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张 云 / 雪中捕雀
雪 中 捕 雀
张 云（山东）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虽然不是鹅毛大雪，但当窗外飘飘洒洒扬起雪花的时候，你看孩子们已经按捺不住高兴的心情了，我也禁不住有些激动。那飞舞的雪花，片片落地，不一会的时间，地面把那初来的雪花短暂地留住，似乎又没有留住。
抬头远望，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在不停地叫唤，大概它们也喜欢上这难得雪景吧。这使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一直玩到父母喊吃饭也不肯回家。那时候除了在雪地里与小伙伴们打雪仗比较开心外，还有更开心的事就是在雪中捕麻雀了。
记忆中，乡村每当下雪天时，麻雀觅食困难，我和哥哥便偷偷地从米缸里抓把米，将农家院子的雪地清理一块地，把米放在地上，再把家里筛粮食的大筛子拿出来，用一根二十厘米长的细木棍撑起，并在木棍下端系一根绳子引到屋门后抓在手中，然后再躲在半闪的屋门后面，瞪着两只眼睛瞅着筛子，那神情就像抗日时期的地雷战似的，只要有麻雀靠近，或者是进去，我们就会快速去拉动长长的绳子。
这个时候，老家的屋里点着炉子，雪天里让我们一家人感觉屋里特别温暖，母亲在床头上做着针线活，父亲坐在炉子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还不忘往炉子里加着炭火，始终能够让屋子里保持暖和。我和哥哥就静静地躲在门后，手里紧紧地攥着连接捕雀筛子的长绳，时刻在等待那馋嘴的麻雀往里钻。
机灵的麻雀，即使很馋，也不敢轻易钻进筛子的中间去享受这冬日雪中的美食，或许是它们早已发现这是个陷阱，但是，寒冬的时候难以寻食，饥饿的它们先是一只麻雀在雪地上飞来飞去，装着很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蹦跳观察，见没有什么危险后，就用它们独特的语言叫其它麻雀直接飞落在筛子下面吃米粒。
“等会再拉绳子”哥哥说，这时我看到几只麻雀已经钻进筛子底下吃米粒，就按耐不住这种激动的心情，扑腾一下把筛子拉倒，只见几只麻雀迅速逃跑，“哎呀！捕了空”我嘴里念叨着。于是我赶快又偷抓了一把米，冒着雪花跑到院子中间，把米放在筛子底下，重新用木棍支起筛子，再次等到麻雀的到来。
当我一次、两次捕雀失败后，哥哥终于沉不住气了。“再不把握好时机，麻雀就不敢来了”，他把连着捕雀筛子的绳子从我手中夺走，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总是失败的我也不好意思了，就把掌控捕雀拉绳的大权交给哥哥了。
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冷，寻食的麻雀纷纷过来。当在门缝里望到多只麻雀再次跑到筛子下享受美食时，我几次拉着哥哥的手并小声地说：“快点拉啊，快点拉啊......”，“沉住气，别着急”，看着哥哥那很有把握的样子，我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当我没注意的时候，哥哥突然拽动了绳子，将支撑筛子的木棍拉倒，几只小麻雀终于没有抵住这美食的诱惑，被筛子牢牢地扣住了，“终于捕到你们了”，我和哥哥一起欢呼着，愉快的心情早以忘记雪天的寒冷，飞快地跑到院子中间抓住捕到的麻雀。
原来，哥哥在我几次失败中吸取经验教训掌握了窍门，麻雀刚进去的时候，他坚持不去动绳子的，等到几只麻雀都钻入了筛子底下，陶醉在美食中，掉以轻心的时候，才猛拉绳子，小木棍一倒，麻雀就完完整整地扣在筛子里了。
那份无忧无虑的快乐和胜利的喜悦至今难忘，因此，现在想起来还仍然津津乐道，有一种全心向往的念头。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仍然是一片片地在眼前飘落，看着这眼前飘落的雪花，思念着童年的往事，不知我什么时候再次回到乡村的老家去雪中捕雀，去享受那乡村的雪中美景，去体会那童年捕雀的乐趣。
张 云：山东省泰安市东岳大街370号公共交通公司。爱好文字，有作品在媒体见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