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客随笔---我的“非”行漫记(2)
喀麦隆共和国(法语:République du Cameroun;英语:Republic ofCameroon),通称喀麦隆(法语:Cameroun;英语:Cameroon),是位于非洲中西部的单一制共和国。喀麦隆西方与尼日利亚接壤,东北与东边分别和乍德与中非相靠,南方则与赤道几内亚、加蓬及刚果共和国毗邻。喀麦隆的海岸线紧依邦尼湾,其属于几内亚湾及大西洋的一部分。喀麦隆由于其地质与文化的多样性,而有“小非洲”美誉,其自然地理风貌包括海滩、沙漠、高山、雨林及热带莽原等。当地的最高峰是西南部的喀麦隆火山,大城市则有杜阿拉、雅温得及加鲁阿等,并栖居了超过200个种族与语言族群。喀麦隆以其国家足球队及本土音乐风格著名,其中又以马库萨与比库西最为人知。喀麦隆的官方语言为英语与法语。
————————以上摘自维基百科
当地时间7月13日中午1时35分,我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喀麦隆共和国首都--雅温得。此时我与国内的时差已经来到了7个小时。这座机场的名字叫做希马伦国际机场,但千万别不要以为这座机场有多么“国际”。截止目前,这座机场每天大约有分别飞向摩洛哥、土耳其、法国、比利时、肯尼亚、埃塞以及本国最大城市杜阿拉的航班,一共进出港大概就这7条航线。如果单独以国内外航线的比例来看,这座机场还真的挺“国际”的。这里只有一个候机室,一个行李转盘,以及三个人工的护照检查窗口。和国内的机场相比,我甚至感觉这个建筑的体量大概也就是国内的一个县级医院的大小。可能是由于使用年代较久,设施非常老旧。照明使用的还是国内八、九十年代非常流行的日光灯管。
在这座机场,我遭遇了人生第一次的与黑哥们儿的亲密接触。哦不,是人生中第一次被赤裸裸的讹诈。来之前我一直认为,作为前来援助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虽然不要求当地居民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迎接,但是起码不会有太多的刁难吧。事实再一次证明,由于我的盲目自信和对于当地人道德水准的高估,在这种心态下的我,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反复被教做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当时,我没明白为什么机场穿着制服的黑叔叔们,看到黄皮肤的我们,眼中流露出的全是蜜汁微笑和友善的表情。现在细细回味,请脑补你在街上捡到钱包的时候,大概也不会流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吧......是的,所有的中国人全部被带到海关的小黑屋进行行李搜查。任何东西,都会变成对方口中的违禁品。请注意,是任何东西。当然,你也可以据理力争,最终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拿钱来,你就可以走了。不给?这里可不是什么礼仪之邦,也没有任何摄像头和执法记录仪。你掏出自己的手机拍照,会连手机都失去的。你的智能手机,可是当地身份的标志。别忘了这时候你的护照还在对方手里。于是,你只能乖乖的慷慨解囊,接受这个国家给你的第一次洗礼。
我就是这样第一次走出希马伦国际机场海关的。至于被讹诈的小费,是来迎接我的同事支付的,每人大概100美金。那天,我们一共到了6个人。
那天我才知道,机场的警察可以帮助你逃避各种检查和刁难,代价也是大概100美金。一个刚入职的宪兵,每月也就是100美金的工资。可以想见,中国人对他们意味着什么。甚至有警察以此为业,在你登机之前帮你打发掉各路难缠的小鬼,在你落地之后保证你的行李完整无缺。你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你想要带上飞机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明码标价。另外请注意,喀麦隆外汇管制,美金、欧元准入不准出,哪怕是一美金,被发现也只有乖乖的留下。对于警察来说,一天如果有几个这样的主顾,那这一天来说将堪比圣母降临。
我抵达的时候,适逢当地雨季,机场外浓云密布。空气比埃塞略显粘稠。机场周围树木密布,多是我不认识的热带植物。随风而来的若有若无的一股略带发霉的味道,脚下锗红色的土地,无不提醒着我:你已经距离祖国14000公里,这里是喀麦隆,那个可能改变你一生的远方。
一个小插曲:我背着吉他来到这里,不同的肤色和这件道具的加持,让我顿时成为了机场停车场的焦点。当时就有几个当地女士找我合影,搂着我的力度使我不得不感叹这个种族与生俱来的热情和身体天赋,以及,某种不可描述的味道......
启程上路之前,同事叮嘱不要用手机在车内拍摄,否则可能被宪兵拦下并没收手机,这也是我沿途未能留下影像资料的原因。
雅温得的机场高速也是我们大基建狂魔建设的,只是由于资金的原因至今尚未竣工。现在如果你前往机场,仍旧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工程机械,挖开的锗红色土壤,以及新建的路基。28个月过去了,感受仍与我刚到时别无二致。
从机场前往市区的道路,只有两条车道。路面比较老旧,破损严重。两侧的路基由于暴雨的冲刷,多数已经裸露出下层的土壤,并且伴着雨水冲刷出的,大大小小的沟壑。路基的下面,垃圾遍布,污水横流,苍蝇横飞。在机场我嗅到的霉味更加浓重,我这才知道,这股气味的来源。路的两侧也有大型的广告牌,上面大多是这个国家的骄傲:埃托奥。他在这里代言了一切可以代言的东西。黑人开车的风格是十分狂野的,即使是两车道,他们也会疯狂的在对向车道上加速超车。一辆出租车的副驾驶,就可以塞进去三个成人。所以,你在路边,经常可以看到老司机翻车现场,人已经不在了,但是那支离破碎的车仍然向你讲述着它曾经飞驰在这片大地上的故事。
不期而至的堵车,导致四十公里的路程走了大约有三个多小时。第一餐饭,我记得是一家华人餐厅的火锅,搭配当地的啤酒。菜价基本是国内价格的一倍,当地啤酒比国内浓度高出许多。据说为了预防疟疾,当地的饮料中都会加入奎宁。
第一天我安顿的酒店,是一家华人经营的酒店。当时的房间,遍布水渍,热水器锈迹斑斑。蟑螂直径有40毫米,没有电视,没有WIFI,价格大概是260元人民币一晚。地下室居然还是个小型的KTV。我记得那晚,虽然我不胜酒力而且因为时差头晕脑胀,但仍旧在男版张惠妹的歌声中难以入眠。但我再来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件堪称传奇的故事,并从此换了老板,然后大张旗鼓进行了提升,我从此也没有去过别的酒店住宿。当然,这个传奇故事会放在后面来讲。
那一天的我,情绪里满是愤怒与迷茫。我不理解很多事情,比如机场的勒索和路上的塞车、比如酒店的服务与价格的不成正比,又比如空气里那种时有时无的霉味,还有冰冷的、浓郁的啤酒和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听海。
这些,构成了我对于喀麦隆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