屠格涅夫留下来的给友人的文字中发现，屠格涅夫对他的文学水平，评价非常之低，据说是屠格涅夫私下对别人的信件中写道：“都德是我们同业中，最低能的那一个”。屠格涅夫死后的无意中的这一下暴击，给都德弄得都恍惚了，他很长时间难过得走不出来。

其实这个事情本身，现在的我们来看，倒不能说屠格涅夫是两面派，而是这其中充满了复杂的观感：您说，屠格涅夫性格直率？但是屠格涅夫顾忌了都德的面子，没有当面批评他的文学水平。可是，屠格涅夫在别的友人面前又是直言不讳的批评都德。屠格涅夫的这算是给友人插刀吗？似乎也不算，显然，屠格涅夫是把自己对都德的个人友谊，和对都德个人的文学造诣评价，分的很清楚，友谊归友谊，文学评价归文学评价。

屠格涅夫晚年照片

可是屠格涅夫肯定也知道，这个评价一说出来，都德肯定非常不高兴，所以他一直瞒着都德，如果不是屠格涅夫去世之后此事意外曝光，都德这辈子恐怕都不知道。

这位俄罗斯文学巨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综合体。

猎人200年记：一个文坛巨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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