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村初中的那些人、那些事,你还记得多少?

董村初中的那些人那些事
文/田定方

2020年9月1日,中心学校派车到县城接回来新分的七位老师,六个女孩,一个男孩。开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会后,这七位老师被分配到辖区学校。吕旭东校长要求各校派车把老师接回去,并再三强调必须安顿这些新老师住学校里最好的房子。

送走了七位新分老师,我静坐于办公室,思绪不由得回到了26年前的9月1日。

1996年的9月1日,我骑着自行车,带着被褥和生活用品,拿着教育局开的派遣单,来到宫里乡教育组报到。当时的教育组在宫里初中办公,接待我的是时任专干张建民老师。他看了看派遣单,询问了我一些情况,然后叫来了成教专干陈居全老师——我初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张专干让陈老师开了调令:分配田定方同志到宫里镇董村初中任教。

初中时,我在宫里初中上过一年学,多多少少对学校的情况熟悉。说心里话,当时还想着在宫里初中任教,可事与愿违。陈老师给我说了董村初中的位置和路线,并一再叮嘱我要好好工作。

带着些许情绪,我按照陈老师说的路线,很容易就找到了董村初中。学校临富曹公路,在董村段,开北门。北门两边八字墙上,右侧墙上书写“好好学习”、左侧书写“天天向上”各四个大字。门前有两棵国槐,粗壮挺拔,枝繁叶茂。

门半开着,我推着自行车进入校门。学生应该正在上课,校园里看不到一个人影。我撑住车子,开始环顾自己将要工作和生活的这所校园。

门内迎面有一青砖砌成、瓷砖装饰、一米多高的碑楼,正面写有“按时到校”四个大字,背面写着“高高兴兴来校,安安全全回家”12个大字。碑楼两侧各有一栋两层楼房,下层是窑洞,上层是厦房,左边楼房外墙为红色,右边的为青色。

碑楼后面,一条青砖铺设、宽约两米左右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南墙。小路两侧,两排国槐整齐排列,枝叶在空中把小路遮的严严实实。小路西边,有三排厦房九间教室。东边有五排厦房,从北往南,依次是灶房和教师宿办室背靠背,一排教室,最后两排教师宿办室面对面,中间有一大片空地。

一堵月牙墙将学校分为东西两部分。沿灶房前面片石和青砖混合铺设的路向东,穿过一个不大的月牙形门洞,门洞左侧,有一座三米多高的圆柱体水塔。水塔北边,是一间简易的厦房和三间平房,厦房是电房,两间平房闲置,最北边那间平房是水房。门洞右侧,有两张水泥预制的乒乓球台。

学校的东北角有一座三层教学楼,面南背北,迎面花墙上竖写有“培育英才”四个大字,算是这个学校最高、最新的建筑了。教学楼前各有一个花园,里面种植有女贞树和一些花花草草。花园南边六棵针叶松,东西一字排开。松树南边,就是操场了,土操场,只有一副篮球杆分别立在操场的北边和南边。厕所在学校的东南角,操场正中有一条砖铺的小路,直通厕所。

正看得入神时,听到有人喊:“你找谁?”我回过头,一个农民模样打扮、偏瘦、个子高、五十多岁的男子从不远处向我走来。我迎上前,说:“我是新分的老师,来报到。”“哦!那我领你去见校长。”那人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向教学楼方向走去,我快步跟着,来到教学楼一楼中间一个小房子的门口。他指了指,说:“这是张文华校长的房子,你进去吧!”说完,扭头就走了。过后,我知道了他叫赵纪元,董村四队的,在学校负责烧水和看门。老师和学生们都称呼他为“赵师”。不过,学生们是在背后偷偷叫的。若有胆大的学生当面叫了,赵师会一路撵着,一路骂着。就算你跑到教室,他也会拽着你的耳朵去找班主任。

我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声到“进来!”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微胖、白净、短发、身材中等、戴着近视眼镜,约摸五十来岁,看着还和蔼的男子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我开口问:“你是张校长?”你是?“男子说着,站起身来。”我是新分到咱学校的老师,叫田定方。”说着,就把调令递了过去。张校长接过调令,看了一下,然后说:“学数学的啊!和我一样,那正好,我们初二还没有安排数学老师,你就带初二吧!”“行!我听学校的安排。”我答应道。“你现在去找由志欣老师,让他给你安排房子。”“好,那我不打扰你了。”说完,我转身走出了张校长的房子。

