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军:贯穿我血液的不是探索未知,而是飞盘人生

19世界末,弗里斯比(Frisbee)一家开始做起了烘焙店的生意,他们家的馅饼非常好吃,家喻户晓,耶鲁大学就在这家店的附近。
有一天,耶鲁的学生想找点乐子,所以他们把装馅饼的盘子拿来扔着玩,他们会大叫“Frisbee!”来让其他人接住盘子,很快这种玩法就传遍了美国各地的大学。
在美国西海岸有一个叫弗雷德·莫里森的人,设计了一款塑料玩具飞盘,并命名为“冥王星飞碟”。后来,这项小游戏慢慢成长为一项成熟的运动,并衍生出很多玩法。
你看,一项运动诞生时,更多只是为了娱乐,并没有那么深刻远大的意义。直到它遇见一个个生动的人,故事便发生了。
徐江军,曾一个人用一百天骑行欧洲十四国,曾冬季徒步重装穿越贝加尔湖,也曾69天划独木舟3730公里穿越美国密西西比河,实现中国人的首漂。
然而他说,无论是人力环球,还是探险旅行,都是飞盘运动给予他的启蒙。

2015年那个冬日,29岁的徐江军决定骑单车穿越美国,一个飞盘装进背包中,他将出发城市选在有“美国飞盘之都”之称的西雅图,终点最初并没有确定。
骑行的路上,他和当年的飞盘启蒙教练Dane取得了联系,得知他正在美国东海岸的华盛顿特区,便立刻决定把骑行穿越美国的终点站设在华盛顿特区他家。125天,6000多公里,这是那场骑行最好的终点。
▲徐江军与Dane在北京参加2008年第二届中国极限飞盘公开赛。
“我想当面去感谢一下他,感谢他教我玩飞盘,让我的人生轨迹,从此发生了改变。”徐江军说。
当“小不点”接住那个飞盘
许多年后,徐江军偶尔还是会想到那个男孩。
1米47的矮个子,弱不禁风,内向沉默,学习成绩不好,总是被班里其他男孩儿欺负,又不知如何反抗。
高二的化学课上,化学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他看向坐在第二排的男孩,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来,小不点儿,你来回答。”自那以后,大家都开始叫他“小不点”,“被忽略”与“被嘲弄”,残忍地啃噬着一个孩子的自信和乐观。
有一次语文老师布置写作文,标题叫《我的梦想》,这个题目太简单了,他的梦想就是长到1米7啊,这样就可以不受其他男孩子欺负了。
那个“小不点儿”,就是徐江军。
▲徐江军在上海Sampo飞盘队展示扔盘。摄影师/老Me
不是每个“小不点儿”都能成长为“大哥”,但徐江军做到了。当十余年后,他以人力环球旅行者、探险家的硬汉形象出现在国内外各大媒体的镜头前时,还是会想到那年操场上扔出第一个飞盘的自己。
飞盘划出的轨迹,成为点亮他人生的一道光。
正如篮球陪伴过许多男孩儿的成长,跑步曾治愈过许多人,运动赋予人的能量,只有参与者才知道。
那是2007年,他21岁,已经是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外语系大三的学生。大学三年,他几乎还是那样,呆板少言,恐惧社交。但外教Dane Robbins带着飞盘走进了他大学的末尾时光。
Dane来自美国,玩飞盘已经很多年了。他经常在课余分享一些飞盘内容,但中国的学生们对这项运动毫无概念。
有一天,他说可以教同学们玩飞盘,于是,不大的操场上,几乎聚集来了整个外语系同学。Dane抛出的飞盘,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美丽弧线,被另一个人接住,又再扔出。“简直太酷了,我当时就完全着迷了!”徐江军说。
同学们后来又跟着Dane玩了几次,新鲜劲儿过去后,基本上就都散了。操场上最初的100余人,只剩下了徐江军一个人。他开始跟着Dane学飞盘,Dane去北京打比赛时也会带着他。
▲徐江军在2020年成都飞盘Hat赛中接盘。
当深入接触飞盘,除了多巴胺带来的激情,他还感受到了这项运动的其他美好。
这是一个特别友好的圈子。在中国,飞盘是一项小众运动,十四年前更是如此。圈内人彼此熟悉,“飞盘人”之间的身份认同感格外强烈,是足球、篮球没法比的。
打一次比赛,徐江军可以交到全国各地,甚至是全世界各地的朋友,他们来自于各所高校,或是各行各业,同他们聊天,交流,了解他们的想法,可以很好地开拓自己思维。
▲拜访美国传奇飞盘队员, 前美国国家队队长Ben Wiggins。
飞盘是一项团队运动,那个曾经在集体中缺少存在感的男孩儿,会刻苦训练,为了团队荣耀而战。因为飞盘,他接触到不同的人,胆子慢慢变大,一个不爱走出家门的孩子,开始渴望跟随飞盘走向更远的地方,见更多有趣的人。
