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花的童谣】系列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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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
花
的童谣
荻花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唐 白居易《琵琶行（并序）》
“荻”，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在水边，叶子长形，似芦苇，秋天开紫花。
1
在暗黑的激情里复活
当我充满血液的舌头
一页页翻阅你的发影
你周身的静脉流淌火焰
泪洗的目光
在你小巧的身段舔吻
那时一种天真却洋溢着荻花的图景
枯萎的声音于其中抽穗
潺潺东去的爱流
载着女性的上帝
驶向我的胸口
这是两个生命的沸点状态
面对无言的裸体
即便有千般俗念纷繁飞舞
即便有无数尘间的羁绊
但我不后悔
真的 永远
我知道爱的精神可以越过一切
甚至群魔唱戏的死亡地带
我曾经只想亲近你洁玉的乳峰
以我灼灼的精神末梢
触感你荻花一般姣容
如站在喜马拉雅山上
与弯弯的媚月接吻
夕阳下我仍在惦念一个玲珑的爱意
所有的激情和心跳
集中在一个伟大的部位
我是一个贪婪的黑豹
饱啜欲望调制的苦酒
于是
领导身心的魂魄
附在你的心房
把一切的糊涂吞噬
2
想你此刻如花瓶静立屋内
我愿是一只因情而瘦的鱼
通过罪念的铳
告别温暖的那一冬
跌入美丽的陷阱
即使以此成为了断残生的坟冢
即使再没有人为我葬花
我甘愿
与你在地球的边疆
度过衰败的花季
让捻碎的胡须与揪落的白发
零落成泥辗作尘灰
仅有蝴蝶掠起的土香
升起在苍白的天空
我与你
化作情种
何惧钉死在耻辱上
成为万人唾骂的罪因
就当你我所思
都是一种温存的圈套吧
我宁可钻进去用沾腥的脚
踢去世人泼来的尘垢
我可以含笑
多少古典音乐拌我高傲地放歌
多少民间舞蹈随我走向纯洁
我可以凭自己的固执和傻冒
向你表示天赐的缘分
我可以用自己的头颅
将你厚厚的瓶底击穿
我成为被无数小人耻笑的花朵
任人在我丑陋的身躯上
绣上憎恶的颜色
这种时候
你为什么那么对我不屑一顾
为什么守身如玉像封死了心中情欲的瓶口
为你那透明之水
我愿意野兽牵着
汲取那浸满口泽繁荣体味
从中寻求
如花如月淋浴的快感
我如荻花卧地
在野草上痴心妄想
那可爱的荻芽
是否能变幻成巨大的无人空间
当我精心制造彤管
成为一首诗的韵尾
你可以在很多人面前
用那根无聊的芦苇
做我千古安息之棺
用我那乏味的呓语
拼成墓志铭
然后在贴近白花的外围
自由自在地舞弄一个女人
我渴望着
在许多人扮演角色的背景里
你给我这巨大黄泉之地
我可以在船上扎一个稻草人
如吉卜赛人大篷车里的男女
只望有一个灵巧含水的眸子
给我这个丑陋者送来一口
清亮的雨水
我会直起沾满泥腥的身肢
尽最后一把努力
为你撑起那边坍塌的天空
3
多么幻想有一列空车
车上坐着两个熟穗的季节
从恶眼中的站台出发
驶向激流岛那圈空灵之地
以共同的生存角度
将道貌岸然的伦理净界
撇置与呼啸的窗外
我们自己凭划一的思想
拯救灵魂的自由
过去的生活阴影如一块尸布
在车轮下辗碎飘向远方
两个人的思想
如梦中的两副嘴唇
在一根风绳上颤抖
很想顺着日光贴在一起
可很难贴在一起
两眼深潭之水何时对流
营养已经死亡的肉身
4
爱情在荻花里狼奔豕突
地球 圈不住狂狷之我
鸡蛋里是恋人的阴谋
你躺在壳里自恋
一种非常满意的睡姿
月光调拌着小夜曲流淌
篝火煮熟不同版本的流言
两个尤物的身体结绳造字
涅槃似红线毯上虚拟的凤凰
这对吉祥鸟飞到绿荫驳杂的伊甸
上帝扭着腰影在秋千上原始地歌唱
蛇高级动物鄙夷的目光扫射
有人藏在胃里激越地尖啸
沙哑的喉结关不住疯状的思想
鸟语说：多么丑陋的吼叫
人类总把我们
当作偷吃禁果的宠物
园子外面刮进烫耳的声音
我与那杆苗条的荻花
在一座孤山上共舞
松间的空间的空地便是婚床
我们仰天俯地
以无畏的姿态交媾
就像星辰日月辗转往复
做出一种牺牲
赢得一种自由
爱情战士总以智慧果解渴
为了解救被钉死千年的灵魂
可以镣铐我们的肉体
裸露在千仞之壁
任雷劈电击
只留下那粒艳红的心瓣
祈诵 荻花永远快乐
5
随风而去
我的荻花呢
青春期的钥匙在我们的口袋里丢失了
妈妈在天上嘲弄我们
有谁曾知
感觉便是爱的通行证
我们经过电闪雷鸣
走在一条充满荆棘的野径上
知向何方
我只担心
你的脆弱和延宕的心境
抵挡不住城头大王的纳妾之旗
我只牵着你纤细的手
在美妙的悬崖边上
跳过
将一切迟到的花烛之夜定格
雪状的泪水如丝
荻花儿的触须全都湿了
但湛蓝的远景
把看客们眩惑得眼花缭乱
剩下的面影
犹如茅檐下两串红椒
互相映照
所有对话
不会老去
6
闲言碎语潮涨潮落
我们被缚住了手脚
你说过你无缚鸡之力
我笑过我是一个庸碌者
呜呼 甩起你的手掌吧
在我的脸上狠抽
任雷劈电击
即便粉身碎骨
那颗艳红的心瓣
会向你表明
我是为了已被钉死千年的自由
袭人的幽香果真断落了么
我是失蹄的老马么
上苍手里为何没有公平秤
我和你
为什么举着叛逆的旗帜却难聚首
长恨歌哭 阳光下跌落倾盆雨
我们难道不能死去再生一回吗
悲怆藏在袖筒里不敢发射
真爱变成山鬼在奔走呼号
我本清白
你本清白
牡丹亭内的冤魂啊
我们这类人
到底有没有错
荻花的童谣二：
待续，
充满爱的诗篇
欧阳滋生
访员出身，江西省杂文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省诗词学会常务理事、江西书画院特聘画师。以教书匠、做嫁衣为业，职事文科教学、文艺编辑，已出版个人册子《枕畔流萤》《伊甸蛙鼓》《扁舟煮酒》《无风的随想》《雪犁》《澡雪集》等，受奖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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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