由志欣老师住在背靠灶房的那排厦房,最西边的房子。个子不高、白白净净、非常和气的一个老头,坐在又宽又高的桌子后面,像是一个账房先生。我把刚才给张校长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由老师听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领着我上了那个外墙为红色的楼的二楼。费了好大劲,他才打开刚上楼梯的那间房子门,然后说:“定方,这就是你的房子。”我探身一看,我的老天爷呀!一桌、一椅、一土炕。土炕和地面上落满了厚厚一层黑色、麦粒大小的东西。前后窗户是用白纸糊的,大多已经破烂不堪。抬头一望,房顶西北角有一个比拳头大的窟窿,可以看见天。由老师见我不言语,又说:“娃呀!咱条件艰苦,你克服一下。那是蝙蝠的粪便,你找几个学生帮你打扫。一会了,我找个人,和些泥,把那个窟窿给你堵上。收拾完了,你来我那,领几张白纸,把窗户另糊一下。”我立马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说:“没事!没事!”其实,恨不得冲下楼,骑上自行车,回家。

收拾好房子后,初二班主任刘喜荣和田满堂两位老师的领着我,来到初二两个班的教室,和我的学生见了面,相互认识了一下。

当晚,我精心备好了课。第二天,怀着喜悦和忐忑,开始了我的第一堂课,也从而开启了我的教师生涯。

时间很快,9月10日到了。第12个教师节,也是我的第一个教师节。学校在会议室召开了全体教师座谈会,其实就是个茶话会,有水果,有点心。气氛特别热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张校长致辞,代表学校欢迎我和同一天来学校的贾秦锁老师。说我两个的到来,给学校注入了新鲜血液,带来了活力。

的确,在我和贾老师没有来前,学校里的老师基本上是年龄偏大,男老师最年轻的是田进庄老师,应该是28、9岁的样子。女老师更是少得可怜,只有六个,支晓茹老师、由蕊婵老师、孙爱荣老师、张美丽老师、刘喜荣老师、马晓茹老师。马晓茹老师年龄最小,好像23、4岁吧。田老师、由老师、孙老师,他们三个是学校雇佣的代理老师。她们把美好的青春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每月工资仅仅150元,最终也没有转正。现在,已经53岁的田老师还在其他学校继续做代课教师。每次碰见,他还是那样的好性格,好像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变化似的;由老师转行了,和老公做装饰门的生意,生活还倒好,偶尔微信联系,共忆在董村的时光;孙老师不知情况,听说还在一所民办学校代课。

接着,张校长谈了学校上学期的成绩和存在的问题,并对本学期的工作提出了目标和要求。成绩优异的教师都领到了一张奖状,还有一个被单。会议室里,时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置身其中,我的激情被点燃了,血液也不自觉地沸腾起来。

作为新分教师代表,我上台发了言。具体内容记不清了,大致内容主要是说心情、表决心。而其中有一句话,到现在也没有忘记,那就是:立三尺讲台,守一方净土,安一生清贫,育万千桃李。

在董村待了八年,过了八个教师节,也曾经作为教师代表,先后在流曲片和教育局召开的教师节庆祝大会上发过言,其心情和感受,也不及在董村过的第一个教师节。

董村的八年,是我记忆最深刻的八年。在这儿,我收获了爱情,也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不论身在何处,时常想起董村的那些人,还有那些事。

忘不了那看似和蔼、实则严格、被董村村上派人用马车接来、五十四岁还带初三数学、学校墙上的标语、字、画亲手书写的张文华校长;

忘不了那知人善用、管理有方、关心教师、虽一年同事却为知己的王保田校长;

忘不了那生活简朴、妙语连珠、一肚子哲理、能治疑难杂症、物理教学人上人的刘刚牢主任;

忘不了那爱开玩笑、喜喝小酒、篮球场上身轻如燕、26年民办身份转正的“老顽童”、我的忘年交王养均老师;

忘不了那擅长削球、篮球场上唯我独尊、体育教学威名远扬的吴献恩老师;

忘不了那做事认真、工作扎实、初三管理是高手的成和君主任;

忘不了那业务熟练、用人如神、亦师亦友、政治教学不马虎的刘丰年副校长;

忘不了那初二毕业带初二、一看就会、数学讲得头头是道、我的老前辈田忠孝老师;

忘不了那班级管理严格、数学教学严谨、人粗脸黑、中考数学永居第一、我的教研组长罗永健老师;

忘不了那除英语没教过、啥科都能教、能看病能打针、心灵手巧的田建发老师;

忘不了那热心助人、后勤管理精细、小脚勤、笑容可掬的由志欣老师;

忘不了那为人谨慎、废寝忘食核算工资、喜欢压堂、化学成绩不是一就是二的付存仓老师;忘不了那不修边幅、棋风凌厉、一笔好写、爱看《平凡的世界》的樊民权老师;

忘不了那左手茶壶、右手教鞭、胳肢窝里夹课本、教了老子教小子的“老学究”刘法学老师;

忘不了那哄得学生爱学习、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田维义老师;

忘不了那脾气暴躁、走路风风火火、与我夏夜在乒乓球台上摆龙门阵的赵师;