2007年,在徐江军刚刚接触飞盘那一年,第一届中国飞盘公开赛在天津举办,一共4支参赛队伍,基本以外国队员为主。
那次比赛,是中国本土飞盘人的一次启蒙,而在当时中国,基本上只有京津沪地区才会举办中国飞盘公开赛和上海公开赛,鲜有其他城市举办。
▲徐江军在肯道尔国际山地电影节肯约第三期分享会中展示飞盘正手扔盘。
最初,在中国推广飞盘,主要靠外国盘友,正如徐江军是通过所在高校的外教得以接触到飞盘。飞盘是受外国人影响很深的运动,所以大学生飞盘人群中有留学和国际交流经验者比率非常高。
外语专业的徐江军,在外教Dane的引领下,成为第一代中国飞盘人。
2008年,Dane离开中国地质大学(武汉),走之前,他将两枚飞盘送给了徐江军,那是他们一起去参加上海飞盘公开赛时Dane买的。
对于当时生活费只有300元的徐江军,花200块钱买来的飞盘,可以算是十分珍贵的礼物了。徐江军觉得,如果不好好利用,都有点对不起Dane。于是他开始教身边同学玩飞盘。
▲徐江军在2015年中国极限飞盘公开赛半决赛上飞扑(Layout)接盘。 摄影师/Matjaž Tančič
"我觉得自己有非常大的责任将飞盘运动在我们学校发展下去。”中国地质大学(武汉)第一支飞盘队由徐江军和学弟一同成立。没有教练的时候,他会在网上查飞盘的所有内容,和同学一起练习。
2008年,在徐江军接触飞盘一年后,中国地质大学(武汉)飞盘协会成立。
很多年后,中国地质大学里玩飞盘的学弟学妹们见到徐江军时,会自然地喊他一声大哥。

徐江军将这“大哥”加上引号,但他的确完成了自己从“小不点”到“大哥”的蜕变。
当徐江军接住那个飞盘,他也接住了上帝扔来的更多“飞盘”,开启了人生更多可能性。
飞盘教练的探险启蒙
徐江军经常说,若无飞盘,便无如今的探险人生。
如果说外教Dane用一个飞盘打开了徐江军的世界,那么Kevin就是他探险精神的启蒙者。
Kevin Close是徐江军在武汉时的好朋友,也是他的飞盘教练,当年经常来到地大教徐江军和同学们玩飞盘,帮助他们成长很多。Kevin毕业于美国一个飞盘名校 Carleton College,也被徐江军奉为地大飞盘史上最好的一个教练。
大学毕业后的徐江军,开始接触骑行。2011年,25岁的徐江军跟Kevin一起在中国骑行,从山东威海骑到江苏徐州,全程近700公里。
那一次的骑行,原本不太顺利,因为Kevin在第二天的时候就食物中毒了,每天只能喝水,吃白米饭,每骑两三个小时就要停下来,找个地方拉肚子。原计划十余天的骑行,让徐江军在开始就有点担心。
伴随着这样的痛苦,Kevin竟全程坚持了下来。在第七、八天的时候,徐江军听到Kevin在与他妈妈的电话中说:我们遇到了一些 interesting challenges。
“他讲这个的时候,语气语调完全不是那种很痛苦的,而是比较轻松,甚至是自我调侃,完全没有抱怨的那种语气,让我觉得他好像还挺享受这个骑行的。”徐江军如今回忆起来,语气中依然带着震撼。
或许,热爱是所有理由和答案。他们爱着飞盘,更爱探索这个世界和自己的极限。骑行路上,Kevin忍耐着身体的不舒服,却也不忘同徐江军讲很多飞盘的故事,让他非常感动。
作为他的飞盘教练、飞盘伙伴,Kevin除了教授他许多飞盘的技术,还让他习得了更多人生“技术”——富有探险精神,懂得在挫折中保持乐观。
后来,在他自己的探险旅程中,一次次在极限生存环境中的苦中作乐,早已让他参透这种乐观精神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
但他说,即使到现在,探险已经有大概 6、7 年了,见过很多可能是世界级的探险家,但是每每想到“探险精神”这个词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到2011年的那次骑行。
Kevin回到美国后,他们虽然很少再一起玩飞盘,一起旅行,但Kevin始终以另一种陪伴参与着徐江军的探险故事。
在徐江军准备划独木舟穿越美国密西西比河时,他需要有人把他与同伴,以及物资送到密西西比河的源头明尼苏达州的艾塔斯卡湖。Kevin看到这个需求后,专门从菲尼克斯飞到明尼苏达的首府明尼阿波利斯,再租车往返8小时,把他们送到塔斯卡湖。
2016年骑行美国后,徐江军曾做了一支视频。在视频的结尾,他特别对Kevin道出了自己的感谢:“感谢你教会我冒险的精神。”
带上飞盘环游世界
曾有读者在徐江军写的一篇关于飞盘的文章下留言说:推广飞盘运动是你环球旅行的一个精神支柱么?
