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及 | 吃货艺术史:西方绘画用食物来高级炫富?

食物作为人们生活中最不可或缺的物质,参与了人类的起源与发展的整个进程。

食物可不仅是消除饥饿的填充物,更是人们对生活追求,对生命热爱,对自然敬畏的载体。

从食物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温暖与深情,而食物背后,我们也可以窥探出人性的贪婪与复杂。

当食物题材栖身于油画中,参与了油画的发展进程。

随着油画的发展,食物的意义也不断地随之变化:它有时是安宁与富足的象征,又可能是人类的贪婪与物质的象征,它承载着画家对生命的关注和对死亡的审视,也见证新的绘画形式与画面构成的探索。

食物在西方油画当中,被赋予了更深刻的意义。

与中国绘画不同,食物题材总是频繁地出现在画家的笔下,甚至还能作为画面的主角。

像古希腊人和罗马人,就对艺术品中食物的写实描绘感到自豪。

罗马画作中,经常出现一碗丰盛新鲜的水果,以代表罗马富裕公民所享用的美食,以及他们对客人的热情款待。

考古学家在埃及金字塔墙壁上找到了许多食物图纸。在古埃及文化中,人们相信那些通过魔法属性绘制的图画会滋养那些后世人类。

而中世纪欧洲的艺术创作多为宗教服务,不可避免的具有浓重的宗教色彩。

在这众多的宗教题材当中,有许多都出现了食物,最著名的莫过于是《最后的晚餐》。

最后的晚餐,迪尔克·布茨

这些作品中几乎都会再现故事情节中出现的食物: “饼”与“葡萄酒”,这两种食物向观者叙述着耶稣在遭罗马兵逮捕的前夕与十二门徒共进最后一餐时的情节。马可福音第 14 章讲到:

最后的晚餐,雅各布·约尔丹斯

“22. 他们吃的时候,耶稣拿起饼来,祝了福,就擘开,递给他们说:‘你们拿着吃.这是我的身体。’

23. 又拿起杯来,祝谢了,递给他们,他们都喝了。

24. 耶稣说:‘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的。

25. 我实在告诉你们、我不再喝这葡萄汁、直到我在神的国里喝新的那日子。”

食物不仅在宗教题材油画中叙述宗教故事情节,也时常出现在描绘生活场景的油画作品中叙述生活情节和提示人物背景。

它们作为背景提示人物所处的环境、作为配角烘托画面氛围:维米尔作为优秀的风俗画家,擅长描绘人们的日常生活,将平淡的家庭琐事描绘出诗一般的韵味。

倒牛奶的女仆,维米尔

他的代表作《倒牛奶的女仆》描绘了女佣人准备早餐的场景:面包散落桌边,牛奶从厨娘正在倾倒的罐子里缓缓流淌而出,一切都显得和谐静谧。

这样的生活细节被画家描绘的极为坚实,食物强烈的质感渗透着纯粹质朴的诗意。

维米尔描绘的预备饭食的情景让观者感到幸福美好,事实上艺术家们更热衷于表用餐时间:委拉斯贵支描绘过三位青年朋友用餐场景的《早餐》;马奈给我们留下了《画室中的午餐》和具有反叛意味的《草地上的午餐》;

午餐,维拉斯贵支

草地上的午餐,马奈

莫奈也同样描绘过室外明媚光线下的《草地上的午餐》和另一幅用餐场景《午餐》;

午餐(阿让特伊的莫奈的花园),莫奈

而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的经典作品《游艇上的午宴》一画中,铺着白桌布的餐桌上并非容易饱腹的鱼肉面包,取而代之的是葡萄与美酒觥筹交错,这样的餐桌让笔者感受到这群年轻的朋友在游艇上享受美好时光时轻松愉悦的气氛,和艺术家们更加重视精神交流的境界。

游艇的午餐,雷诺阿

上述几位印象派画家描绘的多是作家身边朋友的生活场景,我们可以从餐食和美酒中窥探出他们潇洒自由的生活状态。

西方艺术家们喜欢描绘用餐的场景来反映现实的生活状况。

尼古拉斯·图尼埃(NicolasTournier,1590—1638)的作品《聚餐》描绘着朋友聚会的场景:五位青年围绕画面中下方的餐桌而坐,桌上的整只火鸡、面包与甜点占满了整个餐桌,位于画面左侧的青年手持装满美酒的高脚杯,让观者感受到了聚餐者较为富足的物质生活状态。

聚餐,尼古拉斯·图尼埃

反观梵高的作品《吃土豆的人》:阴暗的用餐环境,简陋的餐桌,人们愁苦的表情,还有餐桌上仅有的食物——土豆,都说明了这家人贫穷困苦的生活状况。

吃土豆的人,梵·高

埃米尔·弗里恩特绘的《节俭的一餐》也是如此,六个人的餐桌没有了烧鸡与零食,母亲手中的盘子里不是发酵后的美味面包,而是玉米渣窝头,寥寥的一盘窝头诉说着这个家庭生活的艰难。

食物的充足意味着“风调雨顺”,食物的丰盛体现着社会的繁荣与贸易的昌盛。食物题材在绘画中的出现,往往也表达着人们对富裕生活的向往,对美好现实的赞扬。

十七世纪的荷兰经济与贸易迅猛发展,农业畜牧业也位于世界前列,人们的生活物资极大丰富,象征着富足生活的食物被画家们描绘于画中,这些画作在当时掀起了一阵潮流黄金时代——十七世纪荷兰静物画。

在这些静物画当中,你能看到大量食物的描绘,精致细腻,画家的技艺绝对称得上是绝顶高超。

出现在静物画的食物大多都为荷兰黄金时代的贸易繁荣作出了贡献,其中有被称为荷兰经济的“金矿”鲱鱼、荷兰三宝之一的奶酷、进出口贸易的标志——胡椒等。

此时静物画的大部分的题材都是美味佳肴,不仅包括各种食物诸如柠檬、柑橘、牡蛎、龙虾、甜点等,更是对装盛食物的器皿细致描绘,比如盛着美酒的玻璃杯、盛有海鲜的银盘等。荷兰人把对生活的热爱投入到艺术当中。

画家威廉·克莱兹·海达(Willem Claesz. Heda,1594—1680),大约从 30 岁以后,兹、便放弃了其他题材,一心画静物,他所表现的题材多集中于食物以及金属与玻璃器皿。

他喜欢画金银玻璃餐具与点心食品的搭配,如同一幅幅贵族早餐的桌面,所以克莱兹的

静物画也被人们称为“早餐画”。

“早餐画”的特点使他的长技得以充分发挥:玻璃与金属器皿装上牡蛎、螃蟹、鱼虾,或在桌上摆着半削了皮的柠檬。食物与用具经过画家精心的选择与摆设,彰显出主人的贵族地位,仿佛主人刚刚用餐后的状态。

在这些作品当中,“食物”早就已经不是作为单纯的背景或者衬托。

“食物”就是画面的主角,是人们安逸、自由、奢侈生活的写照,是物质富足,生活富裕的体现,更是自豪感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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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编  《弘雅书房》

编辑部:沉鱼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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