忘不了那成天乐呵呵笑眯眯、热爱音乐、组建学生西洋乐器队的赵茂才老师;

忘不了那语文教学顶呱呱、教育学生如沐春风、乒乓球场上飒爽英姿的支晓茹老师;

忘不了那延大民师毕业、英俊潇洒、自信十足、初三政治教学把关的姚俊锋老师;

忘不了那渭师专毕业、高度近视、理化全才、课堂上滔滔不绝、令同行闻风丧胆的樊玉太老师;

忘不了那经历大风大浪、灶务管理一把手、勤俭节约的连墙田高潮老师;

忘不了那深居简出、刻苦钻研、一口流利英语、深得学生喜欢的同年贾秦锁老师;

忘不了那活泼可爱、能歌善舞、爱说爱笑的刘永利老师;

忘不了那个子高大、与病魔斗争、小学高段数学无人能敌的姚典杰老师;

忘不了头发凌乱、长得像爱因斯坦、聪明绝顶、为人和善的田有才老师;

忘不了那干净爱好、识乐谱爱唱歌、小学语文大家赞、出身名门望族的田永年老师;

忘不了那人高马大、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田俊英老师;

忘不了那些现在天南海北、各行各业奉献青春、联系的未联系的、已为人父为人母的学生们;

忘不了那为人正直脾气倔、常常进校找我谝的田德平老人;

忘不了那热心公益事业、讲原则讲政治、能开机床会扭秧歌、人称“十八能”的老党员马增宏;

忘不了那骑着电动车、老汉带着老婆、大清早给我送来红小豆表示感谢的学生爷爷和奶奶;

忘不了那些淳朴善良、尊师重教、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家长们;

......

忘不了与张文华校长刻蜡版油印试卷的日日夜夜;

忘不了与王保田校长秉烛夜谈找准人生定位时的激动心情;

忘不了与老吴打乒乓球酣战数百回合他十胜我九败仍斗志昂扬的场面;

忘不了与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老樊在篮球场上你争我抢的激烈场景;

忘不了董村八年从未上门招生不为生源发愁的幸福;

忘不了周边乡镇甚至县城学生托关系找熟人要来董村求学的辉煌;

忘不了国槐树下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朗朗书声;

忘不了为收教育附加费与家长理论时的尴尬与无奈;

忘不了学校灶房做饭嫂子那令人垂涎三尺的油泼面;

忘不了为看电视、硬着头皮爬上顶楼转天线时的胆战心惊;

忘不了挤在张校长办公室争遥控板、看电视时的热闹场面;

忘不了课堂上学生认真听讲、积极发言的景象;

忘不了毕业季学生拉着老师拍合影时的幸福时刻;

忘不了夜里拉灭灯、端坐床上、随时准备着与老鼠斗智斗勇的人鼠之战;

忘不了雪夜里吃着田俊英老师电磁炉上烤的干馍、绿辣子蘸盐时的暖心一刻;

忘不了领着学生在曹村参加中考时的期盼眼神和焦急等待;

忘不了发出去的那一张张高中录取通知书;

忘不了为教育学生、口苦婆心讲道理时的喋喋不休;

忘不了骑着自行车、驮着粮食、一路向南、交给田高潮老师换饭票时的场面;

忘不了晚自习时因停电、教室窗户里映射出来的烛光点点;

忘不了赵师在水房锅炉里烤得滋滋响、冒着热气的红薯;

忘不了九玲嫂子端着饭碗、满学校“老樊、老樊”那声声呼唤;

忘不了冬天生火炉、有心的学生从家里提来的玉米芯;

忘不了开学季和学生一起除杂草、打扫校园那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忘不了老顽童、老吴那高昂激扬、慷锵有力的领操哨音;

忘不了那挂在灶房屋檐下、呼唤你上课下课的铁铃铛;

忘不了走在路上、家长很远就会喊一声“田老师”时的受宠若惊;

忘不了张文华校长守在校门口、耐心等待迟到学生的坚定身影;

忘不了不过年不过节、时常收到学生和家长那暖人心田、感人肺腑的句句问候;

......

时隔多年,那些曾经的老同事、老朋友,有些已经故去,因事未能前往祭奠,成了我心中无法弥补的遗憾。健在的,也全部退休了,身体状况有好也有差,偶有联系和来往,或在路上相遇,免不了像是他乡遇故知一样,格外得亲热。

“红楼”去了,碑楼倒了,水塔没了,那些厦房教室早已不见身影,教学楼也变了模样。只有那两排国槐、两棵女贞、四棵针叶松,在风中、在雨中、在雪中,述说着董村曾经的历史和辉煌。

又是一年教师节,祝我的那些老同事们——故去的、健在的:教师节快乐!

祝我的那些老朋友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九月开学季

作者简介:田定方,富平县宫里镇雷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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