我很好奇,所以也将这个问题再次抛给了徐江军。
▲徐江军2014年带着一个中国飞盘骑行欧洲14国。
他说:飞盘运动带给我一种人生价值观——原来生活不是只有一种,我还可以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事情,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过一生。正如Kevin,他在玩飞盘之外,还热爱滑雪、骑行、徒步、露营。
在运动中获得的激情,反哺了他的生活。
飞盘和旅行,是徐江军认为的世界上最好玩儿的两个事情,可以结合起来一起玩儿。外出飞盘比赛的时候,可以顺便旅行,在旅行的路上,他的背包里也必须要带一个飞盘。
小小的一个飞盘,是万能的陪伴,沙滩上、沙漠里、公园里、后院里、高山上、广场上......任何场所都可以飞起来。
在旅行中,只要碰到草地,他就自动想到了玩儿飞盘。在泰国清迈的度假屋前、在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古堡外面的草地上,甚至在西藏4800米海拔的地方,飞盘也成为了拉近陌生人距离的美好存在。
带上飞盘环球世界,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哪一座城市,飞盘成为联结他与那些陌生人的媒介。他仿佛一个飞盘传教士一样,向身边人分享着飞盘运动有多棒。而这项小众运动带来的飞盘人之间的身份认同感,也让他很容易地深入走进另一个人。
▲2014年,徐江军代表拉脱维亚Salaspils FK飞盘队参加拉脱维亚飞盘全国赛并获得冠军,队友赠送的纪念飞盘。
2014年,徐江军出发用一百天骑行欧洲十四国,行程五千多公里。在这一路上,他结识11个异国飞盘俱乐部,一路还参加了21场飞盘比赛,获得拉脱维亚全国飞盘锦标赛冠军。
▲徐江军随队获得拉脱维亚飞盘全国赛冠军。
▲美国骑行过程中,受邀观看多次获得世界冠军、北美冠军的Seattle Sockeye封闭训练。
一般而言,经济越发达的地区,飞盘运动普及的越好,水平越高。所以欧美澳洲日本这些经济发展较早的国家,飞盘运动也发展的较为成熟。
但近些年来,飞盘运动也在受北美飞盘文化影响较深的新兴国家发展起来。甚至一些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飞盘队伍和比赛的小国家,飞盘文化也在积极生长。
▲美国骑行过程中,参观美国最大的飞盘公司Five Ultimate。
在徐江军的人力旅行中,最让他难忘的故事之一,便发生在格鲁吉亚。在那里,他跟格鲁吉亚的飞盘组织一起打了飞盘比赛。也让他看到,飞盘运动如何在另一个国度懵懂生长。
他们在格鲁吉亚遇到的飞盘教练是一个柔道教练Aleko,教了大概二三十年的柔道,又觉得柔道没什么前途,想开发一个新的运动项目。他在网上看到一篇报道,说ultimate frisbee,极限飞盘,有可能会进入奥运会。Aleko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在他的带领下,那些练武术、练柔道的孩子,开始玩起飞盘。
▲2012年参加白俄罗斯飞盘公开赛。
Aleko不懂飞盘规则,便在网上看教程再教学生们,甚至申请了一个“格鲁吉亚飞盘协会”,从政府获得经费去买飞盘、买器材,然后回来教孩子们。
徐江军和伙伴到了格鲁吉亚首都,便开始搜有没有飞盘,他们在 Facebook 上搜到了一个“第比利斯极限飞盘小组”。“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正儿八经玩飞盘的人,他们可能都比较正规一点,时间,地点都应该有介绍。但他们这个Facebook群组的照片,是用了一个穿比基尼的、很性感的女郎然后扔飞盘的照片。”
几经周折后,他们终于联系上了这支与众不同的飞盘队。受飞盘队之邀,徐江军去参加了格鲁吉亚全国飞盘锦标赛半决赛。听起来是全国性的打比赛,但实际上,他们只是被拉去了一个足球场,两方队伍,都是17、18岁的小孩在对打。
这群孩子身体素质都非常好,但没有什么战术,基本就是拿盘传大盘。这是一群完全不懂飞盘的飞盘人,但同样享受着一项运动最原始的激情。
后来,徐江军和Yuri在徒步的终点黑海边遇到他们,一个3天的飞盘培训营。徐江军和同伴也在那里做起了临时教练,教授格鲁吉亚小队员们扔盘法、区域防守等技术。
在最后不得不跟大家道别的时候,Aleko让徐江军对这些小队员们讲几句,他想了想,说:
“也许你们只是把飞盘当作足球或者篮球那样普通的运动,也许你们心里憎恨教练如此严格,也许你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但是我很羡慕你们,你们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接触到了飞盘, 因为它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运动,没有之一!
