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写给母亲/何敬民
也许是知天命之年的缘故吧,每每听到唱父母亲的歌,我就禁不住内心的激动,顿感眼潮鼻酸,不觉热泪长流!人常说“养儿才知父母恩”,我初为人父,已深知做父母不易;如今女儿已长大成人,父亲故去二十余年,年迈的母亲就成了我心中的挂牵。
近来我时常会想念母亲。这些年,虽说离家不远,但工作忙生活累没时间种种理由拉开了与母亲的距离,逢年过节回家也是蜻蜓点水,印象中的母亲仍旧是一直以来的勤劳、善良和刚强。
直到有一次回家,我才猛然间发现眼前的母亲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就像“烛光里的妈妈”一样,她的身板不再挺拔丰满健壮,头发不再浓密油黑发亮,眼眸充满慈爱却不再清澈明亮,手脚依然敏捷却不再那样有力铿锵……
从此后,一听到毛阿敏的这首《烛光里的妈妈》,歌曲的背景就幻化成脑海里小时候的记忆:几乎每天晚上,总能看到母亲在灯下忙活,或做鞋袜,或缝衣服,没完没了似的。学习玩耍了一天的我和弟妹们,躺在母亲的背影里睡觉。有时也能听到她轻轻的哼唱,每每遇着她这心情好的时候,我们不是趁机缠着讲故事,就是闹着猜谜语。故事大多是听过好多遍的,但往往是不等一个故事讲完,我们就进入梦乡了!我记忆最深的还是母亲的头发,那时母亲二十多岁,一头浓密油黑的秀发在脑后编成一条可盈握的辫子,直垂到腰下,我也还依稀记得小时候曾十分依恋母亲的肩头和幽幽的发香,这已然成了我对母亲记忆的一部分。母亲的辫子引人注目,以至于后来到村里收长头发的小贩竟尾随追至家里,硬是要用十块钱收购母亲的辫子。在当时,一个劳动日只值几毛钱,十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以置办多少日常家用啊!!母亲动心了,狠了狠心拿起了剪刀。也许是弟妹们紧接着出生的缘故吧,从此之后,母亲再也没有留过长头发。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尽量在休息日回家转转,帮着母亲扫扫院子倒倒垃圾,听一听母亲的唠叨,吃一顿母亲做的饭,临走时母亲必然会送我到村头车站,叮嘱带上亲手为我装上的大包小包土特产……
母亲一生坎坷。她年少时外祖父早亡,孤苦伶仃;年轻时就是生产队里干活的一把好手,起早摸黑出工下地,什么苦活累活都干却从无怨言;父亲四十五岁病故,母亲哭过一场便强咽下泪水,多年来一直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好在母亲身体康健,已年近七十仍劳作不休。特别是几年前三弟突发脑梗病倒后,母亲不但担负起照护三弟和田里的所有活计,还同几个年龄相仿的姐妹在村里打工,一天三晌,难得有休息的时候。我每每回村也十有八九她不在家,经常是铁将军把门。以致邻居都开玩笑说:“你妈忙的和国家领导人一样,你想见也得预约!”我面上笑笑但心里明白,母亲要是知道我哪天回去,必然会专意在家里等着的,饭菜也显得丰盛些,因为她平时的饮食极其简单。
记得去年秋季多雨,我一次回家时仍下着小雨。原以为雨天母亲理应在家,可进了家门,却只有走路和说话都不灵便的三弟一人,我连猜带蒙地问了半天,总算知道母亲下地去捋韭花,但具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不大会,母亲驮着一大包韭花回来了,说是要挑一些好的给我带走。我一朵一朵挑着韭菜花,和忙着做饭的母亲闲聊着,听她说东家的玉米好了,西家的绿豆瞎了,地里的韭花老了,棉花沤了,葡萄霉了,枣儿裂了;说到三弟的病情,年久失修漏雨的老房,物价的飞涨和地里的果菜庄稼收成;和她一起慨叹老天的阴晴无常,百姓劳作的辛苦,近在眼前的希望又化为了泡影;劝她注意饮食、保重身体,干活量力而行,但母亲总是说自己还能动还能干,干活可以让自己觉着自己还有用,还不会成为儿女们的负担……
人这一生,需要感恩的实在太多,但最应该感恩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从我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父母就倾注了无尽的爱与祝福。或许他们不能给予我们奢华的生活,但却赋予你我不可替代的生命。他们用爱为子女撑起一片家的天空,对子女他们却无怨无求。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父母为我们付出的是一片汪洋大海。
感恩父母不需要惊天动地,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只要能让他们感到欣慰,这就足够了!譬如在父母劳累后递上一杯暖茶、在早晚间为他们奉上一句问候与安慰,或是时常去看看陪陪他们、听听他们的唠叨,甚至可以是吃一顿他们为你做的饭、不要拒绝他们想让你带上的任何东西……
对父母的感恩需要你用“心”去体会,值得你倾所有去报答!
作者简介:
何敬民,网名日月星辰,山西运城人。喜好文学,作品散见于《经济日报》、《山西日报》、《学习报》、《运城日报》、《黄河晨报》、《盐湖文学》、《今日盐湖》等报刊及《我在河之东》、《行参菩提》、《文学微刊》、《现代散文网》、《春夏秋冬》等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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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行参菩提》
2019年元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