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宇丨 鸽子之歌
如此近距离地观看灯光下的鸽舍,于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鸽子,于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像鞋店中的鞋子有序码放在鞋架一样栖于鸽架上的整齐鸽子,这,更是第一次。
那天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妻侄子清华晒的信鸽比赛冠军的水晶奖杯时,勾起我和妻子想去看看鸽子的想法。
好在距离不远,我们散步一会儿就到了。正在吃晚饭的清华赶紧阻止我们,说：“等一会儿,再上楼顶上看。陌生人一去,鸽子吓得不敢上窝。鸽子胆小,等天黑了再上去看！先看看奖杯吧！”
果然！水晶奖杯上刻着红色黑体字“600公里信鸽比赛冠军”字样,奖杯上还刻有鸽主的姓名和鸽子的脚环号！
清华是我原来教过的学生,也算是优秀学生之一,当时还是我的生活委员呢！但其喜爱鸽子是我始料未及的！十多年来一直在镇政府工作！
我们打着手灯,沿着仄仄的楼梯,上了楼顶,开了电灯。嗬！灯光下的鸽舍分外壮观,分南北两幢：北边座北朝南的是雄鸽鸽舍,两室一厅,带阳台,雄鸽活泼欢快,跳跃飞翔,扑翅有声,有翔有静,更多的雄鸽端立架上,伸颈、侧目,时不时还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少量的漫步、饮水；雌鸽鸽舍则是一室一厅,阳台略小。雌鸽较为娴静、矜持,有的在踱着碎步,有的伏于窝中,淑女得多。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男女有别”吧！鸽舍都是板房结构,蓝顶白墙,外覆钢网,形状酷似路边铁皮小卖部。
鸽子是早期的野鸽训养而来,有爱清洁、忠贞、高栖、爱清洁、嗜盐等特点。种类繁多,以外形来看,又有白鸽、雨点、瓦灰、花狸虎等。据《越绝书》记载蜀地苍鸽之美“蜀有苍鸽,状如春花”。
清华以手灯指示：哪种是雨点,何是瓦灰,如何通人性,最后我们谈到冠军鸽,在手灯的光圈的追光下,果然不同寻常。黑豆似眼晴,精致的喙,骨架匀称,体态轻盈,整个身体呈流线型,此次夺冠的它是以600公里外的石家庄飞来！
谈及感触颇深的情景,清华感慨良深：鸽子归来,那就是王者归来！
鸽子被带走后,你毛算着这些鸽子从远方归来的时间,你焦急地看着钟表,一次又一次地去楼顶等待,等待失败,等待成功,抑或是虚无,希望,失望,有时是失望中夹杂着希望……漫长的路程,焦渴地等待……终于在黄昏的某一瞬间,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而且是你很所熟悉的那种小黑点,它近了……近了……它飞得那么无力,那么缓慢,那么疲惫,全然没有刚出发时的那般体态轻盈、精力充沛、精神抖擞,那显然是那种经过长时间再也飞不动了的飞翔,简直就是那种跌跌撞撞,你甚至能感受到它急促的呼吸！
鸽子又饥又渴,又累又饿,它也看到你伸出的手臂了,就一下子跌落到你的手掌上,像刚刚参加完长跑竞赛的运动员！它喘息着,歇息着,浑身热得像一只烤红薯。它既像你参加完高考的孩子,又像你日夜操劳的父亲！它甚至更像你自已。你说你会有多心疼！
鸽子用喙啜饮着淡盐水,再灌了一气淡水后,它会轻轻啄食着你手里的玉米粒,炫耀地瞅瞅你,轻轻地鸣叫几声。鸽子喙边还有曾经啄食的青草的颜色、花朵的颜色、籽实的残余粉末儿；它的翅膀中沾有烟尘和雾气。
试想这几百公里,它是怎么飞过来的,这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没有人可以帮它,只有它自已,它孤独地高傲地飞翔；白天飞夜晚飞,在苍穹上飞,在蓝天白云上飞,飞越广袤的森林和高山,飞越了浩瀚的江河,还要避免高大建筑物的阻碍、电线的危险,又要躲避鹰隼们凶狠的目光、瞄准的弹弓和枪支,沿途中还要注意别吃上被打了农药的草本植物,别饮上被污染的水,刮风啦！雷电啦！但是，很强的记忆力和归属感,使它们忠贞地回来了！
这不禁使我想起我教过那些优秀学生、我的今年参加高考的儿子,还有那些在奉献在拼搏从不迷茫的人们。
我不禁吟咏几句：
此鸟非凡鸟,非高不会栖。
清洁我不弃,化作春花移。
清华接了个电话,不无遗憾地说：“小姑父,您坐呵！我们去禁焚秸杆去了！”此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外面路灯照得蚊子乱飞。
我仿佛又想起我当年在校合唱队练声时练习曲纪录片《飞吧！鸽子》主题曲,同样也想起拼搏的自己。
“鸽子啊！
在蓝天上翱翔
带上我殷切的希望
我的心永远伴随着你
勇敢地飞向远方
云啊！懂得你的使命
雨啊！了解你的目光
飞吧飞吧！我心爱的鸽子
风雨里你从不迷航……
作 者 简 介
徐振宇，中国哲理诗学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自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河南省写作学会会员,中学高级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河南省教育厅学术技术带头人。作品先后在“全国桂花诗赛”，第二届“青春杯”文学艺术大奖赛中获奖,收录于《江南诗雨》《魅力中国》《信阳师范》《青年月刊》《关爱明天》《语文学习报》《语文周报》《骊海探珠》等。爱生活,爱锻炼,喜欢指尖流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