请记住, 一定一直玩飞盘。 如果欧洲冠军是你们的目标,我觉得这并没有不可能,我相信你们,我会一直关注你们在欧洲赛场上的成绩的!”
这段短暂却特别的经历,让徐江军确信,飞盘的确是值得他们用一辈子去推广的运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任何国家。
飞盘运动在中国
2010年,24岁的徐江军第一次去欧洲参加飞盘比赛,在捷克布拉格举办的世界飞盘俱乐部锦标赛(WUCC)男子组比赛。
这是徐江军参加的第一场国际性飞盘比赛,是跟随中国飞盘队CUUP而来。然而,在赛场上,真正的中国选手其实只有包括他、来自上海的Phil和来自宁波的Robin。在赛场上,这三个真正中国国籍的飞盘手却大多数时间只是板凳队员,偶尔上去打打防守分的角色。
在小组赛时,他们对上了美国劲旅Double Wide。在赛后大家围成一圈时,美国队长开玩笑说“你们是一支讲着美国口音的中国队。”
徐江军回忆说,整个七天的比赛,他可能在场上触盘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20次。“队伍里有我或者没我的参赛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他在回来后写下的文章中说。
正如徐江军曾感慨的:“不是所有的时代我们都能组织几乎全部是中国人的队伍参加世界锦标赛。”幸而,中国正在变得强大,这种力量也体现在运动领域中。而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中国飞盘也正在慢慢觉醒。
如今再回忆2010年的捷克布拉格世界飞盘俱乐部锦标赛,徐江军说,那次比赛的意义于他而言,并不是赛场上的表现,而是真正让他开了眼界。

他亲历了世界飞盘的最高水平,见识到了飞盘运动的精彩和无限可能。
从2007至今,徐江军飞盘14年,几乎也是中国飞盘运动发展的14年。
如今,在中国各大城市都会举办不同的飞盘赛事,年轻的飞盘人拥有了更多的机会。
十几年前,徐江军见证着中国地质大学(武汉)飞盘协会成立,那在当时的中国几乎是鲜有的,如今,越来越多的高校拥有自己的飞盘队伍,而中国大学生飞盘协会CUUA也已经成立多年,中国大学生全国飞盘赛已举办多届。
▲地大飞盘在中国飞盘公开赛。
▲地大飞盘在中国飞盘公开赛。
不仅是高校,如今在全国各地的很多中小学校,以及许多国际学校开设飞盘课程。在很多大城市,亲子飞盘运动的推广也已起步。
就像徐江军通过当年的外教从而接触飞盘,很长一段时间里,外国盘友都是在中国推广飞盘运动的主力。

但如今,如徐江军一样的第一代飞盘人已经走过而立之年,他们可以在中国飞盘运动中独当一面,带领更多年轻的飞盘爱好者在这项运动中走得更远。
在广州,这种发展趋势更为明显,很多本土化的飞盘队伍正在强大。
▲2017年,徐江军和厦门白鹭飞盘队玩飞盘。摄影师/郭容非
2013年国际飞盘协会WFDF被国际奥委会承认,飞盘也曾入选2021年东京奥运会备选项目,虽然最后落选,但是飞盘入奥从此变成飞盘圈热议话题。美国作为飞盘运动的诞生地,而2028年的美国洛杉矶奥运会,很可能是飞盘进入奥运会的最佳时机。
八月初,在内蒙古敕勒川草原上本会有一场飞盘综合挑战赛,但由于疫情原因遗憾被迫延期再办。今年的七八月份,徐江军一直在为赛事筹办奔波着。
这是他一直想办的比赛。作为第一代中国飞盘人,徐江军参加过国内外的各种竞技性比赛,在其中享受过肾上腺素的飙升,体验过这项运动带来的欢笑泪水。
▲徐江军在2015年中国极限飞盘公开赛半决赛上飞扑(Layout)接盘。摄影师/Matjaž Tančič
