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写下五十首词,却不及李清照寥寥三句

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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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与赵明诚是中国历史上家喻户晓的一对伉俪。当我们说起赵明诚,通常会指出他是李清照的丈夫,但反过来,当我们说起李清照,却无需刻意强调她是赵明诚的妻子。这是因为,李清照比赵明诚名气更大、才气更高,二者的主次关系与一般古代夫妻是截然相反的。

诚然,当提起李清照,我们会想到“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想到“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想到“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想到诸多婉约佳作,想到无数绝美名句。但是提到赵明诚,我们能够想到的,好像也只有“李清照丈夫”这个身份了。

(李清照与赵明诚)

自古以来女强男弱都是禁忌,古代尤甚。娶了“千古第一才女”为妻,赵明诚的压力可想而知,其实,他也曾试图改变过,想要通过后天努力弥补先天不足,以便在诗词水平上能与李清照比肩。但是,终究是徒然。

那是在二人新婚后不久,赵明诚负笈远游,留李清照独守深闺,好不寂寞。这年九九重阳节,李清照独自把酒赏菊,在凄凉寂寥气氛的烘托下,孤独之感与思念之情不禁一起涌上心头。于是,她有感而发,写下了一首《醉花阴》,寄给在外地当官的赵明诚。词曰: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李清照)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看着龙脑香在金兽香炉中缭绕,犹如薄雾弥漫,云层浓密,我的忧愁也整日难以消散。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又到了重阳佳节,我卧在玉枕纱帐中,半夜时分,身体被凉气浸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我在东篱边上独饮到黄昏,任由淡淡的黄菊清香溢满双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莫要说清秋时令不让人黯然神伤,西风卷起珠帘,帘内的人儿比那黄花更加消瘦惹人怜。

(李清照执笔)

该词上阕写节令,咏别愁,下阕写赏菊,咏相思,把思夫少妇的孤独寂寞和离愁别绪描绘到了极致。尤其是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三句,以花喻人,用黄花之瘦,明喻佳人憔悴,暗喻相思之深,既唯美,又含蓄,言有尽而意无穷,是公认的千古佳句。

李清照的这首《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实在写得太惊艳了,以至于赵明诚收到信后,阅之再三,叹赏不已,但又不甘下风,于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废寝忘食,不眠不休,一口气创作了五十首词,只为把李清照的这首比下去。

(李清照插画)

赵明诚对自己拼尽全力写出的五十首新词还是十分自信的,于是把李清照的那首掺杂其中,一起拿去给好朋友陆德夫品评。陆德夫从头到尾认真赏读了一遍,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只三句绝佳。”赵明诚满怀期待地问:“哪三句?”陆德夫回答:“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件事被记载在《嫏环记》中,一时传为佳话。由此可见,才华这个东西,有时候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庸碌之人的搜肠刮肚,终究比不过天纵之才的一气呵成,实在是强求不得。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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