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机农场把蔬菜卖到870公里外,还姿态高冷说“手慢无”!
在没见到江总之前,他跟我大致讲了农场的情况:
我们在山东潍坊有一个300亩的有机农场,种植了80多个品种的有机蔬菜……
没两句,我就忍不住打断他:你们这个农场应该很难盈利吧?销售会是个大问题。
他笑笑:我们已经干了15年,确实相当不容易,不过这两年情况好了很多,我们现在主要销往上海,基本上有多少卖多少,而且价格卖得也合适。
这顿时引发我的好奇:一个山东的有机农场是怎么千里迢迢,撬开了上海的市场?
为挚爱种有机
大地有机农场跟上海的缘分,源于创始人汪琳,她原本就是一位上海姑娘。
1994年,汪琳追随男友来到“蔬菜王国”山东,包下200亩的农田,经营起白玉山药的外贸生意。
她给自己的农场取名为“大地”农场,代表着丰盈与收获,也承载了她对未来的希望。
汪琳夫妇在农场测试太阳能诱虫灯
2006年,刚过而立之年的汪琳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这让她意识到,健康才是世间最昂贵的财富。
为了呵护家人,包括远在上海的父母的餐桌安全,她萌生了种植有机蔬菜的念头。
农场的有机蔬菜
大病初愈的汪琳将农场迁至潍坊昌邑县,这里地处北温带季风区,背陆面海,属暖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略带黏性的土壤和深厚的土层,最适宜蔬菜的生长。
有机种植说来容易,但真正践行起来却很难。
那些早已经习惯了农药化肥庇护和催生的蔬菜,一旦离开之前的生长环境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如果不用化肥,可能刚发芽就因为营养不足夭折了,或许不等收获,虫子就已经啃得干干净净了。
黄色诱虫板物理除虫害
日本农学专家在大地农场考察访问
对此,汪琳宁可牺牲产量,用人工除草、物理除虫的方式,以最昂贵的代价,换取真正安全健康的有机蔬菜。
三年后,板结的黄土已变身为松软的土质,一排排整齐的田畦,瓜果飘香,花草虫鸟都以最原始的方式与作物共存。
不打农药化肥除草剂,在汪琳看来,这只是有机的基本条件而已,敬畏自然法则、遵从时序和生态平衡的种植方式,才是做有机的核心要诀。
大地农场的丝瓜、冬瓜只能在7至9月才能吃到,生姜只在10月到来年1月间才买得到,深受欢迎的西红柿也会间歇性断供。
“这对单一有机农场来说很正常”,汪琳解释道,“四时有别,不时不食。我们只会按照节令种植,这样生产出来的有机蔬菜才是真实而饱满的。”
汪琳与她的“有机宝宝”
十多年前的物流与冷链,远没有现在发达,为了保证菜品新鲜送达到远在上海的亲人手里,汪琳费尽心思。
她寄出的每一份蔬菜包裹里,都有冰冻过的两瓶矿泉水,还有一张手写卡片,告诉大家:冰冻矿泉水是为了保鲜,化冻后还可以饮用。
正是这样一份为至爱亲朋种有机的拳拳之心,支撑她不计回报地走下来,一走就是15年。
让人吃到感动的蔬菜
汪琳十多年坚持,也深深打动了一个人。
在餐饮业打拼多年的江旭东,一次偶然吃到了“大地农场”的蔬菜,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那个口感,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吃出了感动。”
一向对食材很挑剔的他,很看好有机蔬菜的前景,他愿意加入,让“大地”在上海扎下根。
作为“外省菜”,他们为开拓上海市场,做了一系列的努力。
在Citysuper、一米市集等高端生鲜超市亮相。
与各类高档西餐厅合作,给日料、法餐、意大利菜们,提供新鲜的有机食材。
在很多的线下会员派对上,大地农场的有机鲜蔬,一直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他们重视异业合作,找到跟自己同频的业态,实现客户资源共享。
一通操作下来,远在800多公里外的300亩蔬菜,往往不够卖,但他们并不打算大肆扩张。
江总笑着说:这些蔬菜为了见你一面,让你吃一口,跋涉千里而来,谁能吃到就是谁的福气呗。
有机可以是一件有趣的事
多品类有机蔬菜种植,应该是挑战行业里公认的巨难模式,但源味君没有看到他们的苦大愁深,反而,“大地农场”把有机做成了一件有趣且好玩的事。
“纯粹卖蔬菜,太难了,所以,我们才会想着法儿,加入各种有意思的创意进来。”
见过“种出来”的面包吗?
面包顶上加一片蔬菜,整个就变得鲜活可爱起来。
江总最近又瞄上了盲盒经济,打算把有机蔬菜结合盲盒的玩法,与会员互动。
截止目前,大地农场拥有来自青岛、上海、北京、江浙地区等1800多位会员。
为了更好地服务这些会员,减少大家与美食美物相遇的时间,他们正着手打造一个有机平台——彩食街道。
以大地农场为基础,按照严格的品控标准,在世界范围内优选真正安全、好吃好用的有机食品及有机日用品。
同时,这也是一个社交分享平台,大家可以在这里,共享真正的有机生活。
他们期待有更多志同道合的有机农友加入进来,让有机农场的好东西,以本就应该的价格,有尊严地卖出去。
大地农场还有一个意思的细节,人家的农场都在以赚多少钱为目标,他们所有中长期计划都是围绕着“联合国2015年颁布的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坚持永续发展,守护食品安全。
“这个世界不会自己变好,总需要有人站出来,而我们不愿做袖手旁观者。”
诚恳的语气里,让我想起鲁迅先生的那一句:“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这大概就是独属于有机农人的“愚”和“痴”吧。
在采访的尾声,江总说:
15年了,我们坚持在最难的领域摸爬滚打,一路跌跌撞撞,其实,放弃很容易,但坚持会很酷。
而且,我们也想告诉大家,农业其实可以是时尚的,好玩的,鲜活的,有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