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他,虽然依旧热爱飞盘,但也很少再活跃在高强度的竞技赛事中了。而这场飞盘比较,被称为HAT赛,相对Open(公开赛)那样的更具竞技型的比赛,HAT赛的初衷其实是对新人比较友好的,Hat 赛是鼓励新人来参与飞盘比赛的一种最好的赛事。
近些年来,中国飞盘的竞技水平慢慢提高了很多,但还有太多人根本不知道飞盘是一项运动。听到“飞盘”,很多人会想那是在草坪上跟狗狗玩的互动游戏,却不知道,它确实是一个非常酷的运动。
飞盘进入中国时,将Ultimate翻译为“极限飞盘”的是徐江军的一位朋友,王蕾(Balance)。徐江军很喜欢这个名称,“极限”体现的是飞盘精神——“盘不落地,永不放弃”,将飞盘慢慢地向前推进,推进,不到得分区就不停止。
▲徐江军代表中国飞盘队,参加2019年亚太飞盘冠军赛Master组别比赛,对阵日本飞盘队。
▲徐江军代表中国飞盘队,参加2019年亚太飞盘冠军赛Master组别比赛,对阵日本飞盘队。
极限飞盘融合了橄榄球、足球和篮球等运动项目的特点,然而,又是那么与众不同。你难以再找到一种竞技运动,很激烈,却不允许身体接触;有输赢,但是却没有裁判,完全靠一种精神维系。
极限,听来激烈,但它其实是一种“绅士运动”
它要求运动员自己在场上进行裁决,若有争议则互相讨论解决。要实现这种裁判方式,运动员之间必须相互尊重,并尊重他们做出的裁决,这种尊重被称为“极限飞盘的精神”。
这样富有精神魅力的运动,徐江军希望能够让更多人参与进来。如他当年所获得的启迪一样:通过飞盘,去见丰富有趣的世界。
永不放弃,飞盘、户外、人生皆如此
旅行、挑战自己和飞盘是徐江军最热衷的三件事情。
穿越冬季的贝加尔湖不是常人能够挑战的,从伊尔库茨克到北贝加尔斯克,零下30度的贝加尔湖无人区,700公里,连续徒步23个日夜。
2017年,徐江军成为国内第一个完全依靠自己的人力完成穿越贝加尔湖壮举的中国人。
然而很多人并不知道,徐江军那次完成穿越贝加尔湖的壮举,与飞盘运动有着很深的关系,而背后也有着很多飞盘人的支持帮助。
他最开始知道贝加尔湖,是在2015年,他前往贝加尔湖边参加第一届贝加尔湖飞盘赛。
他在湖边生活了7天,每天除了打飞盘,还会参与游泳、划船、瑜伽等等这些各式各样的活动。当时的他非常震撼,原来世界上有这么美的地方,原来一场飞盘比赛可以这样丰富有趣。
▲贝加尔湖飞盘赛。
他当时刚好看了一场探险记录片,讲的是两个英国探险家穿越沙漠,心中的探险火苗在窜动,身处在贝加尔湖的壮阔的风景之中,他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个冬季的贝加尔湖冰面穿越?”
于是,计划开始了。第二年,他又来这里参加了第二届贝加尔湖飞盘赛,在这里停留一个月。当地的飞盘人很愿意为他的穿越提供帮助,他们很喜欢徐江军,而且由于连获了两届贝加尔湖飞盘赛冠军,他在当地也有了一些名气。
▲贝加尔湖飞盘赛。
徐江军原计划与当地的一位最厉害的飞盘手搭档穿越,但由于他的家人反对,最后无法成行。后来这位飞盘手又为徐江军推荐了一位实力强大的探险爱好者,他陪伴了徐江军半段旅程,后来因雪盲而退出。
而最让徐江军感动的是,整个贝加尔湖穿越活动,当地飞盘团队都给予了他最稳妥而温暖的帮助。他说,飞盘运动是一项积极健康阳光的生活方式,他也从中收获了最真挚纯洁的友谊。
对他来说,很多健康长久的友谊